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瑟瑟发抖的宫女一听到莲儿提到自己名字,顿时抖得更加厉害,一时似乎连动弹都有些困难。”
“莲儿本来就气得不得了,一见春莺这副模样,心中顿时明了,哪里还按耐得住。”
“立刻将手上的药罐子递给秋芳,冷笑一几步冲下台阶去!”走到春莺跟前,一把揪住对方头发,让她不得不抬起头来。
“接着喝斥道;娘娘问你话,你是听不见吗?在哪里学的回来规矩竟然敢不动弹。”
“春莺的眼泪立刻就落了下来,娘娘赎罪,奴婢一时走神,不是有意的………”莲儿手上力气一松,春莺立刻扑倒在地。不敢再犹豫,手脚并用的膝行几步上前。
“求娘娘赎罪,求娘娘赎罪………”
“安陵容平日对外并没有什么严厉的模样。今日莲儿突然发威,自然让众人心都提到嗓子眼。”
“被人欺负到头上,安陵容心想做一次恶人也算不上什么?”
扶着沈眉庄的手紧了紧,“本宫记得,你是本宫封嫔才到延禧宫伺候的吧,本宫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今日这暖身汤药,就从你开始吧!”
“安陵容话落,秋芳就端着药罐子上前,还特意想那罐子朝春莺跟前送了送,看好了,这可是娘娘特意吩咐莲儿熬的,这破天的恩点,你可要接住了。”
“瞧着药罐子逼到跟前,春莺抖得像,塞子一般。秋芳见状心里更加确定,对方就算不是是下药之人,也绝对跟此事脱不了干系。”
“身后的沈眉庄拍了拍采月,对方拿起一个碗走到秋芳身边,秋芳姑姑;淑嫔娘娘恩赐,我想春莺自然不会推辞。”
“劳烦姑姑,亲自给春莺倒是一碗,春莺像是吓傻了一般,看着那药就要倒在碗中,神色终于维持不住的嚎哭出声。”
娘娘饶命,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
“不是你?娘娘可什么都没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娘娘,奴婢看见了,莲儿姐姐去接七阿哥的时候,有人小跑进了小厨房………”
“春莺这些话出口,安陵容目光立刻看向跪在底下的人,果然就见到跪在春莺旁边的那宫女,撑在地上的手在微微抖动!”
“安陵容也没有点破,示意秋芳暂停动作,转头看向从耳房小跑出来的言归。片刻之后言归跑至安陵容跟前,朝安陵容展开手掌。”
“安陵容仔细一看,就看到言归手中放着一个展开的帕子,上面放着这红色的东西。”
“安陵容一转头,罗瑞上前看了一眼,朝安陵容躬了躬身,娘娘,就是此物,正是红景天!”
哼!
“安陵容一声冷笑,言归从哪里寻到的?娘娘是从宫女们住的耳房找到的!只是奴才没有到过她们住的耳房,不知道是谁的床铺。”
“莲儿一转眼,言归,是那个床铺?”
“最靠里面那个,”莲儿脸色一厉,抬手就捏起春莺的下巴,“那是你的床铺,你该敢说你不知道发生何事?”
“春莺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愣愣的摇了摇头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言归已经找到了脏东西,你还敢狡辩?”
“安陵容也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她没有主动要开口的意思,这后宫之中若是没有保护自己本事,就是送了性命,也是不值得被旁人同情的。”
“安陵容自然不会要春莺的性命,最多不过让她离去罢了。只是少不得需要借他来做做法子。”
“莲儿气急,也没有仔细动用脑袋去想想,此番情况究竟有何异常之处,又一把将春莺推到在地,半响没有起身。”
“自从你到了延禧宫,娘娘哪里亏待过你,可你呢竟然吃里扒外帮着外人害娘娘,这东西娘娘要是用了,可是要落胎的。”
“你个贱人,你好狠的心肠了!”
“莲儿一番话终于让春莺反应过来,连连摆手摇头,莲儿姐姐,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虽然没有的得到娘娘重用,但从来没有心生厌恨”。
“我为何要帮旁人害娘娘?这东西真的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它为何在会在我的床铺上。”
说到这里,像是反应过来一样。
“猛得跪直了身子,转身指着那个有异常的宫女,娘娘是她,是她,是春燕,是她撑着莲儿姐姐去接七阿哥,偷偷进了小厨房!”
“安陵容顺着春莺指的地方看过去,就是刚刚有些异常的人,此人倒是比春莺镇定多了。”
“一听春莺这话,立刻膝行上前,娘娘,奴婢没有去过小厨房,也不知道为何春莺会污蔑奴婢,请娘娘明鉴。”
“瞧着倒不像是会做恶的人,安陵容磁笑一声,就是不知道,你们两人谁的话是真,谁的话是假。”
“此刻言归已尽,从殿内搬了两位张凳子,沈眉庄扶着安陵容坐下,才开口道,你怀着身子自然有忌讳,不过本宫却不在乎些。”
“说着扶着采月起身,今日有人在淑嫔汤药中,加了堕胎的脏东西,本宫不管这事是你们之中谁做的,但是总归是少不了你们二人。”
“既然没有指责别人,那本宫就帮着你是娘娘处置这件事,话落沈眉庄转头又道:言归这药给她们两一人一碗。就算是冤枉了她两,这个因果本宫也担了。”
“听着沈眉庄这话,别人说春莺,就算是瞧着镇定的春燕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神色。”
“身子突然跪直,贤嫔娘娘,奴婢并没有作恶,为何要承担这样的惩罚?娘娘如果这样做,皇后娘娘要是知道的话,定然会责怪娘娘的。”
“春燕的话,让原本要转身的沈眉庄的动作顿住,抬头看了春燕一眼,你是在同本宫说话吗?”
