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川本来把游泳当做约会项目之一,觉得主线任务是调戏杨千舸,学不学得会都行。可牟奶奶的话激起她的好胜心。
她拿出必须要学会的念头,在水里扑腾到精疲力竭,最后被杨千舸扯回岸上。
“我游得怎么样?”刘悦川气喘吁吁地问。
她是真出了力气,连衣服都费劲,杨千舸看不下去了,帮她把衣服套进胳膊里。
刘悦川追问:“怎么样,你怎么不说话?”
杨千舸觉得不能打击她的积极性,委婉说:“……有一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美。”
刘悦川是真心觉得自己游得和美人鱼似的,才想为自己辩护,牟奶奶又游过来:“哪吒,闹完海了。”
杨千舸忍笑,拉着气呼呼的刘悦川回家了。
“回去马上洗澡,不然会感冒。”刘悦川家门,杨千舸叮嘱,“对了,记得拉伸,不然明天胳膊会疼。”
刘悦川个经常走访村民,运动量不小,每周还会选三天和杨千舸晨跑,她相信自己肌肉的承受能力。洗完澡后,敷衍地抻抻胳膊拉拉腿,就算做了拉伸。
她听见客厅门响了,从浴室探出脑袋,是牟映青回来。
牟映青总是懒洋洋,一副睡多了的疲惫样子,刘悦川一直分不清她的累到底是真是假。不过在这一刻,她看得出来,牟映青要散架了。
她的衣着和早晨离开时没任何区别,只是脸上的表情非常熟悉。刘悦川很快想起来,自己在医院连上三个大夜后,表情和她一模一样。
她立即冲去厨房给牟映青拿饮料,还贴心地插上吸管,方便她躺着喝。
她把饮料送到牟映青嘴边,问:“吃饭没有?”
牟映青仰躺在美人塌上,满脸生无可恋。她嘬了口饮料,缓了很久:“帝都早高峰的地铁,都没这么老些人啊。”
刘悦川坐在美人卧边,好奇问:“听小周说,‘老娘与海’那边,光收垃圾的志愿者,她就排了六班,每班安排了六个人,这么夸张吗?”
牟映青叹气,“小狗肠知道吗,就是那种细细的淀粉肠。我卖一块钱一根,昨天一天卖了五千块,送货的大叔一天得来三趟。
注意,这只是我一家,一个品类。”
“算上酒水饮料,你发财了呀。”刘悦川很为无忧乡高兴,“咱们赚大发了。”
“都是辛苦钱啊。”牟映青叹气,“我以前觉得自己挺能吃苦的,现在才知道,还是吃喝玩乐才适合我。”
她翻个身,“别说六班收垃圾的,就是六十班都不够他们造。
小周在海边加了十个垃圾桶,十个啊,那片沙滩才多大,走几步就能碰见一个,还有人随手乱丢垃圾。海边明明有厕所,有人嫌远,随地挖坑解决。有人遛狗不栓绳,差点要到我急哈喇子。有人在餐桌上给孩子换尿布。有人开派对,用音响放歌,和喜欢清净的人打起来了。
还有人,也不知道是图刺激还是啥,游到深海区啪啪啪,结果回不来了,村长用橡皮艇接回来的,男的泳裤都没了。村长说他的橡皮艇脏了,不能要了。
……说起啪啪啪,我刚才回来,看见有人在帐篷啪,他们以为挺隐蔽的,但被灯一照,外面看得清清楚楚。我咳嗽了一声,希望能提醒他们。”
青姐建议,“你进点避*孕*套和避*孕*药吧,再来点威哥之类,肯定卖爆了。”
刘悦川不满:“不是,咱们村不是小清新吗,怎么变成如此Y乱的场合,多影响咱们形象啊。”
“我说什么来着,人多了,奇葩也多了。”牟映青叹气,“不过,咱们村有人在‘老娘与海’门口卖泳衣和救生圈之类的,一个周赚了两万。”
刘悦川非常正直地说:“游客只是想体验浪漫,游客有什么错。”
两人正聊天,刘悦川手机响了,是杨千艨打来了。
她才按下接听键,杨千艨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悦悦,你明天能和我哥哥约会吗?”
“杨千舸让你问的?”刘悦川不解,“他手机坏了?”
杨千艨要哭了,“我刚才和佳佳商量明天坐哪班公交车去市里,被他听见了,他要送我们去!”
刘悦川想起来了,杨千舸刚才说要回家拿一个什么油,说治疗肌肉酸痛很有效。
“可是我明天要上班啊。”她表示爱莫能助。
因为游客大批涌入,小周担心出事,拜托刘悦川延长工作时间不算,还要一周七天在岗。
当然,她加班工资给得很高。
闻此噩耗,杨千艨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哭唧唧抱怨半天,只能更改计划,向现实妥协。
刘悦川没把这个插曲当回事,向往常一样按时睡觉。
谁知第二天早晨醒来,她脚刚踩到地上,竟直直摔倒了。
她浑身肌肉酸胀到不能做任何动作。这种感觉像用四肢跑完一千米,全身肉被裹上木乃伊的绷带,动弹不了一点。
牟映青确定她没生命危险,叫来杨千舸,便匆匆赶去‘老娘与海。’
“你昨晚没拉伸,对吧。”杨千舸把她搬上床,“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你请假——我知道不可能。第二,我今天做你的搬运工,伺候你上班。”
不等刘悦川说话,他已经替她做出选择。
他打电话给杨千朦,告诉她自己不能送她了。
杨千舸那边还没结束通话,杨千艨的短信已经到了。刘悦川抖着胳膊,艰难的划开屏幕,看见她写:谢谢小刘女士,你是我唯一的神。
刘悦川担心杨千舸看见,又抖着胳膊,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
过了一会,她正在杨千舸的搀扶下艰难的洗漱,杨千艨的信息又来了。她行动不便,杨千舸随手帮她点开消息,先看见一张哭唧唧的表情包,杨千艨子啊后面写:还不如我哥送我们,佳佳的爸爸和我们一起来了啊!
杨千舸眯起眼:“你们在密谋什么?”
刘悦川假装耳朵和喉咙也疲劳过度,自己听不见也说不了话,只低头沉默地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