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属于他的力量强硬的塞入他的体内,钟鸣这时候完全是既得利益者,非但痛苦在飞快的消退,体内的伤势也在缓慢的愈合。
这一瞬间,他思绪万千,他想到了自己的师父,老道士将一把“仙风道骨”的漂亮胡子卖了给他换药材温养身体打通经脉,想到了刀子嘴豆腐心的白姑娘,托老道士千里迢迢给他送子母剑,想到了死仇高进.....
我他丫当年有这个运气,现在已经当营长了!说不定能当师长嗫。
刚才合离真人说了那么多,说的钟鸣自己都快信了自己有些天赋,要不是刚才他说道在脾经里发现了一个模糊的玩意儿以为是灵根,钟鸣都差点忘了磨镜砖。
现在他有一个很小,很短暂的机会,对方这套“巫术”“邪法”在运转的时候当然消耗了大量的灵力,合离真人认为他已经封住了钟鸣所有的经脉,大周天循环无法运转,自然不可能吸取灵力,但是他还有磨镜砖。
磨镜砖能代替灵力,在大周天中不断“飞驰”,吸纳灵力,积蓄少量的力量。
待到时机成熟,他就将所有的灵力放到储物石假牙上。
倒春寒放在右手上的储物袋中,已经被对方拿走了,储物石假牙中放着子母剑还能用。
时机一至,他就让磨镜砖全力撞向控制他右手的“钢柱”,腾出右手来掐诀,储物石中唤出子母剑来,想办法偷袭一下合离真人,成与不成,就看天命了。
和钟鸣不同的是,一旁的“崇儿”可就难受了,他的天赋被抽取,但是并没有什么资质注入进他的身体,至多是一些从钟鸣身上夺走的灵气,注入他体内后,因为没有修炼,丹田如同竹篮接水一场空。
他虽然在沉睡,但是全身痉挛不止,看的妇人心疼。
“崇儿,崇儿真的不会有事吗?”
“当然不会,如此逆天之术,有些痛苦当然是正常的,强夺灵根,对于修士来说可比抽筋扒皮还要痛苦,你想想嘛,崇儿只是睡了一觉,明天就是个全新的他了。”
妇人神色复杂,看向钟鸣,崇儿的天赋都到了这个人身上,她的心中隐隐有些特殊的感觉,仿佛这个十来岁的小青年也成为了她的孩子,又混合着对他的歉意和怕他报复的恐惧,最终坚定的选择了一定要杀死钟鸣。
“我同意你的计划。”
“啊?什么?”
“就是将他剥皮之后做成傀儡去炸仓库的事。”
“不是,你现在才同意?你不会以为我刚才在和你商量吧?”合离真人觉得不是自己脑子宕机了就是她脑子宕机了,这是个什么思维线路?
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副机械骨架来,看不出来材质是哪种金属或者密度极高的灵木,只是光看一眼就觉得价格不菲。
“我傀儡都准备好了,轮到你同意不同意了?”
“我是崇儿的妈。”
合离真人像是吃了个苍蝇一样难受,崇儿确实是会在未来带领我们走向辉煌,但那好歹是未来的事情,现在事没成呢你就母凭子贵上了?
这事儿我出力最多,好像我才是应该最嚣张的人。
“哼,我办事,你放心。”
“咚咚咚~~”
合离真人一脸疑惑的看向妇人,“你干了什么?”
“什么都没干啊,我不是一直都站在这里吗?”合离真人一问,她又紧张起来。
“是不是转移又出问题了?你快去看看。”她赶忙推着合离真人靠向钟鸣身边。
合离真人本来是有些恼怒的,但是那丰腴的身子往他背上一靠,整个人马上就精神了,一边默念着清心咒,一边将灵力探向钟鸣身下的基座。
“没事啊。”
“咚咚咚~~”
“上面传来的?不会吧,我们可是在地下溶洞里啊。”
下一刻,怪异的声音猛然放大,哗啦啦的流水声像是一根根箭矢刺穿他的肝胆。
“坏了,法阵出事了。”
他一检查设备,立马取出一把一根香烛来,手掌一晃,一把漆黑的短刀出现,一刀削去了大半香烛,在香烛接触到刀身的一瞬间,火焰猛的燃起,在刀气掀起的乱流后才被吹得回归了正常。
“给,拿着。”他果断的将香烛塞入妇人怀里。
“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妇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对方已经掀开了法阵的一角冲了出去。
“等到香烛燃尽,你马上带着崇儿传送离开,走绿色的传送阵,一旦传送完成,立刻毁掉阵法,不要管我,不要管我!”
之后,只听见他在外面咆哮,“家族众弟子们听令,我族之繁荣与否,成败在此一举,撑住大阵,随我迎敌!”
外围的防御不知道合离真人已经打定主意将他们卖了,根本没有让他们和妇人一同撤离的打算,只是战意冲天,誓要为家人流干最后一滴血。
妇人不安的取出一根发簪来,这是她的贴身法器,她一手拿着针,一手拿着香烛,不安的到处转悠,连香烛烧到自己手了都不敢将其放下,深怕将香烛横放在桌上会引起一丁点的燃烧偏差,让最终的时间计算出现失误。
钟鸣比她更加紧张,因为他很犹豫,他积攒的力量只够一次出剑,万一这妇人不开眼的准备带着她儿子跑路的时候先给他来一刀怎么办。
钟鸣挣扎着睁开的眼皮,妇人看见这一幕,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开心起来。
这人睁眼了,说明仪式快结束了,马上就好了。
香烛在她手中彻底燃尽,微微用力就成了灰烬。
妇人不顾手上的些许烫伤,开心的去抱向自己的孩子,这祭坛上的两个人都被捆在“床上”,捆的相当紧,她一边紧张的回望法阵出口,那里传来的隆隆声让她感到极度的不安。
“崇儿,马上就好了,娘这就带你走,你以后就不用受苦了,娘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