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此幕,冷月美眸之中,陡然有寒芒如利刃破冰般乍现,恰似寒星碎落凡尘,光芒刺目而森寒。
朱唇轻轻勾起,逸出一声讥笑,那声音仿若寒夜中刮过的冰风,能直直沁入骨髓:
“哼,就凭这般如丧家之犬的狼狈模样,竟妄图覆灭我靠山宗,真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不知死活。”
语罢,她稍作停顿,语气好似裹挟着三九寒冬的冰碴,字字森寒刺骨:
“你难道从未听闻,我靠山宗内,大帝境界的修士多如繁星,举手投足间便能翻云覆雨?”
言至此处,那股高傲张狂之气仿若实质化的风暴,轰然四溢,周遭众人只觉一股无形威压扑面而来,皆凛然生畏,噤若寒蝉。
刹那间,冷月周身那无尽的帝威仿若上古巨兽从沉睡中苏醒,轰然爆发,汹涌澎湃,气势如渊似狱,化作有形的威压,如排山倒海般碾压而来,骇人至极,恰似上苍降下惩戒苍生的灭世天威。
鬼族大长老躲避不及,首当其冲,身躯仿若被九霄神雷直击,浑身力气瞬间被抽干,“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双腿一软,径直趴伏在地。
他周身止不住地瑟瑟发抖,好似秋风中的残叶,试图挣扎起身,却发现四肢百骸已被一股无形之力禁锢,动弹不得分毫。
紧接着,“扑通”一声闷响,本就狼狈的他彻底瘫倒,脸色惨白如霜打的茄子,不见一丝血色,双唇哆哆嗦嗦开启,声嘶力竭地求饶起来:
“前辈,饶命啊!”
一边磕头如疯魔,脑袋与地面猛烈撞击,咚咚闷响不绝于耳,声声震人心魄。
“晚辈此前不过是道听途说,知晓靠山宗有大帝强者,内里详情全然不知啊!毕竟像您这般大帝,那可是超凡入圣的存在啊!于仙界那可是主宰乾坤、高高在上的存在。”
鬼族大长老涕泪纵横,满脸惊恐,
“不知这位前辈您此番为何莅临此地?还望您念在我是为给爱妻鬼娘收尸,纯粹出于一片痴心,并无半分歹意,求前辈饶命可好!”
说罢,他一边哭喊,一边求饶,颤抖着抬起满是惊恐的眼眸,望向矗立身前的冷月。
此刻的鬼族大长老,周身先前那澎湃、无可抵挡的无影鬼气,仿若春日残雪消融于暖阳之下,消逝殆尽,只留下一副漆黑丑陋的面容,尽显狼狈与颓然。
然而,冷月瞥见鬼族大长老的丑恶模样,心中嫌恶顿生,仿若瞧见腐肉臭蛆,毫不犹豫地扬起手,轻飘飘地一挥衣袖。
刹那间,一道无形劲风仿若暗夜幽灵疾射而出,劲风平滑而静谧,未掀起丝毫灵力涟漪。
就在这一挥之下,鬼族大长老的身躯轰然炸裂,恰似被重锤猛击的劣质玻璃瓶,瞬间化作漫天血雾,血渣与肉块簌簌坠地。
周边修士目睹此景,顿时惊惶惨叫:
“鬼族大长老死了,快跑!”
鬼族修士们仿若惊弓之鸟,瞬间乱了阵脚,脚步踉跄,发了疯似的向四面八方狂奔,只想快些逃离这凶险之地,人人心急火燎,脚步匆匆,片刻不敢停歇。
此时,冷月仿若孤傲霜雪,对四周百万修士的慌乱奔逃视若无睹,双眸冷冽,只静静凝视着鬼族大长老身躯爆开的地方,寒芒闪烁,口中冷哼一声,吐出满是不屑的话语:
“哼,就这般脆弱的蝼蚁鼠辈,也敢来找唔家相公的麻烦,呵呵……当真是不知死活啊!”
