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大厅后,白慕发现这里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不少。
与其说这里是个大厅,倒不如说是个舞台。
台上的空间很大,其大小已经算是一个中型歌剧院该有的规模了。
台下也有不少观众席,白慕大致看了一遍,容纳个三四百人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此时舞台上面有九个钢琴,钢琴周围站着一些人,正好也是九个。
白慕很快就从这九个人里面看到了江攸攸,因为此时正在弹钢琴的就是她,其余的几个人与她保持了一些距离,静静地聆听着她的演奏。
她的身旁站着一个很是强壮,身高至少得有一米九的大胡子老外,想必那个老外正是阿列克谢。
阿列克谢回过头看向二人,一脸严肃的对着他们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台下的观众席,示意他们先在那里等候。
二人看到他那严肃的表情后,都不禁咽了咽口水。
“哥,这个老师看上去好严肃啊,攸攸和他一起学习不能……”林星淇用着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小声说道。
“不会的,严师出高徒,严一点是好事……选找个地方坐吧”
他们二人小心翼翼的走到台下,随便找了个四排的座位坐下了。
江攸攸此时紧闭双目,任凭感觉来弹奏音乐。
而她弹奏的这首曲子,让白慕感到有些意外。
“将……将谢……”
“什么?哥,攸攸弹奏的这首曲子是什么?我没听过。”
林星淇小声的问白慕。
白慕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小声回复道:
“没事,这首曲子叫《将谢》……很好听,慢慢欣赏就行了。”
“嗯嗯。”
此后二人就没有在谈话了,只是静静地坐着聆听……
不久之后,随着最后一个钢琴键的松开,宣告着江攸攸此次的练习结束了。
她缓缓睁开眼,看向阿列克谢,有些紧张的问:“老……老师,我这个……”
阿列克谢看着她,眼睛似乎都在发光。
紧接着他用一种很奇怪的口音说:“太棒了,这才叫钢琴曲。你们也和这位江同学学一学,同样都是练钢琴,为什么人家可以学好,你们就总差那么一点意思?”
听到阿列克谢这么说,江攸攸那悬着的心才终于是松了不少。
“那好了,你们都先回去吧,回去再好好练练。然后江攸攸,你今天的表现还不错,再练一会吧。你的状态很好,我单独教你一会。”
“嗯嗯,谢谢老师。”
等到学生们都散去后,阿列克谢走到江攸攸身旁。
“江攸攸,你的这首曲子我从没听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不是乐谱里面的歌吧?”
“这个……这个的确不是乐谱上的歌,它是我男朋友写的。”
“你的男朋友?那他应该也是个很厉害的人吧?”
不知道为什么,江攸攸总感觉跟阿里克谢平时对话的时候,就像是在和电脑人机说话,感觉他的话都好生硬好别扭。
再加上他长相其实很……很像反派,他满脸白胡子,头发像是花了不少钱保养的,显得很是蓬松顺滑,他的脸上也写满了沧桑,嘴角处还有一道明显的刀疤,看上去有个两三厘米的样子。
可他说话时的样子却显得呆呆的,可以说是反差感拉满了。
不过毕竟是自己的老师,也不能直说……
“小慕他很厉害。”
“那真是太好了,要是可以有机会见见他就好了。”
“嗯?您想要见他吗?”
“那是当然的,能和写出这么伟大的曲子的人见面是我的荣幸。”
一听到阿列克谢这么说,江攸攸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要知道在江攸攸的心里,夸她的男朋友好要比夸她自己还要高兴。
“不用想了,老师,我男朋友就坐在那里。”
说完后,江攸攸就突然伸手指向观众席。
阿列克谢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个长相和路人差不多,但却浑身都散发着艺术气息的男生。
“天哪,这位先生就是,我刚刚居然没有迎接这位艺术家,这太失礼了。”
“那个……先生,麻烦您下来一趟,我需要您的帮助。”阿列克谢用着他那奇怪的中文口音对着白慕喊道。
“嗯?我吗?”
与此同时,坐在观众席的白慕一脸茫然的指了一下自己,然后又看向了身旁的林星淇。
他的这一举动成功逗笑了在场的其余人,也包括那个阿列克谢。
林星淇一脸憋笑的问:“老哥,你觉得他口中的‘先生’还能是我不成(? n?)”
“嗯……啊!麻烦稍等一下。”
白慕手忙脚乱的从观众席朝着台上小跑了过来。
“哈哈,江攸攸,你的男朋友还真是幽默啊,我很喜欢他这样。”期间阿列克谢笑着说道。
等上了台,白慕有些茫然的走到了阿列克谢面前。
“那个老……我女朋友称呼您老师,那我也就叫您老师吧。”
“您真是太客气了,那个我请您上来是听江攸攸说刚刚她弹奏的那首曲子,是您写的?”
看着阿列克谢那期待的眼神,白慕缓缓说道:“也不完全是吧,我也就只做了三成左右,其余的七成是我另一个朋友做的。”
“嗯?七成?三成?那先生您的意思是您还有一位朋友同您一起写了这首曲子吗?”
“嗯,她的音乐方面要比我强太多了。”
当听到还有高人的时候,阿列克谢的笑容更加明显了。
“太好了,那不知您那位朋友有没有空,要是有空的话,我想着……”
“没空,她永远都没空。”
“什么?”
阿列克谢的笑容突然僵持住了,可能也是对中文的理解不是太深的缘故,他没听明白白慕这句话的暗喻。
“先生,我的意思是,您的那位朋友要是有空的话,我和她想要见一见,一起探讨一下……”
“她已经去世了,这首曲子……是她临终前几天和我一同创作完的。”白慕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这句话。
“已故……啊,不好意思先生我……”
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阿列克谢赶紧和白慕道歉。
“没什么,已经去世的人了,没必要再多说什么了。”
顿了顿,白慕看向了江攸攸,然后说:“怎么样,今天学的怎么样?”
江攸攸点了点头说:“学的很好,阿列克谢老师这段时间又教了我不少曲子,现在……至少是看着乐谱演奏是没什么问题了。”
说到这里,阿列克谢也忍不住插了一嘴:
“江攸攸,我教你只能算是辅助,主要还是你学的好。先生,您的女朋友江攸攸简直就是个音乐天才。”
“打个比方吧,我还从没见过有学生可以自学的《克罗地亚狂想曲》,这首曲子……我刚学的时候也是在我的老师教的情况下花了足足四个多月才学下来的。”
说到这里,他的情绪似乎更加激动了。
“可江攸攸居然凭借自学,很快就把这首难倒了我很多学生的曲子给弹了下来,这难道不是天才吗?”
阿列克谢自顾自的说着,台上的江白二人都在憋笑。
不知为什么,每次这个阿列克谢情绪激动的时候,都有些莫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