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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一招,不过是燕王做给明安帝看的。

一切种种,并非如明安帝所以为的胸有成竹。

因着刺杀意外,‘靖亲王’被吓得不行,只能躲在自己帐篷里休息(躲懒)。

温薏吃着谢肇厌烤好的肉,难得放松下来。

谢肇厌眼眸微抬,“方才没事吧?”

温薏眨了眨眼,“我无事,一切都好,怎么了?”

方才燕王的人来时,温薏知道有谢肇厌在,因此也不担心。

谢肇厌看她这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勾了勾唇,“殿下心态极好。”

温薏哼声,“那是自然。”

外面人声鼎沸,许多出去狩猎的大臣和宗室子拿着猎物回来。

明安帝高兴大赏。

温薏扯了扯唇,思绪飞远。

明安帝从小身体就算不上好,常常生病,赵太后为了照顾自己‘儿子’,常常顾及不到萧舟薏。

渐渐地,萧舟薏自己也习惯了。

习惯了无聊时出宫,和秦道郅、凌沉他们一起玩。

习惯了逃课……

等到赵太后终于反应过来时,她曾经放在手里千娇百宠的女儿,已经变了性情。

赵太后总是说萧舟薏没有公主的端庄仪态。

可偏偏,萧舟薏能将一切做到最好。

做公主,她是举国最尊贵的***。

单是读书,萧舟薏便不输上书房的所有学子,就连骑射,萧舟薏也胜过她名义上的这位假弟弟。

赵太后让萧舟薏藏锋。

唯恐她的好儿子看到了心思敏感。

明安帝不善武艺,与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家公子们都差不多,每次狩猎皆是要由下属提前准备好猎杀的动物。

……

思绪回转。

眼前的木炭噼里啪啦地燃着。

今日才是狩猎宴第一日。

等到下午,一行人便会返回行宫,明安帝至少得在行宫避暑半个月才会回京。

谢肇厌垂眸看她,“晚上我来找你。”

温薏弯唇笑了下,“谢大人,我的人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谢肇厌眉梢微挑。

一脸任由温薏吩咐的表情。

宿窈隔着帐子缝隙,她看到了外面正与秦道郅说话的凌沉。

温薏嘴角勾着,“凌家怎么起的,我就要让凌家怎么倒下来。”

萧舟薏身上四年的骂名,怎么着,也得该抖落抖落了。

等到了下午,明安帝一行人便准备回西山行宫。

行宫依山傍水修建,处处都是好景致。

温薏住的明华殿距离明安帝的宫殿较远,在行宫附近还有处祈福台,等到初八那日,也就是五日后,明安帝会带着朝臣去供奉土地神君。

这供奉并非年年都有,不过按着祖制,每次来到西山行宫,便会寻个合适的日子去祭拜,彰显皇室恩泽。

到时候,西山行宫附近的村镇百姓还会来围观。

明华宫里,温薏浑身暖洋洋地泡在了温泉池子里。

虽是夏日,这样泡一次澡也十分舒适。

温薏趴在浴池边。

这次她来行宫,带的两个丫鬟是小满与冬至,这二人得知温薏在做的事后,简直惊掉了下巴。

小姐大胆!

十分大胆!

竟然还冒充了当朝王爷!

“洪州那几人可准备好了?”

小满点头!

当初黄河水患,萧舟薏与明安帝修订抗灾法子,一条条施行下去,可当到了洪州一带时,当地官员不按照萧舟薏提前定好的避难地点,而是带着百姓去了黄河下游,致使无数百姓卷入洪水中,无端遇难。

洪州这几个人,便是当时的知情人员。

在此事后,涉事官员被明安帝秘密处死,可这些官员身边的幕僚却对此事了解十分清楚。

温薏找到洪州这些人,可是废了不少功夫,当然,还少不了谢肇厌的功劳。

此外,就还有秦枫从秦松书房里偷出来的秦家账本罪证。

以及温薏从陶书陵西市院子里桂花树下挖到的证据。

温薏抿紧了唇。

明安帝既然要祭拜土地神君。

那就让土地神君显显灵吧。

温薏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笑意。

夜里,谢肇厌又不请自来。

温薏正在窗边写字,谢肇厌就悄然来了他身边。

“微臣见过王爷。”

温薏似笑非笑看了眼他,随意指了个地方,“谢大人,请坐。”

温薏只是泡了澡,她脸上的妆可没洗掉,还补了一些。

她身上穿着男装,看不出一点女儿气息。

温薏轻声说了一句。

“最近天天都能看到小璟慕,这才走了第一日,心里就想念得紧。”

谢肇厌眉梢微挑。

“你先前没来谢府时,小丫头可是每日都在念叨着你。”

温薏轻哼一声。

宫殿门不知何时被关了。

外面守着的人也变成了小满和冬至。

谢肇厌上前就把人抱到了桌上。

今日温薏在他面前晃荡了一整天。

想抱不能抱,想亲也不能亲。

温薏笑吟吟地看着他,“谢大人定力不行呀。”

谢肇厌挡住她眼睛,直接俯身堵住了她的唇。

谢肇厌力道很重,几乎要将温薏吞噬殆尽。

温薏喉间嘤咛一声。

她费力掐着谢肇厌的肩臂,才把人推开。

“你小心点,我怕明早肿了。”

谢肇厌沉着眼眸看她,“祭拜那日,是由殷陌带军守着。”

温薏眼眸微睁,“怎么变成殷陌了。”

谢肇厌松开温薏,他给温薏倒了杯茶水。

原本负责西山大营驻军守卫的是明安帝的亲信,为何会突然换成了殷陌?

谢肇厌勾了勾唇,意味深长地看着温薏。

“莫将军醉酒,差点伤了陈王,二人打了一架,莫将军被陈王打骨折了。”

温薏差点咳出声来。

她瞪大眼,“是不是你故意的?”

谢肇厌接过她手里的茶杯,印着温薏方才饮下的杯壁,喝完了剩下的水。

谢肇厌摸了摸温薏脑袋,他懒声,“我可不是故意的,不过就只是顺便添了把火而已。”

那二人素有旧疾。

当初陈王带兵镇压山匪时,差点因为莫将军使绊子,跌下了山崖。

于是陈王就把这事记了二十年。

只要一逮到机会,就要跟莫将军吵起来。

温薏嘴角抽搐,“那陈王现在人呢?”

谢肇厌扯了扯唇,“被陛下罚禁闭了。”

温薏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谢肇厌吻了吻她眉间。

“再有几日,便能正名了。”

温薏靠在谢肇厌怀里,她突然垫脚吻了吻谢肇厌下巴。

“谢大人,多谢了。”

谢肇厌眼眸直勾勾盯着她,他眼中似是有火。

温薏忍不住想要拧他腰间,可这人腰上没一点赘肉。

“你别这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