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也很美。”唐媛用英语回应。
笑意盈盈的模样看上去没有一点醋意，甚至眼神里连一点好奇的影子都没有。
顾音张望了一下，而后转过头对着胡月一本正经道：“你看看，指定是对姜瑞一点不感兴趣了。”
胡月又看了一会儿，接着转回头来对着顾音摇摇头：“未必。”
胡月的感情经历比顾音丰富，现在听见胡月否决自己的想法，立刻好奇问道：“为什么？”
“以唐媛的性格，如果真的对姜瑞一点兴趣都没有了的话，就不会和他维持现在表面的和平了。”胡月分析，“现在多半是在……一雪前耻？”
说到后面几个字，胡月迟疑了一下。
不过两人的交流并没有持续多久，唐媛刚跟金发女子寒暄完，转头就看见猫在一旁鬼鬼祟祟的顾音和胡月，立刻转头对着姜瑞和金发女子解释了一通，接着就朝顾音和胡月走了过来。
顾音看见唐媛朝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立刻顿了顿，拉了拉胡月的袖子：“唐媛是不是看见我们了？”
胡月没说话，一直到唐媛即将走到她们的面前的时候，胡月方才叹了口气，点点头道：“对。”
话音刚落，唐媛已经在两人面前站定了，挂着和善的笑意，伸手摇了摇打招呼。
“好巧啊，顾总，胡秘书。”唐媛的笑意里似乎总是带了一点促狭。
“我专门挑的角落，谁知道你们也过来了。”唐媛的语气平静。
顾音却总觉得带了点调侃她们二人的意味，和胡月对视一眼后只好支支吾吾道：“哦，我们看这边更安静一点……”
奇怪，说完了怎么更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了。
顾音干脆住了嘴。
唐媛轻笑一声，没有继续掰扯这个问题，转而聊起了接下来的工作相关。
一旦涉及到工作问题，唐媛就会显得格外的严肃和专业，让人忍不住生出信服的心，不过顾音也不相上下，胡月在一旁偶尔插话，三人聊得有来有往，看样子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谈话了。
正在原地摇晃着酒杯等待着唐媛的姜瑞很明显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看着唐媛的背影，突然觉得刚才喝下去的酒泛着苦涩，难喝得要命。
原本还在和姜瑞说着话的金发女子凯琳也看出了姜瑞的失神，她顺着姜瑞的目光看向了唐媛，看清楚是谁后忍不住摇着头笑：“你完蛋了，姜瑞。”
“坠入爱河可不是完蛋。”姜瑞嘴硬道。
“两情相悦才叫不完蛋。”凯琳慢悠悠补刀，“我的华语老师曾经教过我一句俗语，好像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姜瑞的脸色顿时变差，他斜睨了凯琳一眼，难得没有顾得上小时候的情分，一挑眉道：“你和你那位华语老师的事情，家里同意了？”
凯琳笑意一僵，摆摆手不愿意多说。
姜瑞见自己掰回一城，方才扬起嘴角，颇有点得意。
另一边的唐媛等人终于结束了一轮讨论，顾音的手机就适时响了起来，顾音拿起来一看，是霍擎，这才惊觉已经到了平时下班的点。
本以为联谊会顶多也就开到下班前的点，顾音就没有特意给霍擎通知，结果聊着天的功夫就把时间都忘了，顾音按下了接通键，踟蹰着没有开口。
“我在悦音楼下，你还没下班吗？”霍擎的语气平和温柔。
胡月和唐媛对视一眼，都笑着看向顾音。
顾音支支吾吾道：“在华庭……”
“嗯？”霍擎愣了一下，“怎么在哪？有应酬吗？我来接你？”
见霍擎没有生气的意思，顾音这才松了口气，转过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现在已经有许多人准备离场，于是也不打算再继续留着了：“好呀，那你来接我吧。”
电话挂断，霍擎立刻往华庭的方向开去。
顾音打完电话，抬起头就看见胡月和唐媛笑着看自己，突然有些羞赧，没敢和她们对视：“等会儿霍擎来接我，我就先走了。”
“霍总和顾总感情真好呀。”唐媛促狭道。
胡月赞同地点点头，看着唐媛透露道：“每天都接送上下班，节假日还要送花呢。”
顾音更加羞涩了，红色从脖子一直蔓延到耳根，整个人像是熟透了的虾，她摆摆手：“没有没有……我……我先走了，我去门口等霍擎。”
说完，顾音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胡月和唐媛在原地看着顾音的背影，颇有些感慨。
胡月想了想，而后忍不住笑了笑：“初恋果然不一样，明明都是成年人了，还有种校园恋爱的青涩。”
唐媛赞许地点点头：“要是让别的总裁听见这些调侃的话，只怕是不高兴了，也就顾总还忙着害羞。”
两人都是有过多段感情经历的人，看待感情也和顾音不太相同，不过看见顾音在这个年纪都能拥有这么青涩的爱恋，还是祝福和看好居多。
待到顾音的背影彻底消失，胡月转过身就看见另一边还在等着唐媛的姜瑞，金发女子凯琳已经不见踪影了，只留姜瑞一个人在那边。
胡月轻轻地用肩膀撞了撞唐媛，而后朝姜瑞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语气好奇：“你现在和他是在交往吗？”
虽然跟着顾音偷偷摸摸看唐媛和姜瑞的时候很心虚，但是现在顾音走了，胡月反而能大着胆子直接询问当事人本人了。
唐媛淡淡地看着姜瑞，嘴角的笑意清浅。
姜瑞立刻注意到了唐媛的视线，眼睛顿时亮起来，朝着唐媛挥了挥手，像是在招呼她过去。
“没有交往。”唐媛道，语气慢悠悠的，“应该算是……和他玩一玩吧。”
胡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还在那边美滋滋地看着唐媛的姜瑞，没忍住笑了笑。
当真是天道好轮回。
眼看着宴会就要散去，胡月也准备着离场回家了，唐媛见姜瑞还在等着自己，还是走了过去，轻声道：“你可以自己先走，不用等我。”
姜瑞抿了抿唇，突然就想起来自己离开江州前一次会议，自己没有主动等唐媛，结果唐媛气得厉害，冷冰冰地说了一堆气话。
可是现在的唐媛却平静又镇定地让他自己先走。
这种落差让姜瑞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