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名,还要有实。
手上有足够的筹码,婉宁才能有底气。
暗地里面经商收揽钱财,不时的还扯着启文帝和大皇子成王的大旗,引荐某些不得志的“人才”。
反正钱到手了,人入了朝堂,那就是启文帝的事情。
是好是坏,肚子里面到底有着几分的墨水,难道一个独立执政多年的皇帝还无法辨别吗?
反正,留下来的烂摊子,都是启文帝自己造的孽,婉宁不认为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私底下卖无关边疆安定的信息,又不影响中原政权,顶多就是让朝堂纷争更加激烈,总归是没有涉及百姓。
婉宁多少还是留着些许的分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婉宁每每都要感叹自己实在是担得起“至纯至善”这四个字。
这四字何来,当然是那些为她立了生祠的百姓说的啊。
有了银子之后,就有钱来养人。
婉宁特地从南域寻了至毒,按照年月发作,一人一份,不怕人不忠心。
说起来,这还是在平南王的地牢里面得到的灵感呢。
还是那句话,性子烈的,那就自己死去,这天底下有那么多可用的人,婉宁可不觉得,自己真的就差那么几个。
时间久了,婉宁发现,自己在调教人这一方面,好像还是有着点天赋的。
一窝又一窝的死士在京郊的别院被培养出来,人太多了,婉宁就专门买了几座山头,专门来安置这些有着战斗力的死士。
哪一个成大事的人,文武只占一边的。
婉宁知道太难,在四年前就将大部分的精力,投注到找“军师”这件事上。
大海捞针太难,把小苗养成大树,倒是容易很多。
青琅书院的建立,也就是为了这一点。
听完婉宁所说,谢危大致了解,婉宁现在的情况。
最大的矛盾点,依旧是在当权者的身上。
他不理解,为什么在有这么多儿子的情况下要让一向受宠的女儿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大燕这个国家呢,其实大致的情况,能够同大乾相类比,只不过多了重重的外患。
婉宁的意思很明显,大燕皇宫里面的那群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是可以牺牲的。
谢危也听出来了,婉宁不甘之时做一个依赖着皇帝宠爱的公主,她追求的,是能够实实在在捏在自己手里面的权力。
当然,七八年时间经历的事情,只能是长话短说,谢危并不知道,婉宁已经在给某些人下药,
弋江是大乾位于西南的一处隐秘部族,族内存在各个分支,掌握不同的技能,闻名于世的,就是毒。
“阿婧,王爷前两年,安排我去了弋江,那里的百姓家家户户都有着独门的药方。”
谢危看着婉宁的眼,“若是你舍得,不妨让你父亲活得轻松些,不要去想那么多。”
“是能够令人失去神智的药吗?”万难听出来谢危的话外之音。
当皇帝的,其实并没有世人想象之中的那样轻松,尤其还是成日里面要面对朝堂纷扰,并且认为自己想创一番大事业的皇帝。
“此药名为‘逍遥’,服下的那一刻,逐渐发作,让人看不出任何不对,只是会让人的思维逐渐放慢,到最后,就会像是痴儿一样。”
“给我!”婉宁毫不犹豫。
启文帝的身边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婉宁动手要保证不留任何痕迹才可以。
但凡让人发现了一丝一毫的马脚,那死的就是她自己。
给死士们下的毒根本不能在启文帝的身上适用。
还有蛊虫,这么多年总归才练出来几只,不但是数量少,和中蛊人的意志力也有关系。
如果对方选择自杀,或是有人解开了蛊,收到反噬的就是婉宁自己。
这么多年下来,婉宁也就给死士头子一号二号各种了一只蛊,大宫女栀奴种了一只,还有在宫外帮她做生意的付嬷嬷一只。
总共也就撒出去这么点,还是在本身就有忠诚度的情况下。
要是再扩大范围,婉宁自身是无法承受来自蛊虫的反噬。
既然有更简单的办法,为何不采用。
时间越来越近,棋差一招,万劫不复的是婉宁自己。
她必须要对自己负责,不然苦的只是她自己罢了。
谢危从书架的一处隐秘隔层之中,取出一本刻着秘文的本子。
“上面是我在弋江游历收集到的各种毒方,都记录在其中。”
翻开自己做了记录的那一面,“此毒无影无痕,只要不是在下毒的时候被抓住,那就是真的神不知鬼不觉。”
“在地牢里面挑了一批人,每隔一刻钟都有大夫为其记录,你可以放心。”
纸面上也有着对应的文字,婉宁速速浏览。
她这些年也是学了不少药理,对草药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
这毒需要的材料有不少,像什么南星子,期花萝都是她没有听说过的药材。
也是,两个世界不一样,存在的东西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无法共通的。
经过送小木雕的那一遭,婉宁是确定,她能够携带一些东西。
那么这毒药……
大燕的太医定然检查不出来,无论是因为毒性还是药材。
这怎么不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狡兔三窟呢。
“你将它收好。”谢危嘱咐道。
因为无论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不知道婉宁什么时候会离开。
“算了,你还是直接给我成品吧,回了大燕,我估计找不齐这些药材。”
“好。”谢危发觉,是他着相了,“阿婧,你随我来。”
在书房之中,别有一重密室。
那些要紧的毒药,以及平南王的机密,都在密室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