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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再炎热,寒意从大地深处忽的冒了出来,似有似无的凉爽预示着秋天已经过半了。

当钟鸣意识到这里是南方,温度普遍比夜阑江区域高不少的时候,夏天早已过去,背后的一丝凉意意味着深秋的到来。

当然,也有可能是某人怨毒的眼神导致的。

“方千千,有的住就不错了,还挑什么?”

“这城堡,就修一半?你下的命令?”方千千整个人精神萎靡,这是修炼出了些差错的表现。

“嗯,对。”

“那你就真修一半啊,我的房间,为什么地板一半是好的,一半是漏的?我打坐打到一半,一股寒风顺着地砖缝就吹了上来,给我一半屁股冻僵了。”

他是没好意思说整个人打了个寒颤,运行到丹田的灵力差点给抖出去。

“哦,你换个房间吧,找一个修好的房间。”

“用什么判断?让我每天用屁股测试一下?”方千千的抗议并没有被钟鸣当回事儿,连讥讽的表情都懒得摆出来了。

钟鸣看着眼前的民兵们走的整齐方阵,点了点头,“大家休息一下,很好啊,这次大家都做的不错。”

工人们放下了手中的板凳、大锤、圆桌.....

没办法嘛,后勤部的修士,能分到一个法器能乐呵一个月,就不要问是什么玩意儿了,这群可能受限于天赋,一生都只能在炼气中期打转的人,怎么会有军功点来兑换昂贵的防护性法器。

盾修,可是修炼最昂贵的修士。

盾牌、甲胄、大家一律买不起,能用上的就是混战时随地找得到的杂物和自己的肉身。

“好了,我在强调一遍啊,打起仗来不要儿女情长,战友的尸体能用就用,高阶修士的肉身比你们手中的桌子硬的多,说不定能挡下些法术呢,散了,休息吧。”

说完这些,钟鸣才有空转过身来,面对发牢骚的方千千。

“看我干什么?看我我屁股也是冻僵了,要我说得算工伤。”

“你和他们一样。”钟鸣指了指外面那些在做“健身体操”活动筋骨的工人们。

“我,和他们一样?”方千千的手指指在自己眼前,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营区第一纨绔,营长的小舅子,和他们一样?”

“对啊,一样。”钟鸣表现的风轻云淡,这更让方千千愤怒。

“我怎么可能和他们一样?”

“都一样,对战败很不甘,但是自己无能为力,甚至不敢说出来,只能抱怨这个抱怨那个发泄情绪。”

这些天,这样的人钟鸣见得太多了。

方千千没有否认这点,反而是大声质问,“然后呢?我不发泄,难道憋死在这里?先养个心魔?或者说提着把刀找那人拼命....啊呸,送死去?”

“你知道该怎么战胜他,你一直知道的。”

钟鸣深吸一口气,回忆了一下说书人口中常常出现的桥段,主公皱眉不展,不知该如何是好,边上谋士说出上中下三策供他选择。

“我有上中下三策,上策为勤奋修炼,探寻机缘,寻宝地练战技,趁着年纪尚轻,气血旺盛经脉通畅,争分夺秒入筑基凝金丹铸元婴,天下莫有事不可为.....中策乃是疏通王朝关系携宝物带灵石,找那军事法庭大法官,试一试定他个谋反大罪,审判庭前舌战群儒,判得他大快人心。”

说到这里,钟鸣忽然顿住,要不怎么说主公从来不选上策呢?上策人人皆知,难走的路都是人少的。

“下策呢?”

“下策?你还想听下策?下策就是朝着那边开一炮,给他们连人带大牢都轰成渣滓,然后自此亡命天涯。”钟鸣忽然笑了一下,“当然,你多半是凌迟处死,跑不出去几步的。”

在判决下来之前,对方就是友军,哪怕罪再深都是友军,炮弹是....也只能是威慑,没有出膛的炮弹才是有威胁的炮弹,出膛的炮弹那是你犯死罪的证据。

方千千忽然泄了气,他会啥啊,舌战群儒?他也配?

无道无门,徒生苦闷。

“方千千,我问你,你的欲望是什么?”

“欲望?欲望就是吃好喝好玩好,我姐身体健康长命....千岁。”

钟鸣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啊晃,“不,我说的欲望是真欲,是强欲,你的欲望是弄死那帮袭营者,一个不留,全部判死罪,你来执行。”

方千千忽然觉得钟鸣好可怕,他在说这些的时候神情是那么自然,他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也是这么想的吧。

“是的....吧。”

“那你的痛苦呢?你的痛苦是做不到这一点,这将让你陷入到长久的,无法自拔的,无法解除的痛苦之中,而另一条路,努力修炼,勤奋修行的路,也充满了痛苦,你不想,你拒绝,对吗?”

方千千沉默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算是说对了吧。

“那你得意识到,前者的痛苦,比后者强的多,猛烈的多,两害相权取其轻,这道理还要我说吗?”

“我做不到的,”他疯狂的摇头,“我做不到的,我今天做的到,明天就会懈怠,我不可能一直,就这么一直.....”

“把这个道理,每天对自己说一遍,直到你修炼前‘懈怠’了,已经懒得对自己说,直接开始修炼了为止。”

钟鸣不再管他,他要进行自己的计划了。

......

此时,营长踏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幽深的黑暗之中,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右侧传来,“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另一道年轻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因为今年的大比武,肯定有好东西,有人势在必得,买通了他们。”

老人的声音又问:“幕后者是谁?”

年轻人说:“谁想要,谁适合,谁有欲望,就是谁。”

老人再说:“一切出手者皆是白手套,手套之下,无人得知。”

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话锋一转,说道:“或许我们都想错了。”

他笑了一声,“或许,浅显的表面情况,就是他们的最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