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奉昀听后,本能地护住自己的臀部,旋即又迅速张开双臂,直指郑鼎廉,大声道:
“郑鼎廉!你要打就打!我若哼一声,就不算个男人!但是,你打了我,就不能再欺负母亲!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较量,不能让女人受到牵连!”
郑奉昀此刻神情严肃,一副英勇无畏的少年模样。
顾芩澜在一旁既觉得好笑,又感到无奈,很想询问郑奉昀这究竟是在演哪一出戏。
然而,郑奉昀却摆出一副女性不宜插手男性间恩怨的姿态,让她只能在旁含笑旁观。
郑鼎廉看着自己的儿子这副似乎不计后果的模样,嘴角微微抽动,心中也生出了好奇。
这个小家伙,虽然偶尔顽皮,但每次见到他,都会立刻变得胆小如鼠,今天怎么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再者,他为何会如此坚定地保护顾芩澜?他究竟做了什么,让这小家伙误以为自己在欺负她?
思及此,郑鼎廉朝郑奉昀招了招手。
他那修长指节分明的手轻轻一勾,让郑奉昀瞬间紧张起来。
“我……不过去,除非你先向母亲道歉。”
“那你倒是说说,为父究竟如何欺负你母亲了?”
郑鼎廉目光炯炯有神地注视着郑奉昀,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开口询问。
郑奉昀闻言,立刻情绪激动,指向床上那些被撕碎的纸张,大声质问:
“瞧瞧,这是和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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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郑啊老郑!你这个堂堂七尺男儿,怎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呢?”
“你在外头拼搏奋斗,的确备尝艰辛!可你的妻子呢?她难道就不劳累吗?嗯?”
“她在家里,辛勤操持家务!为你孝顺高堂,为你抚养后代!默默承受,毫无怨言!你一回来,竟想要将我母亲一脚踢开!”
“我告诉你!有我这位小爷在,你就休想得逞!”
郑奉昀情绪过于激动,他那尚未成熟的小脸上泛起了激动的红晕,宛如充血一般!
话音未落,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渐渐靠近:
“坏爹爹!你若敢把慧依的母亲赶走,慧依便不再认你!慧依要和母亲一起离开,让你……让你孤家寡人!”
郑鼎廉听到这声音,立刻本能地朝声音源头望去。
只见门外,一个小小的身影背着比自己还大的包袱,摇摇晃晃地跑了进来。
走几步,摔一跤。
等到跌跌撞撞地跑到郑鼎廉面前时,头上那两根羊角辫已散乱不堪,显得颇为狼狈,但她却勇敢地怒视着郑鼎廉,气喘吁吁。
顾芩澜和郑鼎廉终于明白了这两个小家伙为何如此愤怒。
看着他们严肃认真的表情,顾芩澜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向郑奉昀和郑慧依招了招手,温婉地说道:
“奉昀,慧依,过来母亲这边。”
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警惕地瞥了郑鼎廉一眼,然后跑过去,扑到顾芩澜的怀里。
郑慧依眨着她那双大眼睛,泪眼朦胧地抱着顾芩澜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
“母亲,别害怕,慧依一定会跟你走的。”
“嗯嗯嗯,奉昀也会跟着母亲!我想,大哥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郑奉昀跟着点头,眼眶一下红了,刚才的坚强瞬间土崩瓦解,显得无比可怜。
郑慧依看了郑奉昀一眼,大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认真提议道:
“嗯,既然慧依、大哥哥、二哥哥都要跟着母亲,而祖母也喜欢母亲,肯定不愿意母亲离开,既然这样……”
郑慧依说到这里,突然意味深长地看了躺在那里的郑鼎廉一眼,认真地说:
“要不,爹爹,你还是走吧?”
“扑哧……”顾芩澜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笑意盈盈地看着郑鼎廉。
此时的郑鼎廉有些愣住了,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他在心里暗自嘀咕: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就这么不受孩子们待见了?
才过去这么短的时间,这个家难道已经可以没有他了吗?
郑鼎廉气得胸痛,捂着胸口,咬牙切齿地对两个小家伙怒喝:
“郑奉昀!郑慧依!你们……”
但话还没说完,顾芩澜已经抬起眼睛,冷冷地瞥了郑鼎廉一眼。
那眼神里带着几分责备,让郑鼎廉心里一惊,立刻闭上了嘴。
两个小家伙明显感觉到郑鼎廉被自家母亲严词喝止,瞬间眼神交流,无助地依偎在顾芩澜的怀抱中,发出楚楚可怜的稚嫩声音:
“母亲,父亲真是太凶了,好可怕呀。”
“呜呜呜,父亲是不是像大老虎一样,想要把我们吃掉呀?”
面对这两个孩子逼真的演技,郑鼎廉咬牙切齿,瞪大了眼睛怒视着他们。
久经沙场的郑鼎廉身上自然流露出一股凶煞之气,此刻他目光如刀,本想吓唬吓唬孩子,结果两个小家伙却真的被吓得一个激灵。
顾芩澜见状,立刻怜惜地将孩子搂得更紧,并对郑鼎廉皱眉嗔怪道:
“端王,孩子年幼无知,你何苦要吓唬他们。”
“但他们……”
“孩子话儿,你也能当真?”
顾芩澜目光充满柔情地注视着自己的孩子,心中早已被他们的天真烂漫所融化,稍一沉吟,又道:
“再说了,他们说的也没错吧?端王打算与我分开,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顾芩澜轻描淡写地瞥了郑鼎廉一眼,让他瞬间感到愧疚,眼神游移不定。
这时,顾芩澜温柔地一笑,拉起两个孩子的手说:
“走,今天姜先生或许没空授课,不如母亲教你们画画吧?”
“太好了,母亲最棒了!”郑慧依兴奋得手舞足蹈,鼓掌欢呼。
“嗯……虽然我不太喜欢,但既然是母亲教的,我就给个面子吧。”
郑奉昀嘴角上扬,几乎笑出了声,却依旧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郑鼎廉望着他们三人温馨和睦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到一丝头痛。
就在这时,郑奉晖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恰好与郑鼎廉视线相接,便立即关切地询问:
“父亲,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刚刚被两个小家伙刺伤心的郑鼎廉,此刻看着这个长子,心中不禁感到万分欣慰。长子端庄、孝顺,还懂得体贴自己,他忙不迭地点头:
“无碍,你……”
郑鼎廉原本想考查一下郑奉晖的学业,或者与他聊聊,但郑奉晖听到郑鼎廉说无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好奇地问道:
“我听下人说母亲在您这边,但现在却看不到人,母亲是不是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