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立刻向右边移动,猫着腰从田埂边上快步小跑过去。
看着身上全套的黑色衣服,姜肆爬上田埂,眼中闪过庆幸之色。
还好当时为了符合匪徒这一身份,在外形设计上让他们都穿了一身黑,这不就完美地融入了黑夜嘛。
月光如洗,倾洒在错落有致的屋顶上,给每一座房屋都披上一层银纱。
屋顶上的瓦片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与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交相辉映。
房屋都不大,有些甚至可以用简陋来形容。
看着附近几家灯火透出的昏黄光芒,姜肆的手指轻轻弯曲又迅速展开,指示着接下来的行动方向。
另一只手则轻轻划过自己的喉咙,意味着在接下来的行动中需要格外注意保持静默,避免发出任何可能引起注意的声音。
尽管这是几人都明显知道的事情,但作为便宜队长,姜肆还是有这个责任提醒他们。
五人迅速而无声地分散开来,以最轻微的步伐穿梭在各户的小径之间。
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栋房屋的门房和周围的环境,挨家挨户地接近,利用夜色作为掩护,尽量不让自己的身影暴露在月光下。
黑人鬼和画皮鬼类似,只是黑人鬼虽有人的样子,但无法通人语,而且保留了尸体的特性。
据执笔人所言,被此诡占据了尸身的那个人去世一周不到,身体基本特征还能模糊地辨别。
“大家注意看门窗上是否有被破坏的痕迹,这诡大概率就在那里。”
黑人鬼咬合力惊人,破除现代的这种防盗门亦不在话下。
姜肆将手机的手电筒亮度调低,快速地查看每个门是否有锯齿状咬痕以及是否被从内部锁上。
“没有发现任何这诡的踪迹。”
“我这边也是。”
听到其余四人的汇报,姜肆用左手将手机发光的地方捂住,看着稀稀拉拉的灯光,心里发沉。
“这诡有可能跑去别的地方了?远处那座山还有几家零散的农户。”
白南涔也和姜肆一样捂住手机,以一种近乎无声的步伐,快速跑到他身边和他会合。
姜肆借着月色打量着静谧的村庄,心里也没底。
刚准备说些什么,一股突如其来的诡异味道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他的鼻腔。
这味道既非寻常的花草香,也非任何他所熟悉的日常气息,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陈旧、霉湿与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腥臭的复杂气味。
白南涔鼻子抽动,突然,她的瞳孔猛地一缩,瞬间将注意力集中到这股味道的来源上。
仔细闻了闻,姜肆确定这味道自己没嗅错。
“这尸体散发出的臭味离我和大小姐不远,就在我们两个这里附近。”
听到姜肆笃定的话,其余三人立马调转方向,朝他们这边赶来。
姜肆将手机放回兜里,右手一伸唤出小剑剑,他立刻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毋须多言,彼此间已然心领神会。
他们迅速而默契地贴到墙边,利用夜色的掩护,缓缓地向前移动,同时用鼻子不断地嗅探着空气中的味道。
可没走多远,这股臭味竟然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仿佛被夜色吞噬了一般,而且越来越淡,直至几乎难以察觉。
姜肆对着赶来的韩君屹三人摇了摇头,随后将剑收回,再次拿出手机点亮手电筒。
借着小范围的灯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我感觉……我没闻到什么味……”
韩君屹努力吸着鼻子,恨不得把四面八方的空气都吸进肚子里。
地面上散落着几片枯叶,靠近他们的墙角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缝。
蓦地,姜肆的眼神锁定了不远处的窗户,脸部线条变得紧绷。
那扇窗户……刚刚动了。
武鹤眠扬起脑袋使劲地抽着鼻子,而后眉毛皱在一起,嫌弃地咧了下嘴巴。
“什么味啊?饭香夹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闻言,斐成也有模有样地嗅着周围的空气,随即嫌弃地挥了挥手。
他放在鼻前的手一顿,忽然想起来这是什么味道,当即压低了嗓门。
“这尸臭味若有若无的,但总感觉离我们不远。”
姜肆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迅速而果断地抬起手指,指尖笔直地指向了前方不远处的一户人家。
目光与队友们交汇,示意几人把灯光熄灭。
随后,五人快步向那户人家靠近。
“这股味道……不好说啊,他们这里用的都是旱厕,我现在有点分不出来这尸臭味了。”
斐成摸了下鼻子,闻着从周围厕所飘来的味道忍不住皱眉。
这处的村庄不是大力推广的那种新农村,而是保留了原有建筑进行改造的自建房,并且因为种地的原地,仍保留着旱厕。
门扉简陋,随性质朴,或是几块木板拼接,或是直接用篱笆代替。
味道难以遮挡,一靠近,便能让人瞬间感受到大地的厚重与生命的循环。
“应该就在这附近,我先前闻到的那股味道不会错。”
白南涔说得斩钉截铁,忽然,看到打头走在前面的姜肆不知为何停下脚步,又突然蹲下。
一个庞然大物突然的接近,让原本处于兴奋状态的苍蝇迅速飞走。
姜肆打量着还盘踞在一起的那一堆蚂蚁,视线定定地放在一处,眼中有思索之色。
“你们看这里,这一小摊湿润区有没有可能是尸体移动过程中渗出的体液?”
闻言,韩君屹立即俯身,刚想蹲下靠近点仔细观察却被姜肆伸手拦住。
他诧异地抬头,却对上姜肆惊恐与难以名状的眼神。
“老韩,这你可别跟上次的酒蟹一样,用手指戳一下放嘴里尝啊。”
姜肆这话一出,在场人顿时感到一阵恶寒。
当事人韩君屹只感觉胃里在翻滚,慌忙摆手表示没有这个可能。
旋即,在众人紧紧追随的目光下,韩君屹在脚边找了一根小树杈,对着地上的那一小摊不明液体戳了戳。
还没将树杈凑近鼻子,就已经敏锐地嗅到了那股令人生理不适的味道。
他当即皱眉,“绝对是尸体渗出来的体液。”
只感觉手上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抬手麻溜地把沾有臭味的树杈扔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