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只言片语,徐江好像干了一件很牛逼的事,赢得大家的尊敬。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前面几个都给徐江敬酒,气氛到这儿,我要不要起来敬一杯酒呢?
大家都敬了,自己要是没有表示,搞不好徐江记在心里。就跟送礼一样的道理,送了不一定记得,没送绝对记得。
李怀德拿起酒杯,挤出一丝微笑道:“徐江兄弟,是我不厚道,话不多说一切在酒里,我敬你。”
徐江瞥了一眼李怀德,又瞥了一眼他老丈人,最后落到刘岚身上。想凭一杯酒糊弄过去,当什么事没发生?真是想得美,哪怕你老丈人在这里也不行。
徐江的小动作被李怀德他老丈人注意到,对于这个跳过介绍,被无视到边缘的女人,徐江把她带过来,必有原由和作用。
今天这顿席,徐江为他妹妹撑腰的,趁现在大家都在,替女婿把这事解决,免得后续不占理麻烦不断。
徐江立大功接受接见,现在的他在四九城风头正盛,是当红的红人。最关键他背后还站着一个老张,跟他硬碰硬肯定是不行。
真要闹起来,女婿和自己不好下台,弄的大家都不体面。
李怀德他老丈人心思百转,决定退一步让利给徐江,换取大家和气相处。
他对女婿李怀德道:“女娃子现在在轧钢厂干什么的?”
李怀德:“段秀现在是轧钢厂革委会副主任。”
“革委会主任?”
“她是副的,革委会主任是我?”
“嗯?”李怀德他老丈人皱眉带着不满的情绪发出鼻音。
这一声鼻音像洪钟大吕,让李怀德脑袋瞬间清醒。
看到女婿的眼神逐渐清澈,他老丈人明知故问:“女娃子现在在轧钢厂干什么?”
李怀德这次很机灵,连忙回应:“她是轧钢厂的革委会主任。”
这对翁婿的对话让徐江既讶然又惊喜,这一问一答就给段秀提了半级。
不过…
徐江捏着没有胡子的下巴贪心作祟,觉得这样放过李怀德太容易了,而且之前的宣传科位置没要回来。那个位置是他替李怀德保守这么多年秘密的利息。
徐江的心思几乎写在脸上,李怀德心里那个气啊,整个革委会都让给段秀,徐江还想怎么样?做人不能太贪心。
李怀德老丈人也看出徐江的心思,心里盘算一番得失,又补充道:“怀德,我记得轧钢厂有个副厂是管宣传科,你打推荐报告到我办公室。这女娃子能力出众,这些年将宣传科打理的井然有序,适当给她加加担子磨练。”
李怀德瞪大眼睛看向老丈人,既肉疼也不可思议,那个位置坐的是自己人。
他老丈人没有理会投过来的眼神,笑眯眯看向徐江,他什么都没说,但什么都说了。这么大的让步,徐江如果还揪着自家女婿不放,就不是体面人。
徐江微愣,李怀德他老丈人的大气,让他发不起脾气。
事办妥了,就不为难李怀德,徐江哈哈大笑:“我跟李老哥是老交情,来碰个杯,一切都在酒里。”
李怀德能怎么办,只得捏鼻子认了:“一切都在酒里。”
随着徐江松口,李怀德他老丈人大松一口气,不用担心徐江针对自家女婿。
这顿席吃起来各有各的滋味。其中要数刘岚感触最深,自己像个垃圾桶一样,用的时候拿来用一下,不用的时候直接无视。
还有一个就是段秀,她切身体会,自己能爬到那个地方,不是她多优秀,而是她哥徐江护犊子。
酒足饭饱,送李怀德和他老丈人出行动组。
徐江找个借口,带着段秀拍拍屁股走人,将残局留给顾春雷收拾。
部长看了一眼小透明刘岚,顾春雷领会意思:“这位女同志,你回家还是回轧钢厂?”
今天发生的一切超出刘岚的认知层面。在她的认知里,李怀德是顶尖的牛逼人物,轧钢厂一万多人都要看他脸色行事。
结果,来到这个地方,堂堂轧钢厂厂长吓的涕泪横流一摊烂泥,在众人面前像个孙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这一切发生在眼前感觉像大梦一场,对她冲击很大,发誓以后打死也不来这个地方,太可怕了。
刘岚怯声声道:“我要回家。”
顾春雷挥挥手,一辆车出现在门口。
…
李怀德来到他老丈人家,还没坐下眼前黑影一晃一声响亮的巴掌在耳边响起,脸上瞬间留下四个手指印。
这一巴掌打懵李怀德,也打懵他丈母娘,两双眼睛直愣愣发呆。
他老丈人坐到沙发,怒斥道:“跪下。”
李怀德不敢反抗,走到茶几前,隔着茶几很果断跪下。
他丈母娘缓缓坐到老伴身边,温声细语:“老伴,怀德这孩子犯什么错了?”
没有理会老伴询问,他老丈人:“你跟你妈说犯了什么错。”
李怀德表面一副知错的老实态度,心思百转,不明白老丈人指哪个犯错?抢了段秀的位置?还是搞刘岚?
见李怀德不说话,他老丈人拍着茶几怒吼:“你哑巴了?”
李怀德缓缓道:“妈,我得罪人了,害的爸舍下老脸摆平。”
他丈母娘听到是擦屁股的事,本能觉得没有大问题,谁家后辈没闯过祸。
他丈人脸色冷冽:“还有呢?”
李怀德:“没了。”
啪…
他老丈人将茶几上一个陶盏砸在李怀德身边,陶瓷碎片溅到李怀德身上呲呲响。
老伴连忙抚胸口顺气,安抚道:“一家人有什么事好好说,砸东西不值当。”
他老丈人深呼吸,压下胸腔内的熊熊怒火,语气严厉道:“那个被无视不伦不类的帮厨,跟你是什么关系?你最好如实交代。”
李怀德知道这事瞒不过去,只得将锅丢到刘岚头上,他装出羞愧道:“爸,是她勾引我的,我一时没把持住,就…就犯错了。”
他丈母娘再傻,也明白自家女婿辜负自家女儿,难怪老伴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痛心疾首道:“你个畜生,你对的起我女儿?你有今天,靠的是我女儿。如果你不是她男人,我家会这样扶持你?”
“你是怎么有胆在外面偷腥,还是一个帮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