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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薛闻道怀疑自己是见到了自己的亲妈。

但下一秒,便感觉到了身体传来的细密刺痛,唤回了他的一丝理智。

他的天赋能力,在面对精神污染的时候,会以疼痛的方式令他保持清醒,并随着经历的越多,能力会越强。甚至可以通过令自身感到疼痛的方式,短暂地反过来影响诡异的心智。

他的亲妈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那时候女儿小飞才七八岁。

但随即,面前的形象发生改变,不再是他的亲生母亲,而是……

散发着温暖光辉慈悲和蔼的圣母像。

让他想要亲近,想要依靠,想要如同孩子一般缩进圣母的怀中,诉说着这些年来生活的不易与委屈。

在圣母的面前他不再是一个成年的男人,而是一个无比孱弱、需要被关爱的孩子。

但,当薛闻道朝前迈出一步。

一瞬间,强烈的痛楚席卷了他的全身,让他腿脚一软,风重摔倒在地。

薛闻道痛苦地在地上痉挛扭动着,似乎身体里的每一寸骨骼都在错位挪动,不堪重负地发出咯吱声响。

痛!

怎么会这么痛?

薛闻道清醒过来,满头的汗。

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痛楚,除非……除非,这一次他所遭遇的精神污染无比可怖!

那等待着他喂食的,究竟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薛闻道第一反应就是逃,他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已经顾不得原本要喂食的任务。

然而强烈疼痛感让他站不稳,只能努力蠕动着手脚往门外爬。

疼,越来越疼……

尤其是胸口处,更是火烧火燎的痛,仿佛整个胸腹,贴在了一块烙铁之上,皮焦骨烂。

“嘤嘤……嘤嘤……”

一阵怪异的叫声从他的身后传来。

是那东西!那东西正在靠近!

薛闻道竭力地往前蠕动,一向梳理的整齐的头发凌乱不堪,那张即便上了年纪也显得颇为俊朗的面孔,更是在疼痛中扭曲得狰狞可怖,脖子上隆起一道道青筋。

忽然!

“叮——”

一声金属与地面敲击发出的声响,从他的身下传来。

像是一枚硬币,不小心跌落在地。

与之而来的,是那紧贴在胸腹处的,火烧火燎的灼痛感,骤然降轻,但四肢百骸骨骼错位般的痛,依旧存在。

薛闻道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只见一枚古旧的齿轮落在身下地面。

是在公交车上的那次,司机递给他的齿轮。他不知道这齿轮有什么作用,便收在了钱包里,放在衣襟内侧。

刚刚的灼痛是齿轮在发热,烧穿了钱包和衣服,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掉落在地的齿轮泛起微红的亮光,像是被烧红了的烙铁,在地上不断地震颤着,碰撞出嗡鸣。

忽然,它猛地升空,朝着薛闻道的身后飞去,划出一道血红弧线。

薛闻道被这一幕惊住了,甚至忘记了逃跑,下意识地扭头朝着身后看去。

他看清了。

他终于看清了那所谓的“宠物”是什么。

一团无比硕大的肉胎,呈现出鲜活的肉粉色,没有一丝毛发在上面,光滑的表面滴滴答答流淌着粘液。

“噗——”

那是一张纸被戳破的声音,那一枚散发着微红亮光的齿轮,不偏不倚的烙在肉胎之上。

肉团剧烈的抖动了起来,齿轮的光芒越发明亮,仿佛高温熔铸下的生铁,边缘开始融化模糊,生长出猩红血肉……

他们长在了一起!

肉胎开始变形,扭曲。

真栋关着这肉团的建筑,就仿佛突然活过来的野兽,开始剧烈的颤动,发出水泥与钢筋摩擦的骇人声响!

薛闻道忍住浑身的剧痛,开始奋力的挣扎往外爬去……

逃!

他要逃!

墙面的石灰剥落,逐渐有断裂的水泥块,从头顶掉落。

混乱之中,却闻道靠着一股意志力,终于爬到了门口。

但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爸爸?”

小飞?

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让薛闻道的动作,戛然而止。

怎么会是小飞呢?

假的、这是那怪物的引诱!

小飞根本就不在这儿!

但,却闻到朝着大门伸去的手,却还是停滞在了半空。

即便心里明知道是假的,他却还是忍不住地回过头去。

如果……真的是小飞呢。

那硕大扭曲的肉团里,竟然真的慢慢浮现出,一个少女的身形。

她叫他:“爸爸。”

“小飞!”

那一瞬间,薛闻道可以肯定,那就是女儿小飞!

即便,她已经变成那样一副怪异扭曲的模样,已经明显不是人类……

“爸爸!”

下一瞬,无数纵横交错的手,从肉团里生长而出,缠绕住那少女的身形,用力的朝着里面拖去!

只留下她最后一声呼唤:

“爸爸——”

薛闻道扭转身体,飞快的朝着肉团扑去。

肉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弥合,表面重新恢复光滑平整,丝毫看不出那少女出现过的迹象。

薛闻道摔落在地。

肉团慢悠悠地蠕动着,来到了被薛闻道打翻的饲料前,大团的淡粉色溶液从它的体表分泌出来,包裹住饲料,很快就将之吞噬殆尽。

随后它又慢悠悠的挪动到了薛闻道的跟前。

肉团柔软的表面如水波般摇曳了两下,似乎在思考,该如何享用这顿正餐?

刚刚那点饲料对祂而言就是饭前甜点。

下一秒,面前的男人忽然抬起手来,贴上祂柔软的身体。

“小飞。”

肉团猛得抖动了一下,像忽然炸了毛的猫,甚至后背都冒出一层刺了。

祂飞快地往后挪动,迅速和薛闻道拉开距离,浑身上下的软肉颤颤微微摇晃不停。

好奇怪的主菜!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一瞬间突然没有胃口了!

薛闻道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想要朝着肉团靠近。

外面,一个声音倏然响起: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来喂饲料的吗?怎么还差点儿把房子拆了?”

刚刚的震动,并不只是这栋建筑,而是以这座建筑为核心,蔓延至整个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