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门的几名士兵互相对视一眼,在眼下这种战乱的时代,能够使用马车的都是一些颇有实力的势力。
寿春城的城门在西斜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古老而沉重。
城楼上稀疏的旗帜迎风招展,黑洞洞的城门洞仿佛吞噬一切的深渊巨口。
此时,三辆马车缓缓驶向城门,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清晰可闻。
吕布驾驭着第一辆马车,几名军士手持长枪过来检查。
吕布虽然换了粗布衣裳,头戴斗笠微微倾斜遮挡面容,但魁梧身材仍然让检查的士兵多看了两眼。
吕布笑道。
“军爷,这是我家小姐第一次到寿春城来走亲戚。”
同时递上上杉家身份信物。
樱花国与棒子国贵族高层之间本就来往频繁,对于樱花国大贵族还是要给一些面子的。
军士拉开车上布帘。
吕虎身着华丽的女装,正端坐在车内,眼神透过轻纱窗帘,冷冷的注视着军士。
吕虎清冷的气质令军士一愣,又探头往车里面看了看,才又拉上布帘。
另外几名军士用长枪敲击着车厢,没有发现什么异响,又转向后面两辆马车。
伍兴驾驶第二辆车,笑道。
“都是我家小姐带的一些礼物。”
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把一锭银子塞到旁边军士手中。
“都是一些特产,军爷手下留情啊。”
军士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银子收入怀中。
见旁边一名士兵正准备用长枪扎货物,紧拦住,悄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几名军士又围着马车用长枪敲敲打打了一阵,没有发现异常,收了银子的军士笑着说道。
“城内关押着要犯,担心暴民潜入,所以才盘查格外严格,莫怪。”
这才挥手放行。
然而,就在马车即将穿过城门洞之际,一阵突如其来的喧闹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突然从街道的角落里冲出,他们或跑或跳,有的还手持破碗,口中喊着“行行好,给点吃的”之类的乞讨之词,瞬间将原本宽敞的城门洞变得拥挤不堪。
吕布的眉头紧锁,他迅速扫视四周,判断着局势。
而车内的吕虎也是心中一紧,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冷静。
与此同时,伍兴驾驶的第二辆马车和杨再兴驾驶的第三辆马车也注意到了前方的动静。
伍兴和杨再兴对视一眼,迅速调整车速,保持与第一辆马车的距离,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就在这时,一个看似普通的乞丐突然脚下一绊,扑向了伍兴驾驶的马车。
他低着头,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伍兴左手伸手一拉,避免了他撞在车辕上,右手同时小心戒备,预防变故。
伍兴突然感觉左手手心被塞了一个东西,乞丐对伍兴点点头连声道谢,起身走到一边。
伍兴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继续驾驶马车,悄悄把左手中的东西塞到了坐垫之下。
待马车顺利通过城门后,他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悄悄地将那个小物件取出。
打开那封被严密包裹的物件,里面竟然藏着一份字迹细小的密信。
伍兴的双眼迅速扫过信上的每一个字,他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渐渐变得凝重。
原来,这份密信中详细记录了城内大牢的严密布防情况,包括每一处哨岗的位置、巡逻队伍的行进路线,以及最为关键的信息——岳飞被关押的具体位置。
这对于他们即将采取的营救行动来说,无疑是至关重要的战略情报。
早前,霍去病凭借其过人的胆识与智慧,潜入城中,成功与隐匿于市井之中的墨家弟子取得了联系。
没想到,仅仅数个时辰,这份详尽无遗的情报便如奇迹般传递到了他们手中,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考虑到夜色渐深,街巷间行人稀少,一行四人决定先在城内寻找一处安全可靠的客栈,以便商议对策。
经过一番探寻,他们最终在一条偏僻小巷的尽头找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决定在此暂时安顿下来。
伍兴、吕布、杨再兴、吕虎四位一同汇聚在客栈的房间之中。
伍兴小心翼翼地展开那份得来不易的情报,四人围坐一起,开始了紧张而周密的营救计划商讨。
这份情报的详尽程度超乎想象,不仅标注了大牢内外每一处守卫的具体人数,还精确到了换防的时间点,甚至包括了守卫们日常行为习惯的简要描述,这无疑为伍兴等人的行动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减少了许多潜在的探查风险。
时间在紧张而有序的筹备中悄然流逝,转眼间已至深夜,子丑之交,天地间一片混沌。
夜色如浓墨般深沉,厚重的云层将月光完全遮蔽,整个城市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黑暗幕布所笼罩,正是执行秘密任务的绝佳时机。
四条矫健的身影,在寂静无声的大街上快速穿梭,如同四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夜的寂静。
他们时而轻盈一跃,稳稳落在屋顶之上,巧妙地避开巡逻的棒子国军士;时而又紧贴墙角,步伐轻盈,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即便是最敏锐的听觉,也只能捕捉到仿佛小猫嬉戏般的微弱声响。
四人一阵高窜低伏,如同夜色中的幽灵,迅速而无声地接近了寿春城大牢的院墙。他们的动作敏捷而熟练,时而借助墙角的阴影隐蔽身形,时而利用突出的石块作为跳板,轻松地翻越了一道又一道障碍。
终于,他们来到了寿春城大牢那高耸而坚固的院墙之外。
这座院墙由厚重的青石砌成,高度近两丈,足以令普通人望而却步,但对于这四位身怀绝技的四人来说,却不过是一道小小的阻碍。
伍兴轻轻挥手,示意大家保持警惕。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身体微微下蹲,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紧接着,猛地一跃,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院墙,双脚在墙头轻轻一蹬,便稳稳地落在了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