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冬时节,赣江上最后一抹薄冰在阳光的温暖拥抱下悄然融化,宣告着严冬的退却。
在长沙城南的演武场上,八千铁甲士兵身着闪亮的铠甲,宛如镜面般反射着春日里初升朝阳的金色光辉,甲具闪亮军容整齐。
伍兴手按长剑,步伐坚定地走过排列得如同坚不可摧壁垒的方阵。
他的玄色战袍轻轻拂过新夯实、还散发着泥土芬芳的黄土,这片土地,曾见证了长沙城外那场惨烈战役,三十万敌军的血染红了它,而今,这片被鲜血浸透的土壤却奇迹般地孕育着龙国新生的希望,经过20天的血战,龙国已经扫平了第1个外族。
“仅用二十日,我们收复了四郡之地。”
岳飞的声音沉稳有力,当他缓缓展开那张泛黄的羊皮舆图时,指尖沿着湘水流域滑动,仿佛在回顾那段辉煌的历史。
帐中诸将的记忆瞬间被拉回到半个月前的那场震惊天下的战役:六万汉军在岳飞的指挥下,奇迹般地在二十日内全歼了五十万菲佣国大军,并成功击退了八万草原精锐骑兵,这一战,无疑成为了龙国军事史上的一座丰碑。
此刻,在刺史府门前,悬挂着的不仅是胜利的象征,更是龙国长沙太守的金印,它静静地展示着龙国的荣耀与力量。
小小一方金印本身并无任何力量,它的所有力量都来自于他所代表的国家。
与此同时,新任长沙太守陈元礼正面向满堂士子,高声宣读《募贤令》,言辞恳切,广纳贤才。
“凡是在农桑、刑名、算术等方面有所专长者,无论出身贵贱,皆可报名参加选拔。”
廊下,一群身着葛衣布鞋的寒门学子满怀期待,其中一位瘸腿老吏更是颤巍巍地献上了自家祖传的《水经注疏》,当日便被慧眼识珠的陈太守聘为郡丞。
这些新招募的官吏,均为当地汉人中的佼佼者,他们的加入,不仅增强了地方治理的力量,也并未削弱伍兴原有的人才队伍,毕竟,在龙国人才匮乏的当下,从地方征召贤能之士已成为当务之急。
在江夏城外,屯田营的炊烟袅袅升起,标志着新的一天开始。
张议潮,这位治军有方的将领,正在校场上严格操练新军。
三万农夫放下锄头,拿起长矛,虽然他们出身农家,但列出的阵势却比那些世家私兵更加整齐划一。
这一切,得益于伍兴推行的《均田令》,该法令规定,每户军属可额外分得两亩永业田,这一政策极大地激发了民众参军的热情,增强了军队的凝聚力。
当十七岁的新兵王二狗刺出他那标准的一枪时,他的瞎眼老母正在家中抚摸着刚分到的地契,上面鲜红的“汉”字印戳散发着淡淡的朱砂香气,那是她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
“精锐之师不可分散。”
伍兴的话语坚定有力,他的剑鞘轻轻点在新关要塞的沙盘上,目光如炬。
“新招募的士兵负责守卫本土,而那些身经百战的精锐则随我出征。”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四郡之地,最终紧握成拳,鎏金的兵符在掌心闪耀,象征着他对战争主动权的牢牢掌握。
伍兴深知,只有将最精锐的部队集中起来,才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手,只有捏成拳头才有最大的杀伤力。
戚继光在一旁注视着正在装载的八百辆武刚车,心中不禁回想起三日前伍兴的私语。
“我们追求的不是安于现状的守城之犬,而是能够燎原的熊熊烈火。”
这句话,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激励着他不断前行。
谷雨时节,岳阳楼前的赈灾粥棚前排起了长龙,从江陵逃难而来的刘老汉捧着热腾腾的粥,老泪纵横。
他清楚地记得,去年正是这个时节,被菲佣国的征粮队残忍的杀死了他的孙子。
而今,粥桶上的狼头纹已被“汉”字徽记覆盖,滚烫的米粥里沉着饱满的粟米,那是龙国对百姓的承诺与关怀。
“汉军不纳隔夜粮!”
孩童的童谣伴随着商队的驼铃声,传遍了长江两岸,成为龙国军队高效、廉洁的象征。
押运军械的狄青沿途所见,农户们自发在界碑旁栽下青松,系着红绸的树苗在春风中摇曳生姿,恰似伍兴新政带来的生机与希望。
当他的坐骑踏过汨罗江的石桥时,两岸突然响起了《无衣》的古调,那撑船老叟虽嗓音沙哑,却唱出了金石般的铿锵之音,那是对龙国未来的无限憧憬。
暮春时节,滕王阁的飞檐下,十二面新铸的战鼓蒙着珍贵的犀牛皮,静待战时的轰鸣。
伍兴解下佩剑,将其庄严地插入演武场中央,那一刻,十万军民屏息以待。
伍兴缓缓开口。
“此剑名‘破虏’,曾斩过敌酋,饮过奸臣之血。”
他的声音与赣江的涛声交织在一起,传遍三军。
“今我立于此剑之下,愿诸君共同努力,待到铸剑为犁之日,便是四海清平之时!”
台下军民振臂高呼。
“龙国必胜!汉军必胜!”
岳飞轻轻摩挲着新领的虎符,心中暗自思量着昨夜军议时伍兴的布局:鄱阳湖的战船数量已增至三百艘,荆襄要道上新建了十二座烽火台,而他们真正的精锐部队,正在豫章铁坊中接受最后的淬炼——那三万重装甲士,他们的甲片原材料来自于菲佣国兵器熔铸而成的精铁,使用了墨家最新研制的复合装甲工艺,坚不可摧。
当最后一抹晚霞将红梅岭染成绚烂的红色时,南昌城头升起了一面高达七丈的龙纛,它在晚风中猎猎作响,宣告着龙国的威严与力量。
与此同时,四郡之地的万千炊烟同时袅袅升起,宛如大地向苍穹书写的壮丽诗行,每一缕炊烟都蕴含着新生的锐气与不屈的意志。
江风送来了对岸悠扬的渔歌,那歌声中依稀唱出了“汉家旌帜满江东”的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