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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世界!

“那里住着的可是救世主,十几年前的全球变异,就是他最后力挽狂澜,救了好多人。”

“你看到没有?那张脸蛋长得可真俊,刚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小明星。”

“想什么呢,要真是明星,我们就别上班了,粉丝都能把咱们医院门槛踏平。”

“说的也是……”

走廊里的嘻笑声逐渐远去,病房重新恢复死寂,安静的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单人病房里,一个长相清俊的年轻人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仿佛对周围的一切无知无觉,又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只能安静的躺着。

救世主?

季以安缓缓睁开眼睛,漂亮的眼睛看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还有旁边正一滴一滴往自己身体里输送营养液的吊瓶,苍白的脸色近乎透明,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将他吹倒。

在第一道雷声响彻天际的时候,住院区死寂的大厅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医院的寂静打破。

身穿联邦高级军装的男人出现在住院部,他的脚步又快又急,却莫名给人一种稳健的感觉。

值班护士抬头看向出现在住院部的男人,男人个头很高,五官坚毅俊朗,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礼貌又疏离,让人无法忽视。

他走向护士站,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季以安住那间病房?”

护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看清了男人证件上的字眼:联邦高级军官,上将军衔。

这种级别的高级军官,她平时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见。

还没来得及看清名字,证件已经被男人合上拿回,再次询问:“季以安住哪间病房?”

“病人在 527,往里走右手边第三间,我带你去。”护士回神,赶紧站起身,离开护士站,走到男人前面。

虽说是给男人带路,无奈男人步伐极快,两条大长腿一步能抵自己两步。

小护士只能一路跟在男人身后小跑。

已经过了探视时间,走廊上空无一人,安静得只能听见水龙头的滴水声。

走得极快的男人,在527病房的门口,停下了脚步。

他盯了房门良久,终于,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十五年前

一支由生物学家、探险家以及摄影师组成的探险队,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全球排名第一的神秘原始森林——“死亡之谷”。

这片还没有被开发的原始森林,不仅地形险恶、生态环境独特,还有着无数没有被人类发现的生物物种。

在探险过程中,他们发现了一颗长相类似珍珠的奇特生物。

这种生物体形较小,颜色莹白,如同羊脂玉般温润。

如果不是他们手里带着植物生命检测仪,绝对只会把它当做一颗好看的珠子,而错过这个珍贵的发现。

在生物学家把这颗暂时取名为“珍珠”的珠子进行拍照留存记录数据,准备离开后。

其中一名实习队员违背了出发前联邦最高生物基地针对这次探险制定的具有法律效应的探险守则,擅自将这颗“珍珠”带出了死亡之谷。

申城别墅区里,季以安按照每周约定的固定时间,和远在庆州联邦生物基地的爸爸妈妈进行了视频通话。

刚挂断视频通话,手中一直连接网络的平板,无数热点新闻蜂拥投送而来。

季以安点击屏幕,浏览了一遍不断投送的实时新闻,看了看窗外远处厚重的雨层云,把手机屏幕按灭,朝家里的保姆刘姨喊道:“刘姨,快下雨了。”

“你看新闻没有?就之前进入那个什么死亡之谷的探险队,听说有人严重违背探险守则,全被抓了。”

“我也看了新闻,好像是其中一个实习生好奇,带了一棵植物回联邦。”

“罚得也太重了,不过这事也不好说,可能真是什么不得了的物种也不一定。”

刘姨站在院子门口,和对面家的佣人聊天,听到季以安的喊话声,赶紧回家关了窗户。

已经是晚上六点多,刘姨手脚麻利的把米淘好放到电饭煲里。

又走进浴室,放好洗澡水,把小孩放进浴缸里。

等季以安把澡洗好,刘姨已经把煮好的饭菜端上了桌,美味的饭菜香扑鼻而来。

天气炎热,季以安这几天吃饭都没什么胃口,今天的菜比较爽口,吃了大半碗,刘姨的心也放松了一点。

自从爆出实习生违规把“珍珠”带回联邦后。

联邦部队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全副武装,入驻各个城市。

所有人都认为联邦这次是在做无用功,一棵小小的植物,完全没有必要如临大敌。

季以安再次从自己的小床上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他睡得头脑沉沉,梦游般地摸寻着走向洗手间。