话语方落,只见冷月无奈地摇了摇头,脸颊满是苦笑之色,好似对这般蝼蚁之辈所做出的无脑行径感到惋惜一般。
只见她轻轻抬起手,慢悠悠地拍了拍纤尘不染的手掌,那姿态,仿佛生怕沾染到一丝一毫的污垢。
而在另一边,霸天宗那位墨姓长老,此刻仿若丧家之犬,慌不择路地朝着巨龙皇朝境外狂奔。
他心中清楚,一旦贸然腾空飞起,那显眼的目标必然会招来各方的攻击,于是只能埋头在地面奔逃,身形狼狈不堪。
一路上,他时不时惊恐万分地回望一眼身后,那片原本澄澈的虚空,此刻在混战的映照下,恰似化作了一片血浪翻涌的无影血海,浓稠的血腥味似乎都能顺着空气钻进鼻腔,仅仅是看上一眼,便让他寒毛直竖,眼眸深处满是遏制不住的惧意。
“呼呼”,狂风在耳边呼啸,此刻的墨姓长老,被身后的屠杀之举吓得面如死灰,脚下步伐不敢有半分停顿,心中疯狂呼喊着:
【快点,再快点,绝不可留在此地等死,只要老夫能活着,去他娘的霸天宗,老夫再也不管了!这般疯狂的屠杀之举,别说是老夫这般渡劫期的小小修士了,哪怕是真仙来了,也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快了,快了,老夫马上就快逃出这片修罗场了。】
然而,就在墨姓长老快要靠近巨龙皇城那雄伟高大的城墙下之际,忽觉身前有什么极为恐怖的天地巨兽正用一种如看猎物一般的目光盯着自己。
墨姓长老心中猛然大惊,立刻回眸望去,顿时间脸色变得惨白如纸,脚步也随之戛然而止。
只因前方不知何时,悄然伫立着一位白袍老者。
老者身着一袭雪白道袍,上面所绘的八卦图仿若被仙人注入了生命之力,光芒闪耀,循环往复地环绕着他的周身,手中那柄拂尘轻轻摆动,丝丝缕缕,似能搅乱这一方天地。
脸上,则尽是嘲讽讥笑之色:
“呦呵,你们霸天宗的修士,就这副德行?”
此人正是秦峰座下威名赫赫的大帝强者袁天罡,他目光如炬,老早就洞悉了墨姓长老企图逃跑的意图,提前来此守株待兔,已然静静等候多时。
“怎么,不跑了?”
袁天罡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悠然捋着胡须,目光如霜刃,带着极度的鄙夷,仿若在俯瞰一粒微不足道的微尘、一只渺小蝼蚁般,睨视着正仓皇后退的墨姓长老。
此刻,墨姓长老被袁天罡周身那如渊似狱的恐怖威压紧紧摄住,逃跑的念头如泡沫般瞬间消散,一丝都不敢再有。
他连连后退,双腿发软,颤抖得好似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眼眸中蓄满了泪水,在那满是沧桑的脸颊上,簌簌滚落。
“前辈,前辈!莫要上前,莫要上前啊!求您饶了我吧。”
话刚出口,他便慌乱地连连摆手,紧接着“扑通”一声,整个人跪伏在地,朝着袁天罡前行的方向,“砰砰砰”地拼命磕起头来。
“求您了,前辈!我……我这就退出霸天宗,与霸天宗再无瓜葛,求前辈饶我一命,求您大发慈悲,饶小的一命啊!”
那哭声凄厉惨烈,他全然不顾形象,仿若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在这儿撒泼打滚起来,实在令人不忍直视。
此刻的他,哪还有往昔身为霸天宗一代峰主时的半分智者风范与高高在上之态?
全然没了昔日的雍容气度,此刻就如同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在向那高高在上、主宰生死的神明拼命磕头求饶,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往昔的荣光与如今的落魄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哼,就这点能耐?一帮杂碎、废物罢了!竟然还敢带人来招惹吾家主公,当真是自不量力,太让吾高看你们了!”
袁天罡冷哼一声,手中拂尘霍然扬起,向着虚空轻轻一挥。
刹那间,一道刺目的金光如闪电划过,转瞬即逝,紧接着,虚空恰似被利刃劈开,一道如墨般漆黑、深不见底的裂缝骤然乍现。
“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得大地都为之颤抖,一只遮天蔽日的金光大手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猛然间从裂缝中轰然探出,带着泰山压顶般的磅礴伟力,朝着墨姓长老直砸而下。
那手掌大得超乎想象,好似饕餮张开血盆大口扑食巍峨山岳,令人胆寒不已。
墨姓长老惊恐万分,瞪大双眼,还来不及有丝毫反应,整个人便被这金光大手狠狠拍中,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径直被砸入地面深处上万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那震撼天地的金光大手光芒逐渐黯淡、消散,现场唯留一片死寂。
放眼望去,四处房舍轰然倒塌,残垣断壁间尘土飞扬,哪里还能寻觅到墨姓长老与袁天罡的丝毫踪迹,好似他们从未在此出现过一般。
徒留四周死寂的一片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