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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大妖纪 > 第113章 金鹄太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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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振林木,响遏行云。

高亮温暖的空中传来几声高亢的鹰唳,穿透着撕人魂魄的力量,唳声尖啸,宛如石破天惊。

金色大鸟的声音洪传四野,极远嘹亮,如同魔音贯耳,其间更是带着宽阔的伟力,那黑似锅漆的天空只眨眼得功夫便硬生生驱破。

“哗!”

霎时间重拨天日,黑变白云,简直耳目一新,不由令在场众人一惊。突然间的光明给许尘带来轻微的刺痛,可是他还是努力的看着那只遍体金黄的大鸟。

许尘此时也感到洄般的触手上力道一松,一双猩红的大眼虽然没有看向空中的金色大鸟,但是肉眼可见的有些慌张,不免向远处缩了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金鹄太岁!”

卫僎看着他一声嘹亮,满脸透着有些庆幸的喜色,令他一张黑脸竟看上去有些泛红。

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这尊人物了!

这金鹄太岁乃是通山大妖王手下左膀耕黑山主座下的得力大将,负名许久,不仅一身翅修修为了得,在神秘莫测的瞳修上也浸淫多年,早早便到达了太岁三境中的最后一境——全珉境。

换算成人族修为,那也是生丹境后期的修士,半只脚已经进了望婴境的门槛了。

更重要的是,卫僎记得自己在二十年多前的生虚大会上与这位太岁有过一面之缘,要是攀起关系来,自己说什么也算是带点关系了。

金鹄太岁把目光投向这头,一双金色的眸子紧缩,针一般戳穿卫僎,仿佛已经将其看了个遍,在脑中四处搜寻着关于这位的记忆,鸟嘴一错,才微微客气说道:

“原来是解斛宗的修士,不知怎么跑到妖族这地来了。”

卫僎被他一视竟然也是浑身不舒服,好像被针扎了一番不自在,对于金鹄太岁有些轻视的举措并没有在意,只是收起还冒着火焰的大鼎,脸上装起有些刻意的僵硬笑容:

“生虚大会上一见,兄弟我对金鹄兄弟甚是敬佩,只是当年我修为孱弱,未能有幸与金鹄兄弟结缘,如今再见,倒叫我窘迫了,哈哈哈......”

“哗哗。”

金鹄太岁的翅膀轻轻扇动着,一张棱角分明的鸟脸冷漠,对于卫僎近乎热情的讨好似乎并无领会。

生虚大会每三十年举办一次。

乃是主方通山大妖王,与被百鲤江隔绝的‘两宗一教’会晤的日子。这所谓的两宗,乃是东南处的解斛宗,和相较其处于腹处的川天宗,还有实力最浩荡的黄骨教。

二十年多久,当然不久,他金鹄太岁的记忆当然也没问题,但是想要自己记得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修士,他卫僎显然还不够格。

对于他来说此行不过是解决一处微不足道的问题,至于见到卫僎,倒是让他没有想到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

空气似乎有些寂静,卫僎见金鹄太岁没有再客套,于是收起自己那一套,开始装作样子来:

“还请金鹄兄弟不要见怪,我也是听说了这源林城中有一嗜血犬妖在暗中搜刮我人族血祭,正道之心作怪,这才有些愤恨,不远千里来调查此事,并不是有意前来。”

金鹄太岁那张弯曲的硬质鸟嘴微微一动,显然没有卫僎的言辞有多少信服,只是碍于情面便给他一个面子,故而不曾戳破罢了。

你卫僎什么实力?什么妖族邪修要你一个外人不远千里来捉拿?只怕其中是有些利益纠葛不方便与自己相说罢了。

不过金鹄太岁自然不在意,人族和妖族明面上停战许久,其中的关系复杂,就是说上个十天半个月恐怕也讲不完。他金鹄太岁根本不想掺和这些有的没的,于是一抬脑袋:

“卫兄弟言重了,妖族妖邪祭炼人族,是我妖族疏于管理,此事完后,我定会上报耘黑山主,给你解斛宗一个交代。”

卫僎听到这话自然是心中一喜,给解斛宗交代不就是给自己交代?想来即使两族有什么联系也会通过自己传达,那么还愁找不到瑾儿的尸骨?

他神色一正,收起功法,浑身鲜红如潮褪去,接着便用手捏了捏短而硬的眉毛,满脸坦然,活然是一副正道模样。

“如此便好,能为天下苍生着想是我们的本分,想来宗内也会嘉赏一二。”

金鹄太岁那张万年冰封的鸟脸上这才浮过一丝表情,没有好处谁愿意替你人族办事?他虽然是山主手下巡使,但是那些有好处的事显然更得他心的。

“说什么好处,此话后说,先把这邪修制服吧。”兴许是不喜欢明面上谈论这些利益纠葛,他缓缓道。

最终他还是把那对犀利的鸟眼转朝洄般这边,冷漠的好似不带一丝感情,简直寒冷的到骨子里。

“好一个妖邪,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不管你哪里来的邪功,是偷也好,是抢也罢,只要血祭妖人两族便是不敬!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尽管他知道这眼前的妖修功法来路不正,但是天下妖族广布,谁知道面前的会不会是谁家的大妖子嗣作怪,万事还是须得小心为妙。

洄般也有些紧张,只是被他隐藏的很好,他没有将触手里的许尘放下,看向金鹄太岁的眼神有些不服输,也有些倔强。

“哼,我洄般自名紫晖太岁,乃是洄渭大川犬家的后裔,血祭了数万人族也认,你可敢擒我?”

金鹄太岁不觉讶然,看向洄般的眼神居然有些不敢相信,显然洄渭大川这个庞然大物不是他能招惹的。

像他这种巡使怕的就是这种突发情况,你可以不相信洄般他在虚张声势,可是万一有真,后果却不是他所能担待的,一时间他有些踌躇,连那张镶满金色羽毛的翅膀都挥慢了下来。

许尘这时也微微恢复了气力,眼见金鹄太岁有些踌躇,不免有些着急,于是挣扎着大声呼喊:

“前辈千万不要被他所蒙骗,洄渭大川犬家是何等势力,他若真是那些妖王后裔,又岂能没有任何保命手段,何来法子修炼这妖不妖,鬼不鬼的邪法?”

洄般心惊,眼睛扭向许尘,杀意四泄,缠住他的血色触手不由加大了力度。

该死的小子,敢坏我的好事。

自己与这位金鹄太岁的修为虽然相差无几,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若是真想要战胜他,希望却是渺茫,怕要舍去半条命的代价,更别说旁边还加上一位有着先天法宝的人族修士了。

金鹄太岁成名太早,比自己那不过三百年的修为还要早上两个甲子,况且他如今跟随耕黑山主,修行资粮雄厚,哪是自己这么一个破落小家的老祖能比拟的。

真动起手来,自己落败不过是时间问题。

金鹄太岁的眼神一下便锁定了许尘,一只金黄的深深凹陷在一侧面颊的上中央,回味似的思考着许尘话的真实性。

一时间空气寂凉,本温暖的空气缓缓凝滞,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

“唔......”

洄般似乎感觉嗅到了一丝异味,忽然间他吐出一口浓黑的血沫,手上力道忽然松懈,血色触手泄力,他浑身变得僵硬,缓缓看向一侧的卫僎。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正道,他娘的居然给我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