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母亲不用管。”
“跟景律鸣没关系,我是被何家算计了,做戏而已。”
易母看着自己儿子被打成这样,丢在医院门口无人问津,想想就心痛。
怎么可能不去怪景律鸣?
听他这么说她算是放下了一些心,不过……“这下手也太狠了。”
“就算是做戏也不该下失手……”
说着就抚了上去,易影川疼的“嘶”了一声躲开了,“母亲你快去休息吧,有王管家在就行了。”
“你这孩子,总是催我走,老大不小了,你要是能娶个好妻子,有人能照顾你我也不会担心了~”
易影川挑眉,又来了。
“别催了,我明天就给你去找个儿媳妇怎么样?”
他眼珠微转,眸光映出母亲欣喜若狂地模样。
可是谁也没想到,他去讨个媳妇儿炸开了整个金陵的记者报社的锅,就连他家也都要炸了。
他真去讨媳妇儿了,但讨的却是自己好朋友景律鸣的妻子。
一个已婚的妇人。
带着隆重的聘礼去其夫家提亲去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宁姣滟坐在家里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易影川不像是这么大张旗鼓招摇的人,她看了一眼书桌前静凝的景律鸣,然后啃了一口苹果。
他们估计是在做局。
他们还在什么时候心领神会的呢?
反正肯定不是喜欢她这么简单的原因,在大众面前架起了这么一出戏看他们是怎么收场。
她反正无所谓的,景律鸣正是与何家对上的关键时刻,这是男主的事业路线,原来的剧情里是他主动利用原身。
现在……其实也算是利用。
原身郁郁而终的原因又1。
这样的事情发生,女人势必会比男人受到更多的舆论审判和轰炸,她如今身陷舆论,景律鸣作为被带上了绿色帽子的主角难免被大众怜惜。
故而,这几日工厂的事情多得要死。
景律鸣虽然有空就会陪她,但是也应顾不暇。他的那些陈年风流韵事又被重提,他似乎默认她会相信他,亦或者没时间解释不知道从何说起。
和易影川闹掰了,就让他的红颜知己过来陪她。
吕烟雨,一个影响原身很深的女人。
宁姣滟不知道景律鸣是怎么想的,不让她出去,不让她看报纸也就算了。
家里有景翡翠,他叫什么吕烟雨?
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一厢情愿的放心和为她好吗?
有些搞不懂他那个心思。
宁姣滟看着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喜欢你的这些安排,尤其是吕烟雨那个女人。”
“我不喜欢她!”
景律鸣蹙了蹙眉,他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何锴的步伐越来越紧,他联合陆丰天三番五次地到工厂捣乱。
很让他头疼。
还有易影川,若不是了解他,他真的想去……杀了他。
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让她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多的揣测和议论,他知道她是不开心的,所以才找人来陪陪她。
景律鸣捏了捏眉心,“对不起,烟雨她……算了你不喜欢她那我就让她离开,别担心,事情很快就会平息的。”
“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宁姣滟以为他至少会给吕烟雨解释几句,但是他并没有。
想吵架的心熄了熄。
吵不起来怎么行,剧情需要也是没办法了。
宁姣滟推开他伸过来的手臂,向后退,“你本来就让我受了委屈!你根本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对不对?你根本不在乎我不在乎我的感情不在乎我的想法!”
“你和那个易影川到底要干什么?这样的闹剧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你说啊!”
“他们肯定都在骂我,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要一个歌女在家里行走?”
景律鸣错愕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你怎么能这么想,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是我没处理好。姣姣,我是……我是爱你的,烟雨是我的妹妹,别误会,不要多想……”
宁姣滟苦笑一声,跌坐在身后的椅子里,“我怎么能不多想呢,你不是让她来陪我的,你是让她来陪你的……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以为只要我够爱你,你总会对我产生感情的。”
“但是,终究是我自欺欺人,你就是被迫娶得我,这么些年你态度转变……”她顿了顿,抱住了自己,然后低声道:“你就是在骗我。”
宁姣滟一直都是她不听她根本不相信的态度,油盐不进,把原本原身抑郁的状态表现出了十分。
景律鸣看起来很绝望,他的脸上第一次显露出了那么多的感情,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怎么去安抚她的悲伤,因为他自己也很伤心。
他只好去抱她,抱的紧紧的。
吕烟雨端来了一碟果子,她本来是客人不用做这些,但是总要找些理由过来,她真的很想跟景律鸣说说说话。
但没想到不小心听了墙角。
他的妻子状态很不好,她是能看出来的,不过她还是没有跟景律鸣说明。
她知道自己的机会可能要来了。
她从来没见过景律鸣这个样子,痛苦深情挣扎地样子。
她看着那个美丽但是一股子病殃殃的女人,好看又怎么样,尊贵又怎么样?
