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魏坤灵有种感觉,云承师弟应当是内有沟壑的!
“不过我自初来,便问询过这里的情况,发觉这些百姓迫切的需求是:他们需要一头牛,一头正当年,可以犁地、做事的牛!”
“牛?”
魏方看向周雁秦,他何尝不知道牛的重要性,可关键是,这要求太高了,实在难以达到。
周雁秦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了自家老师的为难,随即开口道:“没有牛,咱们其实可以换一个思路嘛!”
“什么思路?云承师兄,你就莫要卖关子了!”
廖俊君心中有些着急,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非要欲盖弥彰,就不能可怜可怜他这个性子急的人?
周雁秦瞥了他一眼,他咽了咽口水,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地位。
是的,师兄们皆有所为,轮到他,就真是什么都没做,他不由得臊的有些脸红,这时候,确实不该自己来催促!
“牛为什么珍贵?那是因为它与人一样,都是重要的劳动力,根据历史的经验,短时间内增加劳动力是很不现实的!
但是咱们可以换个角度啊,不变劳动力,咱们是不是可以从生产工具着手呢?”
周雁秦意味深长地说道。
“生产工具?生产工具如何改进?”魏方沉思道。
“那就要问您啦,老师,您知道如何改进生产工具,提高生产力吗?”
周雁秦故作无辜,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向魏方。
“改进生产工具,提高生产力?”
魏方喃喃自语,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新奇的词汇,生产工具?生产力?
他压抑内心的火热,故作平静地说道:“云承,既然这方法是你提出来的,那为师便再给你些时日,望你能写一篇策论,交于为师手上!”
“策论?策论是什么?”
周雁秦:俺没文化,谁能和俺解释解释,策论是啥意思啊?
“师弟,策论顾名思义,也就是为解决问题而献策的文章!”
魏坤灵看到自家祖父无语的表情,连忙为周雁秦解释道。
文章?
作文?
他眼中充斥着绝望,接着呐喊道:“老师,我识字不全啊!”
周雁秦的瞳孔瑟缩,这这这,这分明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对,我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理科生罢了,不是学工科的呀,这改进生产工具,不该是工科生的事情吗?
老师也太看的起自己了,这是要自己跨学科啊!
对不起,我做不到!
“云承师弟莫怕,师兄可以为你执笔!”魏坤灵眼睛灼灼地看向周雁秦。
周雁秦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要你来多管闲事啊?有这功夫,您多下点地吧,真是吃饱的撑着没事干,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我,我也能帮忙!”廖俊君勤快地举起自己的手,心想:老师看我,老师看我,我已经洗心革面了!
周雁秦:俊君子,你这又凑什么热闹呢?合着,就你不用动脑子是吧,还想踩着我表现自己,傻叉!
周雁秦接着哀嚎道:“老师,你看看窝,你看看窝,窝还是个孩子呢!哪里懂什么策论啊?”
声音里满是生无可恋,因为扯着嗓子,甚至有些吐词不清!
“坤灵师兄和俊君师兄皆年长于我,不若让他们动动自己聪明的小脑袋瓜子,给你写一篇策论,交上来!”
“云承,你就尽管写来,至于你的两位师兄,我准许他们听你吩咐,给你打下手,但是给你两天时间,望你莫要辜负为师的期望!”
魏方装似不知。
“你们今日表现的都不错,为师甚是欣慰,望你们再接再厉!”
说完,就拿起一旁的书册,开始了今日的教学。
老狐狸!
周雁秦被他的行为气笑了!
这是有多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
对了,还有这两位搅屎棍!
廖俊君见他看过来,还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似在说:交给我,你放心!
周雁秦猛的转过头,正襟危坐,真好,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精准报应!
他已经收到了,而且是双份的,真快乐啊!
“云承师兄!”
“云承师弟!”
“我们该怎么做?”
刚下课,还没等周雁秦离开座位,就被魏坤灵和廖俊君这两卧龙凤雏,挡住了去路。
他揉了揉抽痛的额头。
“你们俩一起,从明日开始,去将庄子里所有的劳作工具,拿来学一番,学着农人的经验,将其用纸笔列出来!”
“我受教了!”魏坤灵好似顿悟了什么,眼睛灼灼地说道。
啊?周雁秦心中满是疑惑,面上却一片镇静,“既然明白了,那便下去准备吧,我看好你们!”
“是!”
魏坤灵拉着廖俊君,兴致勃勃地出了门!
“坤灵子,你明白啥了?”廖俊君一脸疑惑。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云承师弟让我们了解所有的劳作器具,然后记其优点与缺点,再将其交于工匠之手,必将可以改进农器具!”
廖俊君赞同的点了点头,“师兄不愧是师兄,你说的有理,咱们这就去按你说的做!”
魏坤灵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感激。
“不是按照我说的办,而是云承师弟大义,这事儿若是成了,可是名垂千古、流芳百世的绝唱!”
“但是,他就这样交给了我们,是真正从心里相信我等,我们又如何能辜负他的信任?”
“你说的对!”
廖俊君悟了。
他的云承师兄真是个天大的好人,明明可以独占功劳,却不忘师兄弟,果然是个讲义的!
这兄弟,他认定了!
周雁秦若是知道,肯定在心里呵呵一句:你们想多了,脑补是病,得治!
此时的周雁秦,如行尸走肉一般,晃回了自己的房间,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聪明一世,没想到在这里翻了个跟头!
“舅舅!”
看着房间里等着的赵景,他瞬间满血复活,委委屈屈的扑进自家舅舅的怀里!
“平安,你这是怎么了?”
赵景从怀里捞出,周雁秦蹭来蹭去的小脑袋,不放心的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