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文吃好饭,等包狐狸时又无事。顺道在这食肆的客房中打了个盹,睡了两个时辰。
累了几日她终于能安心睡觉。
睡醒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吩咐店家出去给自己买些糕点回来。
吃着糕点烤着火,慢悠悠的在店内喝甜汤。
见一旁的谷大仓坐立不安,拧眉瞪目,祝文文安慰道:“这马蹄软糕味道不错,你们二人也尝些啊。”
谷大仓见小姐一点也不急,自己实在坐不住。咂着嘴道:“公子,你说要去找温县令你也不去,咱们也不知道包狐狸那边,眼下如何。
我实在吃不下去,不如我们先去县衙看看。”
小灵子也一脸愁容跟着道:“公子,大仓哥说得没错,见不到金佛,我也没心思吃。那包狐狸什么时候回来啊~”
祝文文不顾二人的愁容,又塞了一块软糯的马蹄糕,慢悠悠,懒散散。
对二人道:“你两个急什么,现在有人比咱们急,只要知道金佛在哪就够了。那温县令真要使诈,此时就等着我去找他呢。
就像小灵子说的,他手里有一尊金佛,还想咱们再给他打一尊金佛。
要急的是他,你们急什么?”
她不忘给谷大仓提醒一下道:“大仓你忘了么,我们是怎么和温县令怎么换山上那些人的的清白的。
我们是是拿两教寺的香火钱换的,如今金佛到了,他不是就来要账了?钱没到手,他怎能甘心。
况且外面都知道,金佛是在他县里丢的,他是最急的。”
谷大仓恍然大悟,气得骂道:“寺庙是咱们的,山寨是咱们平的,金佛是马家的关系。那山寨的人是咱祝家真金白银养的。他动动嘴皮子就想要黄猴山的香火,他也太黑心了吧。”
祝文文认同谷大仓所说,可这话不能这么说。
烤着火苦笑道:“他是官,我是民,山上那些是贼。一纸文书就能给人清白,这事谁不想要。
咱们要的是部曲,他要的是银子。只是~”祝文文瞳孔中倒映着闪烁着火苗。
接着道:“只是,这银子我不想给了。”
谷大仓就等着这句,身子一探激动问道:“公子,那您打算怎么办?我追随左右。”
祝文文叹了口气道:“先等包狐狸回来,真不行先把金佛赎回来,还能反了不成?”
谷大仓被小姐没志气的话,气得没脾气,不再说话。
小灵子见谷大仓脸色难看,赶紧问祝文文道:“公子,我们刚要回来三万两,难道都要给那个县令不成?”
祝文文长叹一口气道:“所以啊,现在是他着急,不是我着急,你们安心吃吧,咱们走一步看一步。”
谷大仓和小灵子二人香相顾无言。
祝文文心内也急,可向来是明事难做,暗事好成。
已经商定好的事就不能反悔,想要反悔,那也不桌面上对着干,那是桌面下面的脏事。
她现在已经是黄猴山的祝老大了,她要么当君子,要么当伪君子。这样才好保住自己的山头。
街面上的人见天色要黑,都嚷着要回家,县衙的官兵请示完温县令,把搜身三次改为搜身一次。
那街头的香众和百姓叫苦不迭,现如今还有一千人左右都未出城,还要继续搜身。
今日天黑之前要是还没有搜完,这些人定就要被困城中。
外面北风更盛,街面上的人个个缩着脖子跺脚,孩子被饿的哇哇叫。
小店的门帘又被打开,一女子拿自己的破棉袄裹着脸色青紫的孩子,对着老板乞讨道:“店家可怜可怜我和孩子吧~”
她怀里的孩子冻得没有了声音,那女人进门后,通身冒着凉气。
店家见女人抱着孩子乞讨,拿一个黑子的饼子端出一碗热水摆在一旁道:“真不知道这么冷的天,你带孩子来做甚,这不是受罪么。”
那女子拿着饼口口声声谢了一圈的菩萨,唯独没有谢店家。
店家气不过,不依道:“你这妇人,我看你可怜给你吃的,可你谢了满天的神佛也不谢我,你这是何意?”
那女子双手合十道:“正因我信菩萨,所以菩萨才让店家给我一个饼,一碗水。我自然要谢神佛。”
店家被气笑了,看着她孩子可怜,又不忍把饼子和开水再要回去。
只和祝文文抱怨道:“我说这么冷的天,我说你抱个娃子出来作甚,原来是着了魔了。
孩子跟着你也是算是投错了胎,要不是看你抱着孩子,我非把你那饼子给你要回来不可,那个金疙瘩有什么好看。”
那女子一边泡着黑色饼子一边道:“店家不能这么说,那可不是金疙瘩,是金佛。能见一面实在太难了。
现在那金佛被收了起来,以后想看都看不到了。”
祝文文见这女子话里有话,拿着一碟子糕点起身来到那女子身边坐下,让女子吃自己这一份糕点。
笑着问她道:“这位大姐,你怎么知道那金佛是被收起来,不是都说被偷了么?”
那女子见祝文文样貌俊朗,文质彬彬,心底善良送自己糕点。
想他一定是哪位菩萨现身,立马喜欢起来道:“这位小郎君面善,别人问我我不说,小郎君问我,我只告诉你。”
那女子见谷大仓和和灵子也过来,眼神躲闪,不再开口。
祝文文宽慰他道:“这二人是我的心腹,大姐但说无妨。”
见那二人是祝文文的人,那女子才放下警惕,低声道:“我今日带着孩子挤不到前面去,便站在佛龛后面。我亲眼所见那金佛闪了一下,掉在下面去了。”
祝文文三人听这话,都屏住呼吸立耳去听,前面全是她的猜想,由这女子这么说,就和自己所猜想的完全一致,这才是靠谱的。
随即又问:“大姐,那金佛掉在后面,难道就没有人知道?”
那女子小心说道:“我是嚷了一声金佛掉了,那看金佛的衙役回手给了我一巴掌,我也就不敢再说了。”妇人扭着头,给祝文文看她脸上的巴掌印。
“他下手太狠,我心里害怕。”
祝文文此时心里更加确定,金佛不是被偷而是被温县令藏起来了。
见女子怀里孩子甚是可爱,他逗了两下孩子。又见孩子可怜,不能再让这对母子受苦。
抬头问正吃饭的女子:“这件事,你可告诉别人?”
那女子摇头道:“被那衙役打了一巴掌,我就不敢再说话,想带孩子走。可小郎君也看了,进来可以出来难,我和孩子就要困在此处了。”
祝文文见这女子是证人,怕她话多惹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