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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武从文,各项感官远超常人。

想起刚刚空气中的那股淡淡的尿骚味儿,他的嘴角就忍不住咧了起来。

“估计都不用林冲再动手,那个高衙内没准儿就被今天的事儿坑死了!”

心情一好,脚下愈加轻快。

......

镇安坊顶楼,李师师坐在桌边,一脸的愁苦。

今天的事情其实对她伤害最大。

首先是密道暴露,由此引发的后果究竟有多严重,她都不敢去想。

其次,一直被她藏在坊内的燕青暴露了,官家会不会起疑心?

正出神间,房门突然开了。

李师师以为是贴身婢女,心情不好的她正要斥责对方没规矩,结果一抬头就愣住了。

轻轻关上房门的来人转回身,赫然是今天大出风头的武从文!

武从文笑呵呵的看着李师师,心里暗赞一声:“居然没有惊叫!这心理素质,杠杠的!”

李师师的确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压低声音问道:“武先生为何去而复返?”

武从文听她没问自己为什么擅闯闺房,便知道是对自己的到来早有预料,于是笑着反问:“李姑娘何必明知故问?把燕青叫出来吧。”

李师师只是稍一犹豫,便一言不发的起身进了内里房间。

隔着晃动的珠帘,武从文看见她在一扇柜门上很有节奏的敲了几下,很快柜子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看着次第而出的燕青和林冲,武从文不禁暗道一声:“聪明!”

他猜到这两人会藏回镇安坊,却没想到居然敢藏进宋徽宗专用的密道里。

仔细想想也对,如今这密道就是个无人敢碰的禁地,绝对是整个汴梁城中最最安全的地方!

燕青曾在秀州城见过武从文,出了里间后先抱拳叫了声:“武大哥!”

倒是林冲,脸色复杂的没说话。

武从文知道原因,也没道歉的意思,语气淡淡的直接开口:“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杀高衙内。”

林冲看向他,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知道你还坏我好事?”

武从文也不说什么“不应伤及无辜”的屁话,嗤笑一声道:“为了杀那么个杂碎,值得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吗?他也配?!”

林冲闻言稍稍好受了一些,一开口却还是能听出有些不忿。

“武兄说得轻巧,那厮是太尉之子,要杀他哪那么容易?!”

武从文挑挑眉,“林兄忘了自己已经升......突破了?”

林冲一愣,脸色再次缓和。

武从文继续说道:“他总不能时刻都把一群高手带在身边吧?一个纨绔还没那么大本事!”

燕青显然也不太认同林冲今天的做法,闻言插口道:“是啊林大哥!你如今已经踏进了宗师境的门槛,想杀一个高衙内还不有的是机会?”

武从文又道:“报仇不是同归于尽,那是没本事人的做法,高手就得‘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必须得有逼格你懂不?”

“说的好!”

燕青忍不住击节赞叹,下一秒却又神色古怪的对武从文说道:“武大哥,那两句诗不是这么用的吧?还有‘逼格’是啥?”

武从文老脸一红,恼羞成怒的骂道:“领会精神!”

骂完不再理会燕青,继续问林冲:“报仇之后有什么打算?”

林冲不是三岁小孩,明白武从文这句话里的意思,直截了当的答道:“林某早就想好了,如能侥幸留得一条性命,便重回梁山去找鲁大哥。”

武从文暗暗撇嘴,心说:“到底还是死要面子!投奔我就投奔我呗,谁不知道鲁智深是跟老子混的?”

“哈哈,那鲁大哥肯定很开心!你可能不知道,吴用和花荣两位兄弟已经回了梁山,对了,还有李逵那个黑厮!”

武从文这句话看似是对林冲说的,目光却一直盯着燕青。

燕青多机灵一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的表情却很犹豫,目光不自禁瞥向一旁的李师师。

李师师眼神有些闪躲,缓缓低下了头。

武从文见状暗道:“靠!这俩人之间要是没一腿,老子都他妈敢改姓!不过......这俩人胆子也太大了,就不怕被宋徽宗发现?”

这货也是贱,心里好奇,直接就问了出来。

李师师很尴尬,红着脸低下了头。

燕青倒是十分豁达,抬手指了指自己左眼上的眼罩。

武从文恍然大悟。

燕青在临安的巷战中瞎了一只眼睛,哪里还有之前的帅气逼人?

明白过后,他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想不到宋徽宗那老杂毛还挺他妈自信,也不想想人家李师师图你啥!图你老?图你上床不洗脚?还是图你有社保......呃!人家是皇帝,用不着那玩意......”

这货正在那无聊的八卦,李师师突然开口了。

“小乙,你还是随武先生去吧!整日藏在这镇安坊里不见天日,实在不是男儿所为!”

燕青的小名叫燕小乙,闻言也不说话,只是摇头。

武从文的队伍里也不差燕青一个,没必要非得拆散这对野鸳鸯,见状开口道:“留在汴梁也好,只是不能继续待在这镇安坊了!”

见燕青不解的看向自己,武从文板起脸道:“男人嘛!必须得有一番事业,那样才能真正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

这话说到燕青心坎里了,语气急切的问道:“武大哥可否教我?”

武从文心说:“肯问就好!就怕你不开口,那样老子还咋忽悠?”

此时不拿捏更待何时?

只见他也不说话,先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

李师师显然也和燕青一般心思,见状连忙起身给他倒了杯茶。

眯着眼睛咂了一口,武从文这才缓缓开口:“一个人如果想要创业,最好不要跨界。自己最熟悉什么、最擅长什么,就去做什么!”

燕青和李师师都没听懂,连林冲都投过去好奇的目光。

武从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瞪大眼睛问道:“都说这么清楚了,还没听懂?!”

三人齐齐摇头。

“燕青你招安前是干啥的?”

“做卢院外的随从。”

“我问的是在那之后!”

“梁山啊!还能干啥?”

“真笨啊!梁山是干啥的?”

“啊?那个......替天行道?”

“宋老三骗鬼的话你也信?!”

“那......”

“不就是山贼土匪嘛!有啥不好意思说的?”

“哦,可是这和我要做的事儿有何关系?总不能在这汴梁城里打家劫舍吧?”

“呵呵,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地下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