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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以北又给季青浅射了个电话。

还是毫无反应。

我测,不会真遭事了吧?

自行车唰一声,被陆以北站起来蹬出去几十米。

夏梨正跟李斯走在路上聊天。

“今天来的那个,是你初中同学?”

“北哥啊?没错,我铁子,初中的时候我跟他关系可好了,穿一条裤子的。”

紧接着夏梨就看到迎面而来的那个追风少年,她抬手:

“北…”

话还没说完,自行车卷着劲风从她身侧嗖的穿过,丝毫没注意到她。

李斯看着夏梨:“真的,很好吗?”

夏梨缄默,咬牙:“…那都是年轻时候犯的错!”

……

季青浅戴着耳机,靠在阳台栏杆上看风景。

“丑八怪唉依依呀啊啊啊~~能否别把灯打开。我要的咿呀咿呀啊啊,漆黑一片的舞台~”

什么狗屎智能bGm。

她摘下耳机。

去死!

“…唉。”

季清浅像是挂在了栏杆上,无力的望着校园里来往的人流。

上午走在陆以北身边,她还觉得这个学校的风景不错。

现在看来。

“真丑。”她面露鄙弃。

“那、那个季青浅…同学?”

王珏推开阳台门走出来。

季青浅重新站直,隐藏起不悦的眼神。

王珏低头,有些胆怯:

“楚雏已经郑重跟我道过歉了,我也得感谢你帮我说话……谢谢。”

季青浅淡淡喔了一声:“你爸妈让我照顾你,我答应了。”

王珏:?

“我爸爸妈妈只、只是随口一说,你、你不用放在心上。”

季青浅此时没心情考虑王珏的事情,就点点头:

“那就帮你这一次,下次不帮了。”

王珏张张嘴,不知道怎么接话。

她看季青浅。

清冷女神正仰望着晚霞,凉冰冰的眼神里蒙了一层霜。

王珏鼓足勇气: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没有。”季青浅即答。

她能有什么心情不好的呢?

不过是过去了整整四个小时,陆以北都没有回她消息——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的。

难道真的见光死了吗,可她跟陆以北只是网,又没恋。

就算对她不感兴趣也不用不理人吧?

季青浅的双眸映出晚霞的艳红。

她,是被神明抛弃的孩子。

王珏觉得季青浅就是心情不好。

但她又不敢多问。

不同的人就是有不同的气质。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气质差别,比人与狗的还大。

像她王珏,突出一个平凡普通。

楚雏则是娇蛮。

而季青浅,她脑门上直接刻了个“滚”字。

季青浅低头,淡淡余光正好扫过寝室楼下。

突然,她整个人都绷直了。

她原本就高,现在背脊又笔直,王珏都要仰头看她。

“怎么了?”

“没事。”

季青浅抿唇。

王珏感觉她出现了幻觉,这位高冷女神的嘴角竟勾出一点笑意。

王珏眨眨眼,想要看更清楚点。

季青浅已经转身,拉开阳台门走进去。

楚雏正在气沉丹田:

“季青浅!”

一声厉喝。

没想到一喊完,人进来了。

楚雏立刻降低了音量:

“那、那什么,你、你手机震动了有一会儿了,你看看是不是有人打你电话……”

季青浅听歌用的蓝牙。

因为某人不回消息的缘故,她干脆把手机扔在了床上,眼不见心不烦。

她从枕头底下捞出手机,嘴角微不可闻的上扬了些。

“季青浅,你站阳台上干嘛呢?”

马娇娇卧在床上吹冷气:“天这么热。”

“没事。”

季青浅摇头,正欲出门。

又想到马娇娇的话,是啊,天这么热。

她摸了摸放在桌子上的书包,里面已经瘪了。

“谁有水吗?”季青浅问。

“纯净水?”楚雏反问。

“嗯。”

“喏。”

楚雏从柜子里拿出瓶没开封的农妇三拳。

季青浅:“谢谢。”

“一瓶水而已,有什么好谢的。那、那个,季青浅,之前跟王珏的确是我不对,要不我,请、请你们喝奶茶吧?马娇娇,你想喝什么?”

楚雏还是找马娇娇破局。

马娇娇:“什么都行,可人家已经走了。”

“啊?”

楚雏一回头。

季青浅正好关上门。

楚雏:……

她气坏了!

她怒喝:

“王珏!别待在外面了!快进来!也不怕中暑!”

“…喔。”

……

“喂?”

季青浅接起电话,听到那个耳熟的声音后她暗暗松了口气。

没有见光死,没有见光死。

她刚在阳台正好看到陆以北骑车狂飙过来。

“女侠,你怎么才接电话?”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季青浅原本想这么说,可听着那头有些气喘,不忍责怪:“我下来跟你说。”

“你啥时候充值的心灵感应套餐啊?我还没跟你提呢,你就知道我到你们寝室楼下了?”

季青浅微微一笑,轻哼:“因为我聪明~你等着,我马上下来。”

“嗯。”

挂了电话,季青浅迈着大长腿踩着哒哒哒的声音下楼。

刚过一个楼道。

她看到那块挂在墙壁上的全身镜。

季青浅停下,仔细认真的整理下了因为在床上翻身而分叉的头发。

“不可爱吗?”她自言自语。

随后鼓了鼓脸颊,像是含着一口闷气继续下楼。

季青浅没有注意到。

她身后站着一个女同学。

女同学一脸无法理解的看着她下楼。

然后,跟着去照了照镜子。

又回想了一下刚才那张冷艳侧脸,以及她那句有些犹豫的“不可爱吗”。

她一咬牙、一跺脚、掏出手机:

“老公~~我要买化妆品~~什么叫才刚买过!!女人就是要对自己的要求高一点!!”

“水。”

季青浅拧开瓶盖,递出农妇三拳。

她还没问呢。

“手机没油了,这些天来咱们都是一起睡得,你应该知道咱们的作息多逆天,为了确保能在上午醒过来,我用手机放郭德纲相声催眠,结果忘插电,跟你见面的时候电量就红了。”

陆以北解释说:“刚趁着手机充电的功夫,我在寝室躺了会儿,没看到你消息。”

季青浅看着他气喘吁吁,有些心疼:“快喝口水,谁问你了…”

陆以北哐哐一顿灌,喝完后问:“女侠,搁你们那旮沓,大老爷们儿是不是就得这么喝酒?”

季青浅嫌弃,接过水瓶重新拧上瓶盖: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跟大老爷们儿喝酒…”

人类真的很奇怪。

季青浅心里说,她之前幽怨的快死了,就连温和的晚风与绚烂的晚霞都觉得烦人。

可陆以北的三言两语,又让她觉得世间一切都是万般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