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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又如何给你承诺

是夜,孙协兆摸进了徐青青的院子。

知晓走寻常路必定又是避而不见,他便寻了处偏僻的角落翻墙而过。

别院安置的丫鬟小厮不多,一路走来很是顺畅,只到了徐青青的厢房才有两个丫头在外守着。

孙协兆环视四周,绕到屋后,观察一番后便直接破窗而入。

徐青青此刻正趴在软塌上,褪去衣衫只穿了一个亵裤和桃红色的肚兜。

青儿站在一旁伺候,不时从小巧的罐子里倒出玫瑰精油,小心地为徐青青按摩抚背。

孙协兆躬身进来,便闻得一室玫瑰香。

忽然的闷响叫内室两人探过头,见堂中多了位不速之客,青儿尖叫出声,好在孙协兆眼疾手快,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徐青青半坐在榻上,看着男人神情复杂。

“姑娘,发生何事了?可要奴婢们进去?”门外的丫鬟听到动静,叩门询问。

徐青青吐出一口浊气,道:“无碍,青儿笨手笨脚地将罐子打翻了。”

“你这丫头,自己毛手毛腿做错了事,竟然比我还慌张,且先下去吧。”

做戏做全套,徐青青又假意责备了青儿几句,就让孙协兆放了人。

偌大的屋内只余下两人,徐青青并未开口只重新趴回原处,孙协兆心领神会,接手了青儿的活计。

男人温热的大掌抚过女子细嫩的肌肤,就着精油的顺滑细细摩挲,一时间两人都心猿意马。

孙协兆终是开口打破沉默,语调沙哑:“你怎的不问问我为何忽然过来?”

徐青青一声娇嗔:“你人都在此处了,还费那口舌做什么。”

孙协兆轻笑一声,使坏加重了力道:“连着几日你都不肯见我,只得我自己想想法子了。”

“怎的变成我不愿见你了?”徐青青吃痛一声,回眸瞪他一眼,“早前便与你说了,父亲不愿我与你往来。”

“你若当真是个有心思的,就不该深夜至此,而是早些将你安阳侯府的琐事都打点妥当。”

“这让我在父亲面前也有说辞,总不会每每都那般无力,无法辩解。”

孙协兆垂下头,面上几分无奈:“已经着人打点了,不多时府邸就会修缮完好。”

“青青,我只是好奇,你究竟何时能回平王府,我们又何时能成婚呢?”

徐青青趴回原处,不去瞧他:“此事如何是我能定夺的,自然是要等父亲的吩咐。”

此言模棱两可,听不出究竟是在回应何事。

孙协兆不死心,又寻个机会见缝插针地追问:“若是你明日便能回王府,你预备何时与平王提起你我婚事。”

徐青青已然觉得烦躁,但此刻又不好撕破脸皮。父亲那日之言已经十分清楚,若是再与安阳侯府纠缠下去,怕是自己永无成为郡主的一日。

她自知晓身世开始就在等着一天,自然不能让一个不相干的人打乱了计划,挡了她的富贵路。

“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怎的总说些虚无缥缈的话?明日的事情谁能预料,你在此处逼迫我又有何用?”

听出徐青青的烦躁,孙协兆忙改了语气,柔声道:“青青,我只是想早些将你娶进门罢了。”

“你如今已是我的人了,我自然得对你负责。”

“孙郎,我自然知晓你心中有我,是个有担当的男子。可婚姻大事终究要父母之言媒妁之约,若是父亲不点头应允,我又如何给你承诺,是不是?”

徐青青起身挽住孙协兆的颈脖,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媚态十足。

孙协兆终是败下阵来,将人紧紧揽入怀中,贪婪地吮吸着萦绕在鼻尖的玫瑰香气。

“青青所言极是,是我失了分寸。只是咱们的婚事确实该提上日程了,不知青青欢喜什么样的婚礼,我着人去办,日后到了日子也不会手忙脚乱。”

孙协兆滔滔不绝,当真是一副期许的模样。

可这话听在徐青青耳中,就像是一张困住她不能回平王府的牢笼,面上的笑意再是挂不住。

她面色凝重,言语躲闪:“连日子都没定下,此刻思索这些岂非太过着急了?慢慢来吧。”

孙协兆终于是察觉到不对,却未张扬,只沉声一句:“好,都听青青的。”

若是提起婚礼,即便是婚期未定,徐青青也能提出许多要求来,今日这般反常想来是对还未定下的婚事没了期待。

孙协兆垂眸便是光洁白嫩的后背,心底不禁泛起最原始的欲望。

他将女子打横抱起,勾起一抹邪笑,就往床榻走去:“青青,许久未见,你可想我了?”

徐青青娇嗔地靠在他的胸前:“每每都是如此,今日可能整些新花样瞧瞧?”

孙协兆只笑着,将人轻轻放在榻上,灭了烛火放下幔帐,又是一室旖旎。

约莫半个时辰,两人大汗淋漓相拥而眠。

黑暗中,孙协兆睁开眸子,眼底冰冷:“青青,你睡下了吗?”

徐青青嘤咛一声,累地不愿开口。

“你说,若是我们有了孩儿,会像你多些还是像我多些。”

孙协兆没由来的话激的徐青青顿时清醒过来,面上是一闪而过的惊恐。

她每每都要喝下避子汤药,便是为了没有血脉牵连。大事未成,怎地就将终身随意托付。

“孙郎,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怎得不住地想着还未发生的事?”

孙协兆将人抱紧几分,满是情深:“情深所致。你我有情,却漂泊许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可以喜结连理,难道你不想早日与我修成正果吗?”

他将话语说得如此直白,也是为了试探徐青青的心意。

两年来的朝朝暮暮,他对徐青青自然是有真心在,但她背后的平王府和嫁妆才是最要紧的。

徐青青沉默片刻,轻叹一声:“自然想与孙郎执子之手,可有时世事无常便是如此。”

“我还未说服父亲同意婚事,你且再等等。待父亲消了气,对你没了芥蒂,我会与父亲好好言说的,可好?”

孙协兆心中有了答案,没再追问,只将被子掖了掖。

“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他理了理徐青青汗湿的发丝,“我再陪你一会就走,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