“瞧着沈眉庄嘴角絮着笑意,但说出的话却让春燕身子抖了抖,但是这药却千万喝不得!”
“春燕硬着脖子,顾不得心里的慌乱,娘娘,奴才不过是实话实说。”
“呵呵,好啊!沈眉庄冷笑一声,看样子本宫平日对人太过于和善了,如今竟然连个奴婢都敢这样对本宫说话。”
“说着又朝前走了两步,本宫不管你是仗着谁的势,但今日谁的势你都借不了。”
“采月好好教教她,该如何跟主子说话的规矩,采月是最忠心的,瞧着春燕好如此顶撞沈眉庄,早已经气得脸色泛红。”
“一得到沈眉庄的话,哪里还忍得住!将捧在手上的药递给莲儿,跟着冷哼一声,言归,替我按好她!”
“言归听后立刻上前,死死的把春燕的双臂按在身后,任她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
“采月杨起手,噼里啪啦几个巴掌下去,打的春燕的嘴角就着血水,哀嚎不已,可采月的神色不见半分怜悯,挥手示意言归松手。”
将人放开,接着说道:我家娘娘说了“赏你们两一人一碗药,既然你要当个刺头,那我就成全你。”
“采月话落,莲儿就到了身后,也不必言动手那碗药就到了春燕的嘴边。”
眼看着一碗药就要灌下去了,外头突然想起苏培盛的声音“皇上驾到………”
安陵容眉头间疑惑一闪而过,伸手扶着秋芳起身,沈眉庄几步就到了安陵容身边,“皇上怎么来的?”
“安陵容摇了摇头,姐姐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巧合吧!沈眉庄疑眉,伸手替了秋芳扶着安陵容抬头看着门外。”
“瞧着皇帝进了门,脸上本是一脸喜色,待看到院里跪了一地的人,又换上疑惑之色。”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帝想伸手扶起人,奈何两人相互扶着,倒是伸不进手去,只能摆了摆手“都起来吧,这一大早的,这是怎么回事?”
“沈眉庄伸手捏了捏安陵容的手,先开口道;皇上来的真巧,容儿的安胎药里被人加了伤害人东西,臣妾正要审问呢!”
“一句话就让皇帝脸色微变,是谁做的?”
“沈眉庄伸手一指,那害人的东西是从春莺床铺上收来的,只是她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此事,反而指认了春燕。”
皇帝神色不见变化,寒声应道;怎么正主没有受刑,春燕倒是被打了?“皇上,奴婢冤枉,是贤嫔娘娘不分青红皂白要奴婢喝了这害人的东西……~”
“只是春燕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采月的一个巴掌打断。”
“沈眉庄屈膝道;皇上,如今除了她们两人,旁人暂时没有嫌疑,臣妾愚钝只能另可错杀不放过一人。”
“将这个汤药给他二人喝下,但是春燕言语不敬臣妾,臣妾才处置了她。嗯!你做事一向稳当,必定不会冤枉旁人。”
“话落一甩手,苏培盛,既然贤嫔赏赐,那就给她们喝了去。如此作为,显然是因为此事牵扯龙嗣而动怒了。”
“苏培盛立刻应了一声,抬手一招呼,几个小太监就立刻上前,押着两人强行将药灌下去。”
“就是此刻,场中又响起一道声音,娘娘,皇上,奴婢有话要说。”
皇帝一抬手,眯着眼睛看了也要“何事?安陵容也跟着抬头看着去,依然是个宫女,恭恭敬敬朝上首磕了个头。”
“皇上,奴婢曾亲眼看见春燕把这东西放到春莺的床铺下,那个宫女的话引得春燕尖声豁然转身喝斥到;你胡说!”
“奴婢不敢,就是昨日的事,春燕跟春莺的床铺不在一处,奴婢亲眼瞧见她走向春莺的床铺,将一包东西塞到床铺底下。”
“皇上,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容佩我哪里得罪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不过是不忍看到无辜的人受罪,你做了恶事,本就该受到惩罚,春莺是不是无辜清楚。但是你一定是与这害怕人的东西脱不了干系。”
“那个叫容佩的宫女跪在笔直,一脸正色,看不见半分心虚的模样,瞧着让人看着就觉得可信。”
“容佩说到这份上,春莺似乎终于过了神来,盯着言归手里的帕子看了许久,神色突然一变。”
“皇上,娘娘,那帕子上的花是春燕绣的,言归手腕一翻,将剩余的红景天握在手中,将那帕子显露出来。”
“安陵容转身看了一眼,示意言归上前。仔细看了一眼,瞧这针觉倒不是寻常的绣法,瞧着像是鱼骨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