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段距离,姜也看到了他猩红的双眼。
腮帮也因为克制而微微鼓起,估计,是在咬牙压着。
“谁?”
陆时骁抓过毛巾擦了擦脸,走到她跟前。
“阿彪。”
姜也说完,沉默下来,视线紧紧粘在陆时骁脸上。
她不知道吃了那种药是什么感受,但肯定不舒服。
陆时骁的脸色已经说明了。
“不重要的话,不用听。”
陆时骁现在全身都紧绷着,他已经察觉到不对劲。
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吃了什么东西。
“我出去一下。”
他示意姜也给他让路,顺口叮嘱道,“我没回来之后把门锁好。”
姜也迟疑了一会,还是咬着唇挪开。
路时骁抬手去开门,拉了好几下,没拉开。
他皱眉,又试了几次。
门口突然传来阿彪的声音,“磊哥, 兄弟我实在是见不得你忍得这么辛苦,主动帮你一把。”
“我也是男人,还是要劝劝你,那玩意长时间不用,会废的。”
“阿彪,开门!”
陆时骁一开口,嗓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
姜也听出来了,站在一侧,眼神纠结。
她甚至能感觉到陆时骁有多难受。
他抓着门把手的手,青筋凸起,甚至能看到一条条橄榄绿的血管。
也许正如阿彪所说,这是新产品,正常人都扛不住。
陆时骁脖子处也是,青筋凸起,看起来有些瘆人。
“磊哥, 你今晚就好好享受吧。”
阿彪隔着一道门,语气轻佻,“我在隔壁帮你算着时间。”
陆时骁立马转身,拿起桌面的手机给习通打电话。
只是还没开口,习通抢先开口。
“刚刚万爷把我喊上楼,问你和小也的情况,问得很细。”
他在那边有些担心道,“是不是,在怀疑小也的身份?”
陆时骁咬着牙,控制着身体里乱窜的燥热,一边脑子快速运转。
“你怎么回答的?”
“就按照你交代的说了,问细节的话我就说我也不清楚。”
陆时骁叮嘱了几句,挂了电话。
打消了让习通来开门的想法。
看来,万爷还是没放下戒备,如果今晚他离开了这个房间。
不免让他更加怀疑他和姜也的关系……
姜也一直站在原地看着陆时骁打电话,又挂了电话。
然后现在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几分钟,陆时骁抬眼,看着她道, “关灯,然后躺下睡觉。”
停了会又补充道,“脸对着墙,不要转身。”
姜也暗暗呼出一口气,嗯了一声,按照他说的,关灯,爬上床背对着的他躺下。
没一会,她听到了脚步声,然后是哗啦啦的水流声。
姜也睁着眼,视线里是透着暗黄的墙面。
隔壁又开始了,吱呀吱呀的声音格外暧昧。
姜也捂着耳朵,那边却像是故意一样,声音越来越大。
她怎么都忽视不了,而且,屋子里的水流声也一直在。
难道,他打算用冷水冲一晚上吗?
五分钟后,姜也起身,借着外边的光看到了陆时骁。
他脱了短袖,光着身背对着她这边,坐在水龙头下,任由冷水在他头顶冲刷。
天气已经微微泛凉,他要是冲一晚上……
姜也靠着床头,双膝曲起,双手抱着膝盖,眼里的内容逐渐变得复杂。
陆时骁握紧拳头,闭着眼压着药效发作时带起的情欲。
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火,而凉水带着冰冷的温度洒在皮肤表面。
一热一冷的感觉不好受,甚至他都分不清身体到底是痛还是难受。
像是被成千上万的蚂蚁不间断的啃咬,不致命,却也无法让人忽视这密密麻麻的酸胀感。
耳边传来脚步声,陆时骁没睁眼,“回去。”
嗓子眼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沙哑到快要说不出话。
姜也慢慢的蹲下身,和陆时骁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
她试探着伸出手, 柔弱无骨的手放在他坚实的后背上。
她的手带着温热,陆时骁倏地一下睁开眼。
脊背处传来酥麻感, 仅仅是这样,就差点让他叫出了声。
但自制力还是占领了高地,“姜也!”
他语气带着呵斥,和隐忍的嘶哑, “回去!”
姜也想到了阿彪的话, 轻声道, “我可以……帮你。”
最后一个字几乎没发出声音,她心脏砰砰直跳。
她和陆时骁都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
手还搭在他后背, 姜也这才感觉到水龙头里出来的水有多凉。
她就冲了这么一小会,都感觉指尖发凉。
何况是冲了十来分钟的陆时骁。
“我不需要你负责,这都是我自愿的。”
她没想那么多,只是不想看见他受苦。
“我从小在国外长大,在这方面没那么保守。”
“我也知道,性这种东西代表不了什么,只要双方准备好了就行。”
她能感觉到陆时骁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后背的肌肉仿佛要炸开般紧绷。
姜也大着胆子,手慢慢往上。
下一秒,手腕被一把攥住。
“回去!”
陆时骁转过身的动作让姜也脸上和身上都沾了水。
手腕的疼也在提醒她,陆时骁生气了。
他一个常年训练的人,力道不小,此刻更是因为愤怒而没有控制力道。
姜也甚至都觉得,他能把自己的手折断。
屋子里没开灯,她和看陆时骁的距离拉得很近,近到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他身体冰凉,呼出的气息却让人感觉到灼热。
姜也此刻无惧他眼神里的警告,另外一只手直接往下探。
“你明明需要……”
“姜也!”
陆时骁此刻顾不得会不会伤到她,一把用力将她推开。
姜也被推倒在地, 眼神里却还是带着倔强。
“你到底在怕什么?”
姜也刚刚被推倒时,掌心被粗糙的地面擦破, 她却不管不顾。
冲着陆时骁道,“在这发生的事只有你和我知道,离开这,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两人都还保持着理性,压低了声音。
尽管,隔壁房间的阿彪压根没心思管别人。
水流声还在继续,陆时骁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温和。
他看着不远处的人,头发湿了大半,脸上也沾着水珠。
素日里灵动的双眼里,此刻都是质问和倔强。
“你是不是忘了你要喊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