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姜也暗暗叹了口气，随后道，“那等会顺便买些水果。”
“浪费钱干嘛。”
“这是基本的礼仪。”
姜也坚持道，“我这什么都不带就过去，说得过去吗？”
林杨只好点头，“好，听你的。”
两人到医院后，到了6层。
“妈，小也来看你了。”
靠边的病房里，六张病床摆在里边。
林杨的妈妈在最角落，姜也跟着他后边，看到了林杨的妈妈。
40多岁，枯黄的头发里夹了几根白发。
看起来异常的憔悴，双眼在看见林杨时亮了很多。
“阿杨。”
陈珍随后把视线放在姜也身上，“你就是小也吧？阿杨之前跟我提起过你。”
她招呼着姜也坐下，“说你漂亮又温柔，今天见到了，还真是跟他说的一样。”
姜也有些不好意思，在椅子上坐着，拉着陈珍的手。
开口道，“哪有，就很正常一女孩。”
陈珍握着她的手，力道很紧，“小也，你是本地人？”
“没，我是……容城的。”
姜也已经看出来，林杨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不然也不会让陈珍住六人间的病房。
如果说自己是京都的，估计会让他生出自卑心。
所以说了个小谎，“家里三个人。”
“……哦，独生女。”
“对。”
在她眼里，姜云压根不是她妹妹。
“你们聊，我出去打热水。”
林杨拿着热水壶出去，姜也看着他出去，才和陈珍继续说这话。
“伯母，我怎么没看见伯父？”
姜也好奇道，“在忙工作吗？”
陈珍听见这句话之后，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阿杨没和你说吗？”
“没，怎么？”
“他爸爸早就……”
“妈。”
林杨这会拎着热水壶进来，“爸说要过几天才有空，这段时间忙。”
“是……是吗？”
陈珍眼神有些不自然，看了姜也一眼，“我记性不是很好，忘了。”
林杨把热水壶放下，随后道，“该吃药了。”
姜也没起疑，看着了林杨忙活。
“我去上个洗手间。”
姜也把包放在椅子上，看着林杨，“等会回来。”
林杨点头，“去吧。”
等姜也离开病房后，陈珍立马坐起身，看着林杨。
“阿杨，你怎么回事？”
她皱眉，“你爸早就没了，干嘛欺骗小也？”
“妈，你不用管。”
林杨把药递给她，“我自己心里有数。”
陈珍盯着他，良久后皱眉，“阿杨，你老实说，是不是还和你伯父有往来？”
“你别管。”
林杨眉心闪过一丝烦躁，“手术费我来想办法，你安心等着动手术就行。”
“阿杨，你这是犯法的……”
她内心激动，却不得不降低音量，“你糊涂啊。”
另外一边，姜也上完洗手间路过护士站，听到了602房。
下意识蹲下身，假装在系鞋带。
“是啊，听说到现在手术费都没还凑齐。”
“不是说儿子在法国留学吗？”
“害，上学的钱都是借的，没还清呢。”
“手术费30万，才交了5万，还都是借的。”
“那……医生怎么说？”
“我听说她儿子直接跑到医生那说照常动手术，钱的事他会搞定。”
“我看他这几天也没出去啊，刚刚还带着一个小姑娘过来呢。”
“该不会，是找了个白富美吧？”
……
姜也动作停顿了会，眼神微微波动。
她们，说的是林杨吧？
法国留学，动手术，带回来个小姑娘。
就差把林杨的名字念出来了。
她往病房那边走，眉心皱在一起，脑子里乱糟糟的。
陈珍的手术费还没凑齐，然后护士说的林杨在想办法凑。
但是，她也没暴露自己的身份吧？
林杨真是在打她的主意？
回到病房，她听到了陈珍的声音传来，“让小也回去，你也别动那方面的心思……”
她看过去，刚好林杨看过来，“回来了。”
姜也看到他碰了碰陈珍的手。
“嗯，差点迷路了。”
姜也往前，还没坐下，陈珍就说道，“小也，你过来，你家里人知道吗？”
“不知道。”
姜也停顿了会，笑了笑，“我是成年人了，可以自己做主的。”
“可是……”
“妈，我先带小也去吃午饭。”
林杨打断她，直接牵着小也往门口走，“等会再来看你。”
姜也被拖着往外走，她急忙道，“阿姨，我们等会回来。”
陈珍的脸色并不好，比刚刚差多了。
“林杨，阿姨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姜也看着他道，“我感觉她脸色差了好多。”
“没事，刚吃完药。”
林杨带着她在医院附近的小餐馆坐下，脸色认真。
“小也，明天跟我回一趟老家怎么样？”
他轻声道，“刚好老家要上香，我想让你提前熟悉熟悉。”
“你老家在哪？”
姜也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找不出来。
“保山。”
姜也听到这个名字，微微皱眉，这不是昨天习通说的地方吗？
“怎么了？”
林杨看见她皱眉，有些紧张，“你……不愿意？”
“不……不是。”
姜也摇头，“只是走神了。”
林杨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那我现在买高铁票，明早我们就出发。”
姜也看着立马掏出手机的林杨。
忍不住道，“林杨，我怎么感觉，你有些着急？”
“啊？”
林杨从手机里抬起头，眼神微微动了动。
“我……只是开心，老家的人要看见我带回去这么漂亮的的女朋友，估计都要羡慕死我了。”
姜也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一分钟后，林杨放下手机，握着她的手，“票买好了。”
姜也感觉他明显松了口气，扯了扯嘴角。
“好。”
回到病房，陈珍已经睡着。
她干脆拎起自己的包，“我先回去吧。”
她轻声道，“不打扰阿姨休息了。”
“好，我送你回去。”
“送我到医院门口，然后我打车回去。”
林杨点头。
在等电梯的空隙，姜也想着把手机丢进包里，“嗯？”
她在里边捡到一个小纸条，“这是……”
林杨盯着那纸条看了眼，眼睛眯了眯。
随后抬手拿过来，“垃圾，我等会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