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后带着百枝赶到朝华殿时,就见一群宫女太监正在那一小片花田中忙碌穿梭。
他们手上,有拿着锄头的,也有拿着铲子的,正将那些开的妖艳异常的花朵一株株的连根拔除。
看到皇后带人来朝华殿,正忙碌的宫人人连忙跪下行礼。
众人齐声道:“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皇后望着那翻飞的泥土和满地随意丢弃的残花,沉声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湘嫔人呢?”
她嘴上这么问,心里却想的是,湘嫔突然要将这些花都铲掉,是知道自己暴露了,想将这些都销毁吗?
若真是这样,她还真是缜密。
其中一位宫女回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湘嫔娘娘她不在朝华殿,她刚刚突然说不喜欢这花田了,于是吩咐奴婢等人将花田打理了,说打算种其他的。”
这时,百枝已经上前,查看着被拔出丢在地上的花,随后十分肯定的回头对皇后道:“娘娘,这与属下在书上看到的花一样,应该是米壳花没错了。”
“只是.......”百枝查看着那些被掐掉,亦或者被连根拔起的米壳花,“这花为何不见果实?看起来好像都被掐掉了。”
皇后拧着眉,拢着一层冷然,“这是怎么回事?”
宫人们见皇后神色如此凌厉,立即摇了摇头,唯唯诺诺道:“奴婢不知,我们来时,这些花就是这样的。”
皇后见她们确实不像知情的模样,又问道:“湘嫔去哪了?”
一众宫女太监皆是摇头,皇后不免有些恼怒,“这么大个人去哪里了你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皇后突然发火,这让跪在地上的宫人顿时瑟瑟发抖,“皇后娘娘息怒,奴婢当真不知,我们都是在外殿伺候的,平日里湘嫔娘娘也不让我们近身,我们自然也不敢多问。”
望着那一地惨败的花,皇后陷入深思,她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立即转身,“走,去长乐宫!”
皇后不由加快了脚步,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懊恼,自己刚刚真的是大意了,因为派人禁了湘嫔的足,她算计顾安然不成,定然会另想办法,现在她人肯定是去了长乐宫。
皇上身边还有杜乐池守着,相信湘嫔不会直接加害,但皇上此时心志不坚,湘嫔在吹吹耳旁风,很容易被她左右了心性,她只希望皇上此时人还未醒。
还未到长乐宫,就见几个侍卫似乎押着什么人往外宫走去。
锦心眼睛尖,立即跟皇后说道:“娘娘,那个被押着的好像是刘太医!”
皇后拧眉,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她不由步伐又快了几分。
锦心明白皇后焦虑,虽然皇后未说,但她还是提起裙摆小跑往前,叫停了几人。
几人回身,这才发现,皇后正朝着他们这边赶来,他们立即给皇后行礼。
“见过皇后娘娘!”
而们押解着的刘太医,当他看到皇后时,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情绪激动地大声呼喊起来:“求皇后娘娘为微臣做主啊!”
皇后快步走到近前,美眸微凝,扫了一眼被押着的刘太医,然后又将视线转向那些侍卫,秀眉紧蹙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太医可是皇上的御用太医,你们是要将他押向何处?”
“回皇后娘娘,这是皇上下的令,我等不敢违抗。”
皇后心头一惊,面上却沉静如水,“皇上醒了?到底怎么回事?”
“属下也不知,只知皇上醒来后突然发了脾气,后来又说要杖责刘太医。”因为侍卫并不是在屋里伺候,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并不清楚。
皇后顾不得其他,直接看向刘太医道:“刘太医你说!”
“皇上醒来第一件事,便是问微臣他是不是中毒了,但微臣查看他的脉象,确实有些虚弱紊乱,但若说中毒光把脉瞧不太出来,于是微臣便问皇上是哪里觉得不舒服,让他怀疑自己中毒。”
“谁知皇上却摇摇头,说他之前感觉飘飘欲仙,好像马上要飞升上仙,现在却是心头低落,说不上来的郁结难受。”
“微臣一时间得不出结论,皇上突然大怒,说微臣不堪太医之责,要杖责微臣,将微臣逐出太医院。”
刘太医说到这里满含冤屈之色,泪水更是在眼眶里打转。
竟然如此的无妄之灾,皇后看着刘太医也是一把年纪,而且一直以来也是兢兢业业的,于心不忍,“刘太医不必担心,你也算是太医院的元老,皇上只是一时气头上,说的气话罢了。”
而后皇后又看向那几个侍卫道:“你们先将刘太医放了吧,皇上那边本宫自会去说。”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有些为难,那可是皇上下的令,他们若是阳奉阴违,难保不会人头落地。
为首的侍卫讪笑道:“皇后娘娘您这是为难属下了,若是皇上知晓,定然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皇后也知侍卫难做,想了想便道:“你们先带着刘太医去此处候着,本宫正要去长乐宫见皇上,待本宫劝过皇上,再让人传信过来,倒时你们也不必为难。”
侍卫想了想,左右也只能这样,便只好应下。
皇后正欲转身继续往长乐宫而去,她似是又想到什么回过身问刘太医,“刘太医,可在长乐宫看见湘嫔?”
刘太医虽然不知皇后为何突然问起湘嫔,但还是如实答道:“皇上突然发怒,微臣被带走时,确实瞧见湘嫔娘娘来了。”
听到湘嫔当真是去了长乐宫,皇后心道不妙,从这里到长乐宫还有将近两盏茶的工夫,皇后不敢耽搁,立即转身,小跑着往长乐宫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