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梧衣来到灵迟的寝殿,月霖站在外面守着,见神梧衣来了,明显有些慌。
“小仙子今日怎么来了?”月霖扯着勉强的微笑朝着神梧衣行礼。
神梧衣也不跟月霖废话,直入主题:“师父还在里面?”
“是,神君因为救小仙子,损耗了不少灵力,要闭关一阵子。”月霖说的半真半假,神梧衣也是半信半疑。
“是么,那严重吗?我进去看看!”
神梧衣刚要上前,就被月霖急忙拦下,“小仙子不要为难下神,神君吩咐了,他闭关这些日子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包括······小仙子在内。”
神梧衣伸出去推开门的手停在了半空,然后看了一眼月霖,才缓缓的垂下手,昨夜她来的时候为何师父没有跟她说今日要闭关?这是在刻意躲着她么?
“是么?连我也不能进了……”这大概是真的在躲着她吧。
“小仙子,神君还吩咐,他闭关的日子里,小仙子还是暂时不要出东皇宫。”月霖将话说的婉转,加了一个暂时。
“那师父什么时候出关?”神梧衣眼中看不清情绪。
月霖摇摇头:“这个不好说。”
不好说?或许是一千年,两千年,亦或是更长,师父这是打算一辈子将她禁足在东皇宫么?
她从降生开始便一直渴望的自由好像从来没有人能给她,自由,原来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
神梧衣瞬间有些心灰意冷,她一直觉得或许师父是待她不同的,可是现在看来,他只是用他的温柔来囚禁她,这温柔刀竟然比利刀还要致命。
刀刀刺在她的心上。
神梧衣失落的转身离开,回了自己的梓溪殿。
月霖见神梧衣走了,才转身进了屋子,看着桌案旁堆满了诸多古籍,灵迟苍白着一张脸正在翻阅,月霖于心不忍道:“神君还是休息会吧,身子要紧,你这才刚恢复一点。”
灵迟也没抬头看月霖,只是敷衍道:“无碍,你先下去吧,我再看看。”
“神君,你都寻了几百年了,这世间都有的古籍都快被你翻阅完了,外界也去的差不多了,这纹云银禁真的有解吗?”月霖在一旁真的是替灵迟干着急,他说什么也不听,总说他曾经在一本古籍上见过云纹银禁,可是如今怎么也找不到了。
月霖觉得灵迟是冥顽不灵,固执的很,可只有灵迟自己知道,要么是没有找到,要么就是那本古籍已经被人销毁。
神梧衣发现莲歌这些日子总是不对劲,老是魂不守舍,爱蹲在镜莲池旁拿着根树枝戳里面早已对她不耐烦的锦鲤。
神梧衣用脚踢了踢莲歌:“你这是怎么了,魂都快不见了,思春了?”
“梧衣,我觉得我没救了!”莲歌一抬头,就是一张愁眉苦脸的模样,吓了神梧衣一跳。
“怎么了?”神梧衣蹲下身子,和莲歌一起戳着古莲池里想蹦出来咬她们两人的锦鲤。
莲歌嘟嚷道:“我又想修炼,又想玩,是不是特别的不思进取?”
神梧衣意味深长的看着莲歌,但还是诚恳的点点头:“有点!”
神梧衣以为莲歌会以此悲伤,正准备说点什么安慰话,却见莲歌扬起笑脸极为欠揍的道:“行吧,既然你也这么认为了,那等我索性玩够了再修炼吧!”
神梧衣:“······”
这小妮子有点觉悟却不多。
时间过得总是很慢,神梧衣不知道她这一百年是怎样过得,除了每日看书就是修炼,或者研究阵法,以此来消磨时光。
这一日,神梧衣躺在镜莲池里灵迟躺过的那扁小舟,她折了一朵莲叶盖在自己的脸上,遮住刺眼的阳光,胸口上盖着一本古籍。
就在她闭目养神的时候,有人拿开了她脸上的莲叶,声音温和好听的问她:“看来为师不在的这些年你过的很是惬意。”
神梧衣心中一颤,蓦的睁开眼,便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里面是一片深渊,再多看一眼就要永坠悬崖。
灵迟微微俯身看着神梧衣,她似乎大长了不少,从外貌和气质都变了许多,变得越发沉稳了,也越好看了。
“师……父……”神梧衣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才能这么快就看见灵迟,这些日子每日都会去他的寝殿看一眼,以解相思之苦。
她以为时间久了,她会放下心中执念,哪怕每日去藏书阁看书修身养性也会想起他。
时间是个好东西,神梧衣也想明白了,灵迟这般做大底和吾相一样是有苦衷的,所以神梧衣她一直在等,等灵迟出关,然后再向他询问真相。
神梧衣也在等,等灵迟主动为她解下云纹银禁,这一刻,她似乎眼眶里噙满了泪珠,站起身一把抱住灵迟,将脑袋紧紧埋在灵迟怀里。
“怎么了?”灵迟看着怀着的人儿,轻轻的拍了拍了神梧衣的背,安慰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以为会等师父很久,很久……”
“为师不是一直在东皇宫么?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灵迟的下颚抵着神梧衣的脑袋,这一波动作看上去极为暧昧,灵迟反应过来时神梧衣已经与他拉开了距离。
对于神梧衣来说虽不是生离死别,灵迟也一直在东皇宫,可是这一切却很不真实,因为灵迟始终在神梧衣伸手够不着的地方,只能远远的看着。
灵迟躺在小舟上,化出一根鱼竿将鱼线扔进水里钓鱼,神梧衣便在一旁折了朵莲叶来遮住阳光,硕大得了莲叶低下躲两个人是绰绰有余,灵迟用法术将莲叶定固在头顶上空,好似一把遮阳伞。
灵迟躺在小舟里钓鱼小憩,神梧衣靠在一旁看书,这画面很是和谐唯美。
神梧衣想着要不要现在就开口问问,就当作很随意的聊天。
她刚要开口询问,就听到月霖来报道:“神君,听羽上神前来拜访。”
听到听羽,神梧衣顿时翻了个白眼,来的可真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