已婚妇人受到丈夫好朋友的大肆求爱……她离死不远了。
宁姣滟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东西,是恶毒。
太好了,是恶毒。
她发现自己行为方式都太善良了,让周围的人忘记了她以前的刻薄和恶毒。
这其中也包括景律鸣。
宁姣滟看着她露出了一个极美又恶毒的笑容。
只是一瞬。
吕烟雨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看着面前的景律鸣想要说什么。
结果砰的一声,身后的地面上都是花瓶的碎片,吕烟雨顺着一片裙角往上看去,瞳孔颤了颤。
“啊!”
景律鸣心头一紧,转过身去看她,正好她手臂垂了下来,雪白的手腕上一抹血色延伸而下,染红了白色的裙角和……地板。
“姣姣!”
男人过去接住了她的身躯,打横抱在怀中,冲出书房,焦急地在飞奔。
“把医生找来,快把医生找来!”
院子里的家丁和丫鬟见到这副场景,有的吓得丢了手里的花剪,有的慌乱尖叫起来,“不好了,夫人割腕自杀了!”
鸡飞狗跳的。
吵死她了。
她其实是装晕的。
她能感受到景律鸣的害怕和绝望,不过,她不会心软了。
她就是应该恶毒一些。
不要心疼这些可恶的人。
看着是自残流了很多血,那些不过是混了一点儿血浆的花汁。
她小空间里的一种红艳的花朵。
而且她的体质早就改变了,景律鸣再不把医生找来她的伤口就愈合了。
宁姣滟的行为确实引起了巨大的反应,无论是景家还是外界,这样的消息不由得让大家跟最近的下聘风波联系在一块儿。
她越惨,惨的就要死了,外界那浮躁恶毒的揣测才会得到满足,她的男主丈夫和她的关系才能符合剧情里的冷若冰霜。
不过,现在是反了过来。
被“救回”之后,她整日里就是一副恹恹的状态,不想跟人说话也不想动。
景律鸣很照顾她的情绪,除了在“互动”这个环节。
虽然她不想动,不太情愿,但是景律鸣在这方面也是想尽了办法讨好她。
因为他有些害怕,他看着她这个样子总是不安和莫名的心痛。
他们要是有个孩子也许情况就改变了。
景律鸣一边应付外面的挑战,一边还要整日安抚她,甚至比干什么事都要细致上心。
她不也能太不给面子,最近的状态和气色明显好了很多。
宁姣滟觉得是时候了,她把上次买的“春风吹又生”换成了一颗孕丹。
等待合适的时机就给它吃了。
睡梦中,一只温润的手掌覆上了她的额头,她皱了皱眉推开他,睁开了眼睛,“景律鸣……你走开——”
对上一双含笑的凤眼,是赵安也。
他怎么这时候来。
“你?滚开!”
赵安也眼神黯淡了一些,“对我就这么抗拒,嗯?”
宁姣滟看着外面的天色,这么晚了景律鸣还没有回来吗?
“别看了,何锴的那位义子,也是你的那位旧情人儿缠住他了。”
周匀?
想到这个她就气结,恨不得给他三耳光。
她把剧情里的义子搞混了,她之前一直以为周匀口中的干爹应该是陆丰天,江于州出现了她也没再想。
她本来不应该想这么多的。
奈何这些人都跟她有些关系。
赵安也看着她在台灯下珍珠般光泽的肌肤,她低眸思索,他凑过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是在想景律鸣,,还是周匀?”
她抬眸看他,“快走吧,被老师知道了你要挨打的。”
赵安也听到她提林青禾,心里一股子醋意,“你不说他怎么知道?还是说这只是借口,你的心里终究是在意他比在意我多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