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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宋睿泽已经在改变自己,但是让他在短时间内从i人变成e人也是不可能的。她知道他呆在这里很不自在,所以见他吃得差不多了,就把他带离这里,还他一个安静的空间。

宋睿泽提着灯笼,看着在前面哼着歌的秦徽音。

夜幕下的乡村总是格外的寂静,特别是现在气候变冷,大家的晚饭时间提前,此时整个村子像是被封印了似的。

秦徽音背着手,哼着歌,随手摘下一片树叶,擦了擦放在嘴边吹响节奏。

“哥,你会这个吗?”

宋睿泽摇头。

“我教你。”秦徽音说着,摘下另一片树叶,擦了擦递给他。

宋睿泽用空着的那只手接过来。

“你看着啊……”秦徽音凑过去,在他面前演示。

两人离得很近。

在昏暗的光线下,秦徽音可爱的小脸像是罩着一层透明的薄纱。

小小的嘴唇,小小的五官,可是那双灵动的眼睛特别的有神采。

“看见了吗?”秦徽音问。

宋睿泽:“……”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眼睛、她的鼻子以及那有点婴儿肥的小脸上,一时间走了神,还真没有仔细看她在做什么。

“我再演示一遍……”秦徽音见状,再次一边吹一边讲细节,教他怎么控制这片薄薄的叶子。“是不是很好玩?”

她接过宋睿泽手里的灯笼,鼓励道:“你试试。”

宋睿泽拿着叶片试了试,发出‘咘咘’的声音。

秦徽音噗嗤笑出声,接着想是怕打击他的信心,又掩着嘴笑。

两人回到院子。

宋睿泽进了里屋。

“哥,你不会生气了吧?”

秦徽音见宋睿泽回来后直接进了房间,跟着追过去。不等她进去,宋睿泽抱着暂新的棉被出来了。

他抱着棉被进了她以前的那个房间。

秦徽音许久没有进来看过,跟进来发现里面非常干净,好像被经常打扫过。她之前来这里照顾过花草,但是没有进过宋睿泽的房间。这个房间的房门一直用新锁锁着的,她还以为没人打理,现在看来这里比宋睿泽房间还要干净。

“哥,你一直给我留着这间房吗?”秦徽音感动。

宋睿泽有些心虚。

其实不是的。

以前这里被他推了许多野兽的皮毛,臭哄哄的,后来与秦徽音的关系缓和,他才把这里收拾出来,并且把能换的都换了。那些不能换的,比如说大床以及橱柜,他就重新刷了一遍,再用各种香薰熏得香香的,最近才彻底地整理出来。

幸好提前整理出来,要不然……

妹妹肯定生气。

“不是说要修补葡萄棚吗?”秦徽音问,“我帮你。”

“我一个人就行。”宋睿泽说道,“你要是累了,就早点休息。”

“我不累。”秦徽音拉起宋睿泽的手。“走,明年我要吃葡萄。”

院子里,宋睿泽爬上爬下。秦徽音在旁边扶着梯子,不时递个工具什么的。

其实葡萄棚早就建好了,但是宋睿泽觉得还不够漂亮,所以一直各种缝缝补补。

“哥,你这眼力也太好了吧?”

虽然她把灯笼挂在院子里,而且点燃了几堆篝火,使光线更亮堂些,但是与白日相比,明显还是感觉到了视力受阻。

“我这里快好了,你别管我,早点去休息。”

“我陪你。”

“外面冷。”

秦徽音紧紧地裹着宋睿泽的披风:“这样就不冷了。”

她的那件披风没带回来。

宋睿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没过多久,他从上面下来。

“走吧,进屋。”

宋睿泽的炉子上一直温着水,直接用温水洗脸洗脚后就可以休息了。

秦徽音刚躺上床,想着还没有放水,穿回外衣出去解决生理问题。毕竟这么冷的天气,她也不想半夜出去放水。

放水回来后,无意间看见宋睿泽的房间还亮着烛火。她好奇地走向窗口,从虚掩的窗口看见宋睿泽坐在桌前写字的画面。

好卷。

她凑近看了看,眼里满是惊讶。

这是没有上过学堂的人写的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反派光环?

所谓反派,那就是与男主可以抗衡的存在。既然能与男主抗衡,说明两人的实力不分伯仲。不同的是反派的成长之路必然是各种阴暗和挫折,男主纵然历经各种磨难,最终走向的是光明之路。

呸,什么反派,她哥有这样的毅力,干啥不行,凭什么要当反派?

秦徽音再次回了厨房,找到一块烧过的木柴。

她刚才看见自己的房间里是有白纸的。正好,一支炭笔,一张纸,一幅宋睿泽的素描画诞生了。

咚咚……

有人敲窗。

秦徽音打开窗户,看见宋睿泽站在窗下。

“你真的没睡,我还以为只是没熄蜡烛。”宋睿泽说道。

“你不是也没睡吗?”

“你出来过?”

“我马上睡了……”秦徽音说着要关窗,却被宋睿泽拦住了。

宋睿泽上前两步,从窗口看见她桌上的画,眼里满是惊讶:“这是我?”

“我就是随便画的。”秦徽音有些不好意思。

她许久没画了,而且她不是美术专业的,只是业余爱好,所以不像人家专业的那样惟妙惟肖。

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是应付外行人还是够了。比如说现在宋睿泽就爱不释手,直接把画收走了。

“这幅画不够好,等我再练练,画个更好的给你。”

“就要这个。”宋睿泽说完,再次提醒,“睡了,明天要早起。”

“知道了。”秦徽音瞪他一眼,“你都把画收走了,我肯定只有洗洗睡了。”

宋睿泽摸了摸她的头发。

秦徽音伸手要关窗,朝宋睿泽傲娇的冷哼一声,把窗户关上。

宋睿泽看着手里的画,嘴角上扬。

谁说这幅画不好的?

这是他见过的最好的画。

画中的自己坐在窗前练字,那眼神专注明亮,整个人在光芒之中,充满了希望。

不是灰暗,不是死亡,不是深渊,而是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他是鲜活的。

宋睿泽回到房间,把那幅画折叠起来,贴身放着。

想了想又翻身起来,把画卷起来,再去厨房找了个竹桶,把卷起来的画放进竹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