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 话 诠的战争 (6)
彼勒斯公然挑衅德米安。
“……那就是再次见到死去的女儿吧。”
看似无可挑剔的生活也有污点存在。
年轻时早逝的女儿‘朱丽叶’就是其中之一。
世人皆知她因卷入丑闻而羞愧地饮下毒药，这位伯爵千金。
果然，德米安无法忍受提及他唯一的逆鳞——女儿， 拔剑相向。
噗-
刹那间闪光。金色小刀以惊人的速度飞出。
彼勒斯看到德米安凌厉的剑击，心中暗自赞叹。
‘果然是万能的财阀家。’
财阀家族不同于铁血剑家巴斯克维、魔道宗家米尔格、信仰圣歌库瓦迪斯、创海创家唐吉诃德、神弓菲家亚瑟、极毒暗家利维亚坦，没有特定的武器如剑、魔法、神圣力量、枪、弓、毒等。
如果只论有形的东西， 确实是这样。
但当然，财阀家族拥有一种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强大武器。
那就是金钱。
巨额财富是使他们成为帝国七大世家之一的动力。
……那么， 布尔乔亚家族就没有武力了吗?
当然不是这样。
在‘用钱买不到的东西没有’这一信念下，布尔乔亚家族投入巨资购买了无数的刀剑、长矛、弓箭、盾牌、魔法等。
对于稍微有希望的剑术世家或佣兵团，则干脆整体收购，并与名门武家联姻， 培养出优秀的第二代、第三代、第四代、第五代。
这些通过血脉融合而诞生的优秀天才们，拥有与刀剑、魔法、神圣力量、长矛、弓箭、毒药等相关的各种资质，并从小接受巨额早期教育投资， 使他们的才能得到了充分的发展。
即使没有天赋，也能通过巨额的私人教师费用和灵药来创造天赋的力量。
这是集合了所有家族优点的精华。
这才是布尔乔亚家族真正的力量。
德米安凭借从先辈那里继承的卓越资质和从小接受的严格剑术训练，向彼勒斯发起了攻击。
然而。
……铿!
德米安的快剑落空了。
因为被彼勒斯拔出的魔剑巴尔泽布挡开了。
隐秘的气息， 恐怖的力量，更不用说那如血液般鲜红的魔剑。
“……巴, 夜之猎犬?”
通过对方的特征推测出结论的德米安双眼瞪得几乎要裂开。
他特有的无表情完全崩溃了， 似乎真的被吓到了。
但彼勒斯也同样相当惊讶。
‘力量意外地强啊。’
原本以为那把华丽的剑只是装饰品，实际上却是真正的杀戮之剑。
而且德米安刚才施展的剑术显然是古老版本的巴斯克维式。
剑术‘沉潜深海鱼式’。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百分之百的巴斯克维式，而是很久以前被巴斯克维家族吸收的巴哈穆特家族的经典剑术。
巴哈穆特家族在被巴斯克维家族完全合并之前，曾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五大铁血剑家’之一， 其不传之剑术基础非常扎实。
‘如同鱼鳞与狗牙交错般的经典轨迹， 这显然是在巴斯克维式和巴哈穆特式尚未完全融合时的剑术。这应该是禁止外泄的二级军事机密吧。难道这也是花钱买来的?’
在彼勒斯看来， 德米安的剑术还很生疏。
毕竟巴斯克维并没有完全吸收巴哈穆特的一切，
天生不同的东西不可能完全相同。
巴斯克维最终只是取走了巴哈穆特剑术中有用的部分。
就像吞下鱼肉后吐出骨头的狗一样。
‘硬要把这两者融合在一起，自然会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据彼勒斯所知，巴哈穆特家族的剑术和巴斯克维家族的剑术直到休高的晚年才完全融合。
因此，德米安学习这剑术的时候， 自然还存在着弱点。
嗤一一
彼勒斯微微后仰躲过了德米安的攻击。
德米安收回剑后立刻再次刺出。
如同深海鱼鳞般光滑阴暗的轨迹，剑尖像牙齿一样刺入。
噗噗噗！
风中飘动的遮光帘瞬间出现了数十个洞。
“……!?”
然而德米安却不得不瞪大了双眼。
因为透过满是洞孔的帘子看到的彼勒斯的身体，在帘子落下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到，到哪里去了?’
