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两名身材魁梧的衙役,双手紧紧地环绕在胸前,他们那如鹰般锐利的双目,毫不掩饰地凝视着眼前的于文宏等人。
此刻,于文宏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脸淡定地稳稳站立在原地,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站在于文宏身旁的卢玉堂却显得有些紧张,他那双眼睛犹如闪电一般迅速扫过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可能存在危险的迹象,以确保于文宏能够处于绝对安全的境地之中。
这时,领头的那位衙役突然开口说道:“实不相瞒啊!昨夜咱们黄州城内赫赫有名的吕财主家里竟然丢失了整整三箱价值不菲的嫁妆,这件事情可闹得满城风雨啊!如今,我们已经下令全城搜捕那个可恶的盗窃罪犯。而经过一番调查之后呢,发现你们几个实在是太可疑啦!所以嘛……嘿嘿,这个盗贼的嫌疑自然就得先落在你们头上咯!”说完,他还得意洋洋地冷笑了几声。
于文宏听完这番话后,原本平静如水的脸上瞬间泛起一丝波澜,只见他微微挑起眉毛,语气略带不满地反问道:“这位官爷呀!您可得搞清楚状况哦!我们可是今日一大早就来到这黄州城的外地人呐,连路都还没摸熟呢,又怎么可能有时间去偷什么嫁妆呢?再说了,您们身为堂堂正正的衙役大人,难道不应该把精力放在抓捕那些真正的盗贼身上吗?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冤枉好人呢?”
衙役面无表情地冷哼了一声:“哼!”随后,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人,继续开口说道:“少在这儿狡辩!我们现在正在抓捕盗贼,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今天早上才到这个地方,有谁能够给你做证呢?而且就凭你们这副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的商人。快老实交代吧,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
面对衙役的质问,于文宏淡定的回应道:“从一开始我们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商人呐。我们真的只是路过此地的普通老百姓而已。”
衙役显然并不相信这番说辞,他冷笑一声,指着刚才称呼对方为“老爷”的卢玉堂质问道:“普通百姓?那他刚才为什么要叫你老爷?哪户寻常百姓家里能够雇得起仆人?你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吗?”
于文宏淡淡地笑了起来:“他们并非什么仆人,而是我家中的长工罢了。平日里帮忙打理一些农活和杂务,所以才会如此称呼。”
听到这话,领头的衙役显得愈发不耐烦了,他用力地挥了挥手,大声呵斥道:“好了好了,我可没心思听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东扯西拉的!实话告诉你吧,如果我们把你强行拉到公堂上去审问,到时候你少不了要吃些皮肉之苦,弄不好连脑袋都保不住!今日之所以把你带到这里来问话,无非就是想要给你留条活路罢了。”
于文宏见状,立刻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满脸堆笑道:“哎呀呀,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照您这么一说,那我岂不是还得好好谢谢各位官爷啦?”
“一百两银子!哼,对于您这样的大人物来说,应当不会是什么难事吧?”那名衙役面无表情地说出了最后的要求,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于文宏,似乎在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于文宏听完这话后,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笑意,仰头大笑起来。他的笑声犹如洪钟一般响亮,在这寂静的街道上传出老远。
站在于文宏对面的那名衙役,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狂笑吓得心头一颤,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瞬间传遍全身,令他不禁头皮一阵发麻。
“喂喂喂,我说你这家伙到底在笑些什么啊?莫不是疯了不成?”那衙役强大声呵斥道。
于文宏并没有理会他的质问,依旧自顾自地笑着,边笑边说道:“哈哈哈哈哈……我笑你们这些家伙的胆子真的太大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打劫行人。”
“你们身为官府之人,本应维护一方百姓的安宁,可如今却干这种丧尽天良、天理不容的勾当,难道就不怕遭到报应吗?还有啊,真没想到在这堂堂黄州城中,竟会有你们这等如老鼠屎般的害群之马存在,简直就是给朝廷抹黑!”
就在这时,原本一直站在于文宏身后不远处的卢玉堂突然迈步走到了那两名衙役面前。
只见他双手抱胸,一脸冷笑地看着他们,只等于文宏一声令下便可用最快速度将两人制服。
那两名衙役平日里仗着自己手中有点权力,向来横行霸道、不可一世,但此时面对眼前这个胆敢如此嚣张地与他们叫板之人,心中却也不禁打起了鼓来。
毕竟,能有这般胆量跟官府人员对着干的家伙,又怎会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呢?其中一名衙役强装镇定,色厉内荏地开口喝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于文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傲然回应道:“哼!我都已经反复说了好几遍了,难不成还要让我继续浪费口舌再说一次?今天这一百两银子,我是无论如何都拿不出的,你们倒是说说看,准备怎么对付我啊?”
听到这话,那两名衙役对视一眼,眼神交汇间流露出一丝怯意。随后,二人极有默契地不约而同向后退了几步,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起来。
“大哥,依小弟之见,这家伙绝非等闲之辈,瞧他那副模样,恐怕不好惹啊!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被称作大哥的那位眉头紧皱,沉吟片刻后,摇着头嘟囔道:“真是怪哉!此人看着既不像当官的,也不似土匪强盗,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只是眼下这局面……”
“要不……咱们干脆把他们放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放了?那怎么行!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们!即便要放,也得先把他们逐出黄州城去,省得日后再来给咱们添乱子。”
经过一番商议权衡之后,这两个衙役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将于文宏等人驱逐出黄州,并恶狠狠地警告他们,如果胆敢再次踏足黄州一步,就立刻将他们打入大牢,绝不姑息迁就。
此话一出,于文宏却不紧不慢地朝着院子左侧走去。
待到行至那块石墩前时,他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然后悠然自得地坐了下来。
只见他微微抬起手臂,潇洒地甩了甩衣袖,那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优雅。紧接着,他嘴角微扬,目光直直地看向对面几人,朗声道:“貌似几位还没有权力赶人出城吧?”
听到这话,其中一名衙役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怒喝道:“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把我们惹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于文宏依旧面带微笑,轻声回应道:“哦?那你们倒不如真的做些什么,我也好见识一下。”他的语气平淡如水,但其中却隐隐透着一丝挑衅之意。
一名衙役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抽出腰间明晃晃的佩刀,刀刃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与此同时,另一名衙役也同样迅速地拔出了自己的佩刀,两人一同迈步向前,大有立刻将于文宏拿下之势。
站在于文宏身旁的卢玉堂见此情形,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
他不动声色地将右手伸进袖口之中,悄悄地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那匕首通体漆黑,刃口泛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