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风呼呼地刮着,好似它也不想看到这惨烈地场景,想用力将这惨烈的景象吹走。
温兆玲不忍再看,刚转过身子,便发现刘洪志摔倒在地上,她急忙弯下腰,将他扶起。
刘洪志浑身哆嗦着,伸手指着地下被血染红的土,“妹妹,帮我将地下的土掬一捧,放入须弥戒指中,这里面有师妹,云阳和凌霄剑派弟子的精魂在里面,我想留一捧,做个纪念。”
说完,他头一歪昏了过去。
痛,身上没有一处不痛。他刚醒过来,一道声音便传了过来。
“师父,我哥哥怎么样了?”
一个苍桑的声音传来,“命是救过来了,但全身经脉寸断,想要修炼,恐怕是不成了。”
“师父,没有修为,还能炼制丹药吗?”
“没有灵力,不能刻画法阵,即便是炼丹,也只能炼制普通的丹药,炼制中品以上的丹药,想都不要想了。”
一双温润的手抚向了他的脸庞。
“师父,难道没有办法修复他的经脉吗?”
“难,损伤的太严重了,现在他体内的经脉,不,应该说,已经没有了经脉,想要重塑经脉,需要漫长的时间,从灵根慢慢地打熬。看他的相貌,虽说不英俊,但各部位都饱满,颇具神韵,不应该遭此厄运呀。玲儿,你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我和他同患难,共生死,经历了那么多,心里已经种下了他的影子,让我如何割舍得下,也许是我的命不好,连累了他。”
“唉,难呀,舍弃了他,道心有亏,会给自己带来厄运,和他在一起,埋没了你的才华,师父也不知如何是好。”
几滴温热的泪水,滴在了他的脸颊上,他的头,被抱入一个饱满的地方。
“哥哥多次救我,既然这是命,那我就认了。”
刘洪志想张嘴说话,却发现连嘴都张不开,发不出半点声音。
春天到了,院子里的花,次第地开放着,香气弥漫了整个院子。
温兆玲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刘洪志,在花间小径里走着。
“师父,你看我炼制的这炉丹药怎么样?”
“好,丹药圆润饱满,富有灵气,一炉炼制出两颗,你的丹术大有长进啊。”
“师妹,这是我刚炼制的宁心丹,送给你一颗。来,我帮你推。”
“谢谢大师兄,不用”。
“他的伤情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
温兆铃摇了摇头。
王清波,神农药门老祖李问道的四徒弟,炼制丹药的天赋极高,年纪轻轻便是结丹期七阶的修为,人也长得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上次的武林大会,他正在炼制一炉结丹期的丹药,没有参加,错失了评选苍兰公子的机会。
后来他一想,这样也好,苍兰公子只是一个虚名,自己钟情于小师妹,又要钻研炼丹术?成名之后,各种应酬接踵而至,哪里还有时间炼丹,修炼,讨好小师妹。
“师妹,后天钟灵城要举办拍卖会,我陪你去拍卖会上看看,有没有恢复经脉地丹药,有的话拍下一颗,也许能医好他的病。”
钟灵城座落在灵秀山山脚下,是神农药门成立的,专门为神农药门弟子服务的城市。
后来蜕变成苍兰界最大的丹药交易市场,神农药门将天赋不好的弟子,下放到钟灵城管理宗门开设的丹坊。
玄药坊是神农药门在钟灵城开设的最大的丹坊。每过一个月,就会举办一次拍卖会,苍兰界各地的修士,只要有用不上的灵物,灵药,都会拿到玄药坊参加拍卖,以图卖个好价钱。
这日玄药坊的店员刚把店门打开,外面等候的人们便蜂拥而入,朝拍卖会场走去。
玄药坊的掌柜,六十多岁,是神农药门的四代弟子,他站在柜台后,笑着脸迎接着拥来的人们。
“哎呦,韩少,你今天怎会有时间光临本坊,小吴,快领韩少上三楼,给韩少安排个包间。”
又有一位青年,长的剑眉星目,双眸深邃如寒潭,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鼻梁挺直,犹如山峦般坚毅。薄唇微抿,总是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他的肌肤白皙,却不失男子的阳刚之气,仿若上好的羊脂玉,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一头如墨的黑发高高束起,以玉冠固定,更显英姿飒爽。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衣袂飘飘,腰间束着一条镶着蓝宝石的腰带,身姿挺拔,宛如仙人下凡。
阳春三月,那青年手中轻摇着一把名贵的扇子,扇骨由上等的檀香木制成,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扇面是用名贵的丝绸织就,上面绣着精美的山水图案,丝线在阳光下闪烁着熠熠光芒,仿佛将整个山河都浓缩在了这小小的扇面之上。
青年微微眯起双眸,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与从容。他时而轻轻挥动扇子,带来一阵微风,撩动着他额前的发丝;时而停下脚步,用扇子轻点下巴,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故作高雅地朝店内走来。
掌柜的看到他,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张玉寒!他怎么来了?
掌柜的连忙双手作着揖,笑眯眯地从柜台内走了出来。
“张少侠能到本店,真使令玄药坊蓬荜生辉,今日太忙了,我没时间陪少侠,张三,快将张少侠引进三楼,安排最好的包间给张少侠。”
张玉寒听着这些恭维之词,脸上顿时绽放出兴奋的光彩。他的双眸明亮如星,嘴角高高扬起,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犹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掌柜的客气啦,有时间到灵器宗去,玉寒必扫榻以待。”
“一定,一定。”
人们还不断地拥来,楼上一名店员匆匆地跑了下来,走到掌柜的身旁,俯耳低声说道:“马掌柜,会场的包间已经全包出去了。”
掌柜的望着走进玄药坊的人们,皱了皱眉,心中暗暗祈祷着,千万不要再来贵重的客人。
墨菲定律太准了,他刚祈祷完,外面又进来一男一女两位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