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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大魏女仵作 > 第179章 先生看到的本事,非我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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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先生看到的本事,非我本意

云飞的眼前,金舒重现着被害人被殴打的模样,坐在地上,歪着头。

而李锦以扇当“凶器”,正正好落在她脖子大动脉的地方。

他另一只手托着金舒的面颊,瞧着她立领的衣衫中,透出的洁白肌肤,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忙松开手,唰的一下甩开扇子。

一手扯着自己胸口的衣襟沉沉浮浮,一手将扇子摇得飞快,蹙眉望向另一边,抱怨到:“这凶手动作这么大,体力倒是真好。”

云飞手指婆娑下颚,依旧在揣摩当时凶手的心态。

他斩钉截铁的说:“凶手受伤了。”

金舒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浮灰,注意力全在断案上,没注意到李锦红到耳朵根的面颊。

她点头,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桌前:“还原到这里的时候,被害人和凶手扭打在一起,手边有各种可以抓到的工具。”

她指着地上:“比如破损的瓷片,圆凳……”

“如果我是被害人,面对比我身强力壮的凶手,我一定会想办法借助工具,不管那工具是什么,起码会尝试一下。”

她半跪下来,在满地的碎瓷片里,找到了几块明显带血的大片:“应该就是这些了。”

金舒伸手要去捡,却见李锦一把钳住她的手腕,不疾不徐的说:“扎手,我来。”

那模样,让云飞的思路卡了一下壳。

看着李锦将瓷片带血的边缘仔细看了许久,云飞才接上方才的思路,抬手尴尬的轻咳一声:“至于先生说的凶器。”

他走到一旁的脸盆架子前,看着断裂坍塌在地上的架子残骸:“应该就是这里了。”

“凶手在和被害人搏斗的过程中,两人站立不稳,压倒了脸盆架。”他将几根断裂的木头,尝试重新拼接在一起,“架子的木条断裂,而凶手顺势拿起了其中一节。”

云飞说:“差不多就是原本应该在这里的一段。”

他眼前,被他拼接的架子中段,有一块自中间被截断的,突兀的断裂处,大约有小臂那么长。

三个人环顾四周,屋子里再无一根多余的木条。

“凶手将它带走了。”他说,“外面栓马石上的血迹,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在行凶过程中,被木棍的另一端扎破了手。”

李锦思量着云飞的话,看着眼前被还原的现场,瞧着地上的绳子和麻布。

这个案子如破碎瓷片一样零散的细节,仿佛被一道光重新粘黏在一起。

好似那落地的花瓶,时间倒流,四散的残片猛然聚拢。它自下而上的,逆着破碎的命运,退回斗柜上,光鲜如初。

“我明白了。”李锦淡淡的说。

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从无比诧异的三个人面颊上扫过,手里摇着扇子,勾唇浅笑。

“熟人作案,不带凶器,本意怕是与现在的结果相差甚远。”他浅浅道,“这是激情杀人案。”

说完,李锦便向着屋外走去,留下身后三个一脸懵的人。

原本碧蓝如洗的天空,此刻稍稍阴沉了下来。

与盛夏时节不同,这乌云好似层层渲染一般,将天空中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纱。

出人意料的,李锦没有直接拐回衙门提审老伯一家,而是直接让盛州的捕头,带着自己往华夫人的院子走去。

金舒跟在后面,眉毛皱得连在一起,一连猜了三个凶手的身份:“华夫人的情夫?华大夫的儿子?难不成就是那老伯?”

李锦眼角的余光瞧着金舒,笑意盈盈:“就没有其他可能?”

这问题问的,金舒本就一头雾水,这下更乱了。

“这还有其他的可能?”

这案子,在金舒眼里,别说是熟人了,就算说是江洋大盗做的,那都也有几分道理。

李锦见她把自己的鼻子都快要想歪了,十分贴心的给了一个提示:“你想想动机。”他说,“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激情杀人吧?”

好嘛,这下金舒彻底浆糊了,她摆了摆手,有些不甘心的歪着嘴:“此案我金某人甘拜下风。”

她是真想不出来。

激情杀人之所以叫激情杀人,就是因为这个杀人的动机,很可能是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导致凶手临时起意,痛下杀手。

这种临时起意的可能性太多了,和“无缘无故”差不了多少。

要是猜起来,完全可以抱着大魏律令,一条一条的照着猜,能猜到晚上去。

李锦见她脸上大写的“我不甘心”,吭哧一下笑出了声:“这案子要跳出来看。”

“断案不能局限在当时发生了什么这一点上,要往前往后,将被害人的轨迹梳理出来,才能知全貌。”

他语气温柔的,让跟在他们两人身后的周正与云飞,都有些诧异。

跳出来,看整体,金舒当然知道。

越是知道,越是觉得不是自己的脑力不够,而是身边这个靖王,超规格了不止那么一点。

她咂了咂嘴,抱怨道:“上苍真是不公。”

李锦摇扇子的手怔愣了一下,抬眉瞧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给了王爷高超的战力不说,还给了超强的智慧。”她摇头叹息,“人与人之间的参差,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倒是羡慕先生。”李锦轻声道,“不在皇家,不用提心吊胆,不担心有没有命活到明天,平凡且快乐,不好么?”

这话,还真是让金舒无法反驳。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李锦作为大魏的三皇子,他过去25年的人生轨迹,都在诠释这八个字。

“若非皇子,我也不会镇守边疆,便没有这一身保命的功夫。”他笑起,“若非皇子,也不会成别人争权夺势的障碍,便不会失去血脉至亲。”

他睨着金舒的面颊:“先生看到的本事,皆非我本意。谁人不想舒舒服服的躺在家里?谁人不想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我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此生与平静安宁无缘。”

“我若没有驰骋沙场的能力,死的不仅是我一个人,还有身后十万将士,以及千千万万的大魏子民。”

“我若没有机敏的头脑……”他回眸,看了一眼云飞和周正,目光落在金舒的面颊上。

“那我所有的兄弟,都会为我陪葬。”

他勾唇浅笑,那笑容是温柔的,柔软的,倒影出金舒感慨的面颊。

她在他的注视中,伸出手,鬼使神差的整理了一把李锦的衣襟。

而后电光火石之间,金舒猛然意识到自己干了件大事,整个人僵住了。

那一瞬,不仅是李锦微微撑大了眼眸,周正和云飞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差点忘记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