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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制度出来的第十五天,乱了,大明开始乱了。

不仅是朝堂,甚至连地方上的百姓也开始觉察到这场改革的动荡。

除了几个王爷镇守的州府外,几乎所有地方都开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叛乱、骚乱和不满。

原本安定的日常生活如同被风暴撕裂,社会的每一层都在剧烈震荡。

随着改革的推进,尤其是新城迁徙计划的实施,百姓的生活变得愈加艰难。

原本已经被迁移的老城居民不仅要面临失去土地、失去生计的困境,还要忍受频繁的检查、登记和控制。

越来越多的地方百姓开始联手反抗,他们或是集结在一起,或是联合地方的士族势力,试图通过暴力来维护自己的利益。

锦衣卫,此时已经改名为“大明官员纪律部”,重新定义了自己的职能。

这个曾经代表皇权力量的部门,已经不再仅仅是监察、审讯那么简单。此次抓捕行动的精准度超出了任何人的预料——不像过去胡惟庸案那样,官员们互相揭发,互相指责,最后陷入集体失职的局面。

此次行动,目标明确,几乎不连累无辜,精准打击那些直接参与叛乱或有不忠之心的官员与士族。

这一切,让大明朝中的官员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胡惟庸案虽然带来过一次震荡,但那时更多的是官员之间的利益斗争,最终只是少数人的失势,而此次改革带来的抓捕行动,却将整个官场的权力重心都打乱了。

“爹,十年,两次,这么下去,谁还敢做官?”朱标站在后花园内,眉头紧蹙,眼中充满了困惑与焦虑。他看着一旁的朱元璋,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安。

过去的改革和现在的变动,不仅改变了大明的政治结构,也让他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父亲、自己乃至所有官员面临的巨大压力。

朱元璋淡淡地抬眼,目光似乎穿透了朱标那一脸的困惑,凝视着远处的苍茫天空。

沉默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做官的人,向来是要担着责任的。”

“你看着眼前的风暴,或许是让所有人心生惧意,但这也是一场筛选,最后留下的,才是最忠诚、最坚定、最能承受压力的那些。”

朱标忍不住低下头,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但爹,这场改革,是不是走得太急了些?”

“这些年,我们从乱世走到如今的安定,改革的步伐是必要的,但这样急于削弱所有地方势力,难道真的不会引发更大的动荡吗?”

朱元璋眉头微皱,看着自己儿子,深吸一口气后,终于答道:“削弱?标儿,你真看懂了雄英的改革了么?所有权利全部下放州府,之后只有政策的制定之时,才放在朝廷!”

“雄英把所有政权,除了军队的权利,全部下放了,他那二十六部方案你没看?”

朱标沉默了,低下了头,显然他仍然无法完全理解父亲的决策,声音也更加低沉:“孩儿看了,主要是是把各州府的布政使权利分化,然后衍生出来了二十六部,分管民生百姓的各个事项,在孩儿看来,无疑是脱了裤子放屁。”

“痴儿,痴儿啊!”朱元璋指着儿子的额头:“那为何只有布政使有权参与朝廷议事,而不是那些各部的负责人?痴儿,你回去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来找咱。。”

就在父子俩对话的同时,京城的动荡愈发明显。大明官员纪律部的清洗行动,像是一场无形的雷暴,深刻改变了整个官场的生态。

那些曾经依靠地方势力、与士族关系密切的官员,开始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随时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

朝堂内的气氛愈加沉重,人人都在小心翼翼地行事,生怕一不小心便会落入纪律部的法眼。

与此同时,地方上的叛乱情势也愈演愈烈。北方的几大州府已开始动荡不安,一些地方的士族和军官联合起来,试图反抗朝廷的控制。

朱家三兄弟开始活动,一方面压制北方的叛乱,另一方面也密切关注着朝廷内部的变化。

朱慡此时此时的心情格外复杂,收到命令同时,一方面担心改革的激进会导致更大的冲突,另一方面却也清楚,恐怕接下来,面临的就是削藩。

随着各地的局势不断恶化,改革的推进不再是单纯的政治或制度调整,已经变成了攸关整个大明帝国生死存亡的战斗。

朱雄英的改革计划,虽然充满理想,但也被迫面对日益严峻的现实考验——他不仅要面对来自传统士族和地方豪强的反扑,还需要处理来自朝堂的种种复杂压力。

“雄英跟他爹一样,还是太仁慈了,若是咱,谁不服砍了便是。”朱元璋在回忆起这些年的风风雨雨时,心中依然充满着决然的信念。

坐在他身边的马秀英轻轻握住他的手:“咱们都老了,以后还得看标儿和雄英的。”

朱元璋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看着面前的手指,仿佛感受到这双手的老去,也感受到那即将到来的风暴。

这一切,无论是改革的激进,还是那些即将来临的动乱,都让他感到无法避免的宿命。

“雄英,他跟咱不一样。”朱元璋缓缓开口,语气低沉,“咱年轻时,靠的是刀枪和铁血。大明要立基,必须有强大的军权来稳住天下。但雄英不同,他要的是一个理想中的国家,一个没有束缚、没有压迫的国家,他的方式或许更合适,但这种改变太急,太过理想化,未必能经得住现实的考验。”

马秀英轻轻叹了口气:“若是雄英能平衡好改革的速度和力量,或许真能开创一个新局面,但就像你所说,这条路太过崎岖。”

朱元璋转过头,看着妻子的眼睛,露出一抹微笑:“若他能走下去,大明就能得以长久。但若他不能,这一切便都将如同浮云,化为乌有。那时,天下的局势又得看谁能撑得起大明。”

