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真要卖了我吗？”
沈甜甜声音不大，但站在门外抽烟的韩海慧听得清清楚楚。
她吐出一口烟，眼神迷离，并没回答沈甜甜的问题。
男人嗤笑一声，“你不会真以为她对你还有感情吧？”
对上沈甜甜倔强的眼神，男人心底的恶意不断上涌。
他笑嘻嘻道：“带你回来不过是因为她业绩不达标罢了。”
沈甜甜手蓦然收紧，咬牙瞪着男人，“我不信。”
男人耸肩，“信不信都是这样。”
他上前一步，再次伸手，想抓住沈甜甜的胳膊。
沈甜甜眼神一厉，抬手迎上男人的大掌，藏在手里的刀毫不犹豫划向男人的胳膊。
血喷到沈甜甜脸上，她却毫不惊慌。
“你再过来，下一刀就是你的脖子。”
被划伤，男人不恼怒，而是捂着受伤的胳膊，退后一步，饶有兴味看着沈甜甜，“不愧是海慧的女儿啊，都这么狠心。”
沈甜甜眼神发狠，“放我离开，不然大家都别想好过。”
尽管她话说得狠，但配上她那娇小的身材，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将男人逗笑了。
“哈哈哈哈韩海慧，你倒是养了个好女儿。”
男人侧头看向身后，丝毫没将沈甜甜放在眼里。
沈甜甜眸底闪过一抹冷芒，脚一蹬，握着刀就朝男人大腿捅去。
不是她不想捅脖子，而是因为她太矮了，就算跳起来，也很难精准捅到男人脖子。
男人余光看见了沈甜甜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脚步微转，轻松躲过沈甜甜的攻击。
刚刚被划伤，不过是因为他没有防备罢了。
要是还能再被这小丫头片子得手，那他以后也不用混了。
韩海慧手上夹着烟，刚侧身看来，就看到了沈甜甜那满脸是血，疯癫的样子。
她心里一沉。
这孩子怕是留不得了。
韩海慧站直身子，将手上的烟蒂丢到地上，抬脚轻碾，“多谢袁哥夸奖。”
一击没成，沈甜甜迅速后退，离男人远了些。
视线移向站在门口的韩海慧，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袁云根看着沈甜甜脸上的表情，兴味更浓。
“喂，你真以为她带你出来是想带你出苦海吗？”
他退到门口处，带血的手伸向韩海慧。
微微示意，韩海慧立马明白过来。
从怀里摸出支烟，点燃后递给袁云根。
沈甜甜抿唇一言不发，只直勾勾看着韩海慧的一举一动。
韩海慧毫不心虚，“你是我女儿，用你换你妈一辈子前程无忧，不行吗？”
沈甜甜如坠冰窖。
当初她走的时候，自己都没这么难过。
可现在...
她握紧掌中的刀，“你是你，我是我，就算你是我妈，你也没资格决定我的未来。”
袁云根眉头轻挑，吐出口烟。
眼角的那道疤在烟雾里若隐若现，看起来有些狰狞。
韩海慧被她这话气红了脸，三两步上前，抬手就甩了她一耳光。
“啪...”
沈甜甜的脸偏向一旁，被打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袁云根眯了眯眼，吐出口烟，低声说道：“海慧，还记得规矩吗？”
韩海慧浑身一震，颤抖着收回手，双膝跪地，低头认错，“对不起，袁哥，我错了。”
沈甜甜沉着脸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动作一言不发。
袁云根最后吸了口烟，用脚踩灭，抬脚将跪在地上的韩海慧踢倒。
韩海慧抿唇，没有反抗。
手背传来一阵痛感，她咬牙忍着。
袁云根使劲碾了碾，脸上浮现一抹笑意，“难道你就不想像这样，将别人踩在脚下吗？”
沈甜甜眼神淡漠，这一刻，仿佛看着两个陌生人。
“不想。”
“啧，那你就甘心被别人踩在脚下吗？”
沈甜甜沉默了，她再次握紧手中的刀。
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不过她不想通过这种方法来实现。
她抬眸，眼神坚定，“你放我离开，我以后赚钱了，一定十倍百倍还给你。”
袁云根摇头，“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那就只有两条路。”
他微微弯腰，用食指挑起韩海慧的脸，“要不像她一样，帮我们做事。”
“要不，就被卖给别人。”
袁云根松开手，朝沈甜甜走了两步，“你选什么？”
沈甜甜眸色渐冷，“我选——”
“第三条路！！”刀被她甩出去，直射袁云根面门。
袁云根没想到沈甜甜会这么果断，将保命的刀丢掉。
他后退两步，想躲开沈甜甜丢出的刀。
却忘记了，还跪在自己身后的韩海慧。
“啊——”
袁云根摔在韩海慧身上，将韩海慧压得死死的。
沈甜甜趁机从旁边跑了出去。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门外还有人。
蒋茂山正抽着烟呢，没想到沈甜甜就这样水灵灵的逃了出来。
他又嘬了一口，这才将烟丢到地上，“你倒是有点本事。”
蒋茂山搓搓手，“既然跑出来，那就归我吧，可以吗？袁哥——”
袁云根黑着脸从房间里走出来，“行，只要你能抓住，就算你的。”
韩海慧也一瘸一拐走出来，有些慌张的抓住袁云根的胳膊，“袁哥，不是说好，她算我的业绩吗？”
袁云根微笑，“你要是能抓到她，就算你的。”
蒋茂山刚刚蠢蠢欲动的心，一下就冷静下来，他微不可查的撇撇嘴，“好不容易到手的鸭子，我可不能让她飞了。”
虽然这样说着，但他却没有任何动作，直挺挺站在那，瞪着沈甜甜。
沈甜甜有些绝望，她转头看向身后朝自己走来的韩海慧，眼底最后一抹光也熄灭了。
她像是被抽干了浑身力气，低声道：“算了，我跟你走。”
韩海慧脸上闪过一抹喜意，却没着急去抓沈甜甜，而是侧头看向身旁的袁云根，“袁哥~”
袁云根点头，“也行，她愿意跟你走就行。”
袁云根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丝毫不相信沈甜甜会老实跟他们走。
他使了个眼神，蒋茂山立马明白过来。
他从怀里摸出根绳子，朝沈甜甜走去。
“甜甜啊，不要怪妈妈，妈妈也是为了你好，跟着袁哥混，我们俩都能吃香的喝辣的，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