睡裤下滑,他的目光也随之往下看。

无意地掠过地上的瓷砖,在卫生间角落的接缝间,看到了两株碗般大小的蘑菇。

它们在瓷砖的狭缝中破土,已经长得茎叶肥硕。

按下冲水键,季以安好奇地蹲了下来,盯着眼前的蘑菇。

有点难以置信,昨夜他在这里洗澡的时候,还什么都没有,这两株蘑菇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在叫刘姨把蘑菇拔掉扔进垃圾桶和任由它们留在这里茁壮成长之间,季以安犹豫了两秒钟。

最终还是让情感战胜了理智,季以安决定将自己的浴室打造成小蘑菇的家园,他应该可以和这两朵蘑菇成为好朋友。

他拿起刷牙的杯子,轻轻地在蘑菇顶上洒上了几点清水。

走到客厅,感觉房间有点昏暗,季以安赶紧打开了客厅大灯。

灯亮起的时候,才觉得安心了一点。

季以安环顾四周,只见客厅里,满墙的翠绿格外抢眼。

窗台上的绿萝,仿佛在夜间被施了魔法,原本只有零星的几枝,现在竟然一夜间就枝繁叶茂,长成了一幅绿色的瀑布,倾泻在窗玻璃之上。

那浓郁的绿意,覆满了整个窗面,将室内的光线吞噬殆尽,只让人觉得阴森可怖。

季以安左右张望,却看不见刘姨的踪影。

他提高了声音,对着空旷的房间喊道:“刘姨,绿萝把窗户全长满了。”

一分钟不到,手握锋利剪刀的刘姨回到了家里,她脸上还留着汗水。

“刘姨,绿萝把窗外的风景全挡住了。”季以安伸出稚嫩的小手,指向窗台,声音中带着幼童特有的奶音。

刘姨看了一眼窗台,蹲下来和季以安平视:“小安,刘姨先去修剪窗外的绿萝,将它们修剪整齐。然后再回来修剪家里的这些绿萝。真让人费解,昨日夜晚它们还长得好好的,没想到一夜之间,这些绿萝都长疯了。”

听到刘姨这么说,季以安好奇地迈开小脚,走到屋外的小院,想一看究竟。

小院里,绿萝犹如绿色的瀑布,沿墙而下,蔓延至整个小院。

甚至因为生长过盛,已经将攀爬架压弯倒塌了,把小院弄得混乱不堪。

季以安疑惑地问道:“刘姨,你是给它们浇了什么助长剂吗?它们长得也太快了!”

刘姨无奈地摇摇头:“哪有什么助长剂,只不过是浇了一些普通的清水而已。它们再这样无法控制地生长,我只能把它们连根拔起,丢进外面的垃圾桶里了。长成这样,要想修剪得整洁美观,还不知道要剪到猴年马月。”

季以安点了点头,心中却始终萦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如同薄雾缠绕,难以驱散。

父亲曾经提起过,当动物表现出异乎寻常的行为时,或许预示着自然灾害的降临。

那如果是植物也出现了类似的异常状况呢,是不是也会是某种预兆呢?

刘阿姨放下手里用于修剪花草的大剪刀,先去厨房把提前做好的早点摆放在了餐桌上。

季以安小心翼翼地爬上椅子,开始了今天的早餐。

而刘阿姨则是一整天都在院子里忙碌,耐心地修理那些肆意生长的植物,直到夕阳西下,她才有了片刻的闲暇,带上季以安出门散步。

刚走出小区,季以安就看到其他路人纷纷驻足,目光齐齐看长道旁的绿化带。

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围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