德米安闭上眼睛， 展开气感。
从身体散发出的魔力凝聚成光环， 像网一样覆盖周围。
但什么也没有捕捉到。
嗖——
只有接近耳边的风声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德米安咬紧牙关转身。
“在那里！”
彼勒斯正站在虚空中。
脚下是一条极细以至于肉眼看不见的蜘蛛丝。
嗖——
德米安的剑释放出褐色的光环。
这一次是更为熟练的巴斯克维四式。
带有毕业者光环的锋利杀招。
但不幸的是， 彼勒斯是精通巴斯克维式的资深高手。
‘境界太浅了。’
巴哈穆特的深海鱼在浅水区无法发挥全力。
嗖——
彼勒斯用手抓住德米安的短剑，将其按在地上并一脚踩碎。
……铿!
长剑在地面粉碎的同时，毕业者的光环也像水滴般散开。
“……呃! ?”
德米安急忙向后退去。
对方是传说中的恶棍，能轻易杀死毕业者中上级强者，被称为夜之猎犬。
其危险性足以媲美乌罗波洛斯，甚至更高。
他知道单打独斗根本不够看， 所以不能有一丝迟疑。
德米安迅速向后撤退。
但他知道不能让敌人看到自己的背影，依然保持正面注视，同时用断了一半的短剑再次施展巴斯克维式。
但彼勒斯这次也熟练地避开了攻击。
咔嚓- …砰!
飞来的猎犬的牙齿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只需轻轻一包， 一口吞下即可。
咚-
接下德米安所有攻击的彼勒斯径直冲上前去，将他的剑完全打飞了出去。
“!?”
德米安的双眼瞪得几乎要裂开。
彼勒斯心中暗想。
‘确实值得惊讶。’，
这是一招从未失败过的必杀技。
这招连在刀刃之墓中的卡因科索都认可的技术。
哐-
身后传来德米安的剑落地的声音。
“…”
德米安像是吃了败仗似的咬紧了嘴唇。
无论多么有钱的人， 在迎面而来的刀锋面前也不可能有什么妙计。
彼勒斯想起了休戈久违的教导。
‘有钱人说的话总是千篇一律。他们说“金钱就是力量”。但是他们自己也知道，当提出“A即是b”这样的命题时，前面的A总是比后面的b逊色。像“时间就是金钱”，“沉默是金”这样的说法正是如此。试图将前面的东西与后面的东西相提并论的可悲尝试。如果真的要交换，谁会用黄金换取时间和沉默呢?所有人都会选择黄金。也就是说， 那些说“金钱就是力量”的家伙们其实知道， 金钱不如力量。’
平时话不多的休戈那天之所以多言是因为他对布尔乔亚的厌恶。
‘如果休戈知道德米安国长已经掌握了巴斯克维式四式，恐怕会引发一场战争吧。’
彼勒斯咂了咂舌，伸出手去。
…咔嚓! 砰!
然后他单手抓住德米安的脸， 直接按到了地上。
虽然说金钱就是力量， 但实际上权力等级上力量更高。
拥有金钱者的自信在纯粹的暴力面前暴露无遗时， 只会显得幼稚不堪， 轻易崩溃。
因此吗?德米安现在躺在地上， 只是瞪大了眼睛。
不久之后。
“…”
他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反抗也没有尖叫，仿佛接受了即将到来的一切。
彼勒斯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不求饶也不威胁吗?”，
“…”
“通常他们会说给钱就放了他们，或者威胁说如果敢动他们会有大麻烦。”，
德米安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
“背疼得说不出话来。”，
“……”
“开玩笑吧。”，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也保持镇定的德米安的态度显示出了无数次经历生死后积累的老练。
德米安仰望着彼勒斯说道。
“从面具下的眼神来看，似乎不是那种会被说服的人。目的明确吧。”，“……”
“要杀就杀吧。与恐怖分子谈判是不可能的。”，
德米安的话让彼勒斯摇了摇头。
“看得不错， 但并没有完全看透。我从没想过要杀你。”，
“……”
“但你似乎一心求死。”，
听到彼勒斯的话，德米安瞬间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躺在地上的他的视线缓缓转向夜空。
“…”
明亮的星星。它离得太远太远。
远到那星光甚至无法映入德米安的眼中。
不久之后。他口中流露出干涩的声音。
“看得不错，完全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