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正在河边交谈的林旭和隆涛看到了波浪打在岸边。
两人同时抬头看去，发现逐渐清澈的河面上出现了一摊浑浊，还偶尔有暗流连带着气泡从下方涌出水面。
位置就在泡沫塑料旁边。
“有东西来了。”
林旭和隆涛赶紧拿起鱼叉，来到了挂饵的绳子旁边。
胡轩也急忙抱着古刀远离了水边。
作为一个钓鱼佬，他以前见过这种现象。
这是鱼类在水下觅食的征兆。
因为大部分鱼类在水里吃东西的时候都是以吸食为主，先将食物吸进嘴里，再通过鳃过滤。
如果是底层鱼类，就会吸进大量河底的泥沙，淤泥里沉积的气体释放出来，带着泥沙涌向水面，从而在水面出现一摊气泡和一片浑浊区域。
这也是人们口中常说的鱼星。
经验丰富的钓鱼佬能够根据气泡的状态、体积和多少，以及浑浊状况来判断鱼的种类和大小。
而眼前这一滩鱼星，足足有两三米宽，还在慢慢向四周扩散。
这得是多大的鱼才能搞出这么大动静？
或者说根本就不是鱼，而是其他什么东西。
水面上的泡沫浮漂剧烈晃动，可是浮漂却一直都没有沉下去。
像是下面有什么东西在蹭饵，又或是在蹭绳子，却没有直接吞饵。
“哗——”
又是一大滩气泡和淤泥涌出水面，这次竟然还夹杂着密密麻麻的鱼儿。
除了一大群小鱼，还有十几二十条大鲶鱼，每一条都有十几斤。
就像是一团鱼在水面炸开，然后缓缓飘向四周，白色的鱼肚皮浮了一大片。
有些鱼儿在飘荡的过程中很快苏醒，迅速翻过身游走，有些则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很快鱼群飘到岸边，林旭发现这其中有些鱼儿身上有伤，甚至只有半截身躯，散发出一股腥臭的气息。
“是有东西在下面吃鱼。”
隆涛皱着眉看了眼这些鱼：“应该是被鱼饵吸引来的鱼群，在下面聚集了一堆，又被更大的东西给咬了。”
抖动的泡沫浮漂逐渐静止下来，跟随着水面的破浪轻轻摇晃。
两人又等了一会，水面的波浪也逐渐平息，没了动静。
“好像走了。”
隆涛遗憾的丢下鱼叉，拽着绳子拉了起来。
绳子不重，却在微微抖动。
林旭见状急忙去帮忙。
很快水下的鱼饵就被拉出水面，五斤猪肉此时已经面目全非，只剩下一小块还挂在钩上，剩下的已经化作丝丝缕缕的肉筋。
几条几斤重的鲶鱼也咬着肉块被拉出了水面，不断扑腾挣扎。
“是吃过人肉的鱼。”
隆涛摸出匕首直接将这几条挣扎的鲶鱼给杀了。
“又没上钩。”
林旭有些气馁：“那东西还挺狡猾的。”
“可能因为是白天，它比较谨慎吧。”
隆涛摸出秘药，倒了一点在杀掉的鲶鱼肚子里，然后继续挂在钩上，丢下了水。
“好臭。”
小瑶来到岸边，拿着一根金瓜锤拨弄着另外几条大鲶鱼，一脸嫌弃。
“这几条鱼不能吃。”
隆涛将几条吃过人肉的鲶鱼丢到一边，又拿起鱼叉开始捞水面上的其他一些鱼，然后用刀切除坏掉的地方。
林旭则是拿出了肖齐给的水下地图查看。
昨晚他们进入的那个水洞就在这深潭下面，地图上可能是仪器扫描的问题，只在深潭边缘显示了一个几米的深坑。
根据刚才鱼饵的大概深度，与这水洞的位置都在十几米深，猜测刚才可能就是昨晚那东西。
它躲在那个水洞里面，估计是闻到了鱼饵的味道才跑来觅食的。
地图上对于深潭的深度只记录了三十多米，再往下标注的是未知，可能还会更深。
深潭周围的河床逐渐升高，这一段上下游除了少部分区域，其他深度基本都在十米以上。
昨晚他们发现那东西的地方就在上游的这片区域内。
林旭猜测水下那东西的体积应该很大，所以才会选择在这种深水区域活动。
“要是能将他引到潜水区就好了。”
林旭看着地图上这周围唯一一片浅水滩叹了口气。
水越深，鱼的活动范围大，力气也越大。
“哦那里啊。”
隆涛一听就知道林旭说的是哪。
那片区域就距离他们这里不远，上游二三十米处。
“以前听说那里要建一座桥，方便村里通行，下面还填了河床。”
隆涛用手指了指河岸上游：“但是后来因为成本太高，就放弃了，现在那里也就三四米深。”
说着他突然一愣：“对哦，我们把鱼饵往上移，将那东西引到那边去。”
说干就干。
两人开始收拾绳子和鱼饵，搬到了那段浅水区。
这里没有大石头，只有几米开外的几棵柏树，正好可以用来绑绳子。
潜水区域适合用网，隆涛顺便将一堆道具也搬了过来，特别是那张金属铁网。
做好准备之后，谭伟和刘乐睡醒来到岸边，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又匆匆离开。
他们接到电话，说上游又有垂钓的人落水了，要赶过去查看情况。
这次因为清水河的案子，他们两个四处奔波，昨晚为了林旭和隆涛，又连夜搜救了一整夜。
两人都是一脸疲惫，带着浓重的黑眼圈。
见他们还没来得及吃东西，林旭干脆将剩下的桃酥和薄饼都给了谭伟两人。
回头就看到张薇气鼓鼓的瞪着他，只能尴尬的笑笑。
“今晚我来做水煮鱼。”
张薇扭过头，来到炉灶边。
小瑶也立即起身，过来帮忙烧火。
胡轩犹豫了一下，干脆跑去上游下饵的地方，找隆涛聊天去了。
太阳西下，又是临近傍晚的一天。
赵通依旧在四周捡柴火。
因为河滩周边都被捡光了，他走到了一个小土坡上。
橙红色的夕阳照在河面，波光闪耀。
比起日头正盛的时候，这个时间其实更好观察水面的光影动静。
自从之前看到对岸水边那个东西之后，赵通就经常习惯性的往那边看，感觉那东西或许还会出现。
这次看过去，没有发现水里有什么动静。
正当他准备收回目光专心捡柴火的时候，余光突然感觉到对面更远处的岸上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