朱元璋的目光深邃,缓缓说道:“雄英不是不知这些问题,但他心里清楚,若不给这些地方势力一个震慑,他们永远不会彻底服从,反而会滋生更大的隐患。”

“你想想,若是这些士族继续自成一派,如何能让中央的威望不受挑战?这次的改革,是一次彻底的重塑,不是为了削弱地方,而是为了真正建立起一个以中央为主导的强大国家。”

“但是这一切,还有你这个爷爷在身后给他撑腰。”马秀英沉思道,“骚乱,也不过是暂时的罢了。”

“不一样,咱能给他抗一时,还能给他抗一世不成?。”朱元璋轻轻拍了拍老伴的手,“雄英很聪明,他这个时机选的正好,改革只有一次机会。若是失败,整个大明可能重回混乱,但若成功,便能从根本上改变这个国家的未来。”

“这个时机,咱还没到年老体衰之时,咱大明哪怕动乱,也不会无法收场,这个时机,南北暂时都无外患,且雄英从东瀛弄了个银山,国库暂时能撑得起一切用度。”

“若是晚上十年,咱年老之际,到时候雄英若是将目光瞄准西域,那恐怕才真的无法收场,又是外患,又是内忧。”

“若是标儿,他撑不住,标儿乃是仁君,而且标儿身边都是咱的人,他做不出这么大的动作,雄英不一样,恰好碰到个敢送死的沈万三,借着这时机,先清理一波,再打压一波,最后分化一波,大局不乱,一切无恙,等着百姓都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与此同时,京城的局势愈发紧张。大明官员纪律部的行动并未停歇,反而变得更加严苛。

各地的士族、地方官员纷纷加入到反抗的阵营,而与这些力量对抗的,是朝廷愈发强大的铁腕政权。

在这种高压之下,很多人选择了沉默,更多的人则开始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变化。

与此同时,随着地方叛乱不断升级,朱家三兄弟开始在北方地区采取果断行动。

朱慡站在北方的战场上,寒风刺骨,他的目光越过那一片血迹斑斑的土地,凝视着远方模糊的天际。

自从改革开始推行以来,北方的局势几乎每一日都在变化,叛乱的烈火从未熄灭,而在京师的南方,却依然看似风平浪静。

朱慡心中升起了疑问:这场风暴,究竟是如何在北方爆发,而南方却似乎安稳得出奇?

“王爷,前方传来最新的情报,北方几个州府的叛军正在集结,局势愈加复杂。”身边的副将将一份战报递给了朱慡,脸色凝重。

朱慡接过奏报,粗略扫过几眼,眉头紧皱:“这些叛军的幕后,是不是有什么人操控?如果只是单纯的地方士族反叛,应该不会这么迅速地蔓延,背后必定有人在推动。”

他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个隐秘的念头:这些反叛势力的崛起,是否与朝廷内部的斗争有关系?或许,不仅仅是地方势力的对抗,背后还有更复杂的权力博弈在推动。

他忽然想到了朱雄英和朝堂上日渐加剧的派系之争。改革虽然带来了表面上的统一,但也无形中加剧了各方势力的紧张与对立。

尤其是那些地方豪强与旧权臣,在改革的压力下,是否会暗中联手,操控北方的局势?这些人,不仅在朝廷内部有庞大的支持力量,在地方上也有着深厚的根基。

“我们不只是在镇压一场叛乱,”朱慡低声说道,“我们是在与整个大明的旧秩序作斗争,而这场斗争,不仅仅是对抗反叛的士族,更是对抗那些暗中操控这些局势的人。”

副将沉默片刻,似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王爷,您的意思是,背后可能有朝廷内部的势力在挑动这些叛乱?”

朱慡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眯起眼睛,看向远处的战场。随着大明改革的推进,朝廷内部的派系矛盾愈加尖锐。每个地方的动荡,或许都不是偶然,甚至可以说,背后的政治博弈,正是这场改革风暴的真正推手。

与此同时,京师的局势依然如故。虽然外界看似风平浪静,但实际上,权力的旋涡早已悄然生成。

大明官员纪律部的清洗行动仍在持续,朝堂上暗潮汹涌。

沈穗入了宫,便不见身影,直到这一日,才快马加鞭的赶回了京师。

皇城外,通报了一声,便入了宫,直直的奔着春和宫而去。

“殿下,民女幸不辱命。”沈穗手中拿着个帛书,递了过去。

朱雄英接过帛书,一眼没看,放在了桌上,淡淡开口:“回沈家看看沈万三吧,给他送个行。”

沈穗手指微微颤了一下,摇了摇头:“殿下,如今我已嫁入宫中,能不见就不见了。”

“是沈万三早就跟你说过了吧。”朱雄英低头笑了笑,“去吧,忠孝仁义,不能忘,若是连孝都扔了,以后别人如何看我?”

沈穗站在宫中,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愠色,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自整理了一下情绪,才勉强低头道:“殿下,沈家已经深陷其中,若是此时再去见沈万三,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妾身的处境,确实也不容乐观。”

朱雄英不再看她,目光停留在远处的窗外,那眼神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落在了更远的地方。

几秒钟的沉默,仿佛凝固了时间,沈穗心头的焦虑愈加清晰。她并非不明白朱雄英的用意,甚至对他的策略心照不宣,但她依然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担忧。

她知道,沈万三这个大爷爷的命运乃是自己选择,而她,也早已身不由己。

“他身子也不大好,你若不去,恐怕此生再也见不到了。”朱雄英叹了口气,突然想起自己当时带着记忆转生的那一刻,孤独无助,身边一切皆是陌生。

“我知道这种感觉,不必在意其他人怎么看,你既已是我侧妃,那所作所为皆是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吗?如今,我不在乎那些朝臣如何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