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缝间有黏腻的液体滑落,腥臭味直钻鼻腔,让武鹤眠一脸恶寒。
“恶心死了!”他咬牙,看着那个在墙面上自由活动的诡恨得牙痒痒。
趁此间隙,姜肆飞速地扫过两侧,发现这屋后竟然被石砖与水泥砌成了一个不与外界相通的院子。
难怪一直都没见到白南涔他们。
“大眠,干衪。”
姜肆一个跨步,长剑挥洒,刚准备有下一步动作就发现这诡四肢齐动,如同蜘蛛般敏捷地攀上了屋顶。
嗖的一声,黑人鬼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只留下一串回荡在空气中的喘息声和那难以磨灭的恶臭。
屋顶上的瓦片被衪蹬得四散飞溅,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这诡上屋顶了,速度很快,你们注意。”
随后他扭过脑袋,给武鹤眠一个眼神后,下一秒他便出现在了屋顶,“大眠,找那个小女孩。”
“交给我们。”
看着那道翻下来的身影,等待已久的白南涔眼帘掀起,眸光一冷迎了上去。
武鹤眠赶紧低着头,在地上搜寻着这里是否有小女孩受害的踪迹。
空气中只能闻到臭味,嗅不到一丝专属于血液的铁锈味。
至于那具女尸,被这黑人鬼糟践的惨不忍睹,连去世后都不得安宁。
“没有……”
他眼中闪过一丝庆幸,随后注意到靠近墙边的地面上有一个方形的木制盖子。
“这是地窖吧。”
他迅速走到地窖旁,握住上面的把手往上提了提,发现这地窖被人从内部锁上了。
被锁上了,而且木盖子上也没有血迹,起码证明这小姑娘跑得快,没被这黑人鬼伤到。
见此情形,武鹤眠心下了然,知道是这小女孩躲在了里面。
“小姑娘你先别出来,外面危险,我们解决了坏人就来找你。”
话音刚落,他最后扫了一眼那具尸体,消失在原地。
姜肆发现屋顶没有黑人鬼的踪影后,踏着瓦片快速地向前跑去,果然发现了前方田地处被白南涔三人围住的衪。
身体轻盈地从屋顶边缘跃下,划过一道流畅的弧线,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傍晚的微风轻轻拂过他被晒黑的脸颊,衣角随风而动,轻轻飘扬。
注意到姜肆冲刺而来的身影,斐成一个滑步躲过黑人鬼跳起后扑向他的大嘴,身体几乎贴着地面滑过。
同时举刀上刺,刀尖划过衪短粗的腹部。
但因为黑人鬼的身体上拱,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巨口张大扑向一棵有年岁的树,瞬间切入老树坚实的躯干,尖利的牙齿闭合间,树干粗壮、枝叶繁茂的老树瞬间倒塌。
掀起一股强烈的气流,将周围的落叶与尘土卷向四方。
细碎的木屑在空中飞舞。
这尖牙落在人身上,怕是没有逃生的可能。
“大小姐,使个障眼法。”
领会到他们的想法,白南涔身形一展,脚步轻盈而迅速地向后滑退数步,避开猛扑而来的黑人鬼攻击范围。
斐成和韩君屹见缝插针,瞬间补上这个攻击缺口。
利用这短暂的间隙,白南涔双腿猛地发力,借助身后粗壮的树干作为支撑点,突然间爆发跃起。
那杆长枪,闪烁着冷冽的银芒芒,直指正欲再次跃起的黑人鬼。
“老韩!将衪脑袋砍下来。”
见时机已到,向侧边撤去的斐成立刻翻身,双膝跪地,将背部留给韩君屹。
在看到黑人鬼灵活地躲过这一击后,白南涔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枪尖上用来唬人的一点银芒瞬间消失。
早有准备的韩君屹踏上斐成的背借力高高跃起,迎上黑人鬼闪避的方向。
在这被月光轻轻铺洒的夜色中,银色的刀光犹如流星划破天际,闪出一抹优美的弧度。
韩君屹眼神一凛,刀柄在手中微转,游龙戏水般。
黑人鬼尚未来得及站稳脚跟,那精准无误的刀尖便已经锁定了衪,不带一丝犹豫地向下扎去。
“姜肆!”
注意到那边的战况,武鹤眠立即出声提醒,心头一动。
姜肆身上瞬间有白光闪过,闪现在奋力挣扎的黑人鬼的面前,没有犹豫,手中的剑迅速刺入衪的巨口。
将剑巧妙地插入黑人鬼另一侧的獠牙缝隙。
“铮——”
“铮——”
长枪与长刀同时闯入衪的巨口,爆出阵阵风鸣。
姜肆三人站在不同的位置,将武器稳稳地卡在黑人鬼的獠牙之间,手上不断用力,努力压制着衪的脑袋不让其抬头。
韩君屹双腿夹在黑人鬼的两肩,落在衪相对纤细的脖颈上猛力一旋。
“扑哧”一声轻响,一举将黑人鬼车轮大的脑袋砍下。
巨头轰然落地,在地上滚了几圈,沾染上一层泥土与落叶,绿幽幽的眼睛交替转了好几轮。
见状,几人顿时松了口气,但还是站在原地盯着这诡的尸体,直到衪完全消散。
姜肆握着剑,转过身子用眼神询问武鹤眠那小姑娘的情况。
“放心吧,那小姑娘躲在了地窖里,我去给她说一声喊她出来,别在地窖里待久了闷坏了。”
武鹤眠话音刚落,五人瞬间出现在刚刚那口地窖旁。
首先感受到的,依旧是那刺鼻的尸臭味。
却发现地窖入口处的那个大木门已经被打开,鹿小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里面跑了出来。
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庞两侧,遮挡住了部分视线,却遮不住那双满溢着猩红泪水的眼睛。
她抱着那个女人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哭声尖利而嘶哑,却又充满苦涩,似在黄连水里泡过一般。
“呜呜,妈妈,呜呜呜......”
哭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话也说不全。
嘴角及下巴沾染了些许呕吐物。
她伸手,温柔地拂去贴在女人开始腐烂的脸上的发丝,豆大的眼泪砸在女人的尸体上,鹿小秋的肩膀止不住地开始耸动。
弥漫开来的尸臭味,掩盖了洒在地上的饭菜的香味。
“唉,造孽啊。”
斐成叹气,心中涌起一股酸楚,半敛的眼眸中是对这个可怜遭遇的小女孩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