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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窈蹙着眉心,觉得价格贵了些,想要讨价还价,又不知该如何讨起。

忽地,身侧的男人拉住了她的手腕。

谢景昭握着她的手腕,缓声安抚道:“不贵。”

紧接着,他唤了一声:“青羽。”

消失有一阵的青羽不知从哪儿突然冒了出来,一下子出现在他们身后,道:“是,公子。”

苏窈被他的出现吓一跳,正好奇他何时回来的,便被谢公子拉着往前走了。

她回头看,见谢公子的这个侍从正在掏银子付钱,忙道:“诶——真的贵了的,二十文可以买好多粮食吃了。”

谢景昭脚步不停,道:“青羽会同他讲价。”

苏窈恍然大悟:“这样啊。”

看不出来啊,谢公子的侍从真厉害,还会讲价咧。

待他家殿下与苏姑娘走远,青羽掏出一袋银子,紧接着,把那一袋银子一并给了卖扇子的摊贩。

摊贩惶恐地双手接住,小心道:“只需二十文呢,用不着这般多银子。”

“我家公子高兴,收下便是。”青羽感到浑身松快了几分,转身离去。

待摊贩反应过来,一抬头,已是不见他的身影,连带着如神仙眷侣般的那对璧人也看不见了。

看着手中沉甸甸的一袋银子,摊贩又惊又喜,感动得热泪盈眶,心潮澎湃地喊道:“谢谢公子,谢谢姑娘!圣上来了也分不开你们!我说的!”

弯月高高爬起,银色的光芒洒向地面,与街上的灯盏巧妙融合。

到处仍是热闹非凡,并没有因越渐降临的夜幕影响。

苏窈出门前刚睡过一个长觉,这会儿倒是一点儿困意也没有。

她另一只手举起自己的扇子,欣赏了又欣赏,眉眼间尽是愉悦。

忽地想起什么,她轻轻地“啊”了一声,继而,转头望向身侧的男人。

谢景昭轻而易举便能看出她有事要问自己,垂眸看她,等待她的开口。

苏窈只稍微思忖了那么一下下,红唇轻启,对着他说了一句话。

周围喧闹吵嚷,盖过了她轻软的声音,谢景昭凝视着她那张红唇,以口型辨认出,她道:

“谢公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是谢昭吗?”

苏窈想来简单,她姓苏名窈,所以她只要在自己的扇子上写下“窈”字,而谢公子也只写了一个“昭”字,或许他是姓谢名昭。

谢景昭脚步一停,清隽的脸庞神情难辨,眸子似比方才更要来得深沉。

他一停下,苏窈被他握住手腕,自然也跟着停了下来。

她微微侧头看向他,雪白的小脸上是清澈的茫然,不解地眨了眨眸,唤了他一声:“谢公子?”

不过只是问他的名而已,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哦,也可能是谢公子没听清。

苏窈露出了然的神情,紧接着,她踮起脚尖,贴近他的耳边,一字一字地慢慢道:“谢公子,我是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是谢昭吗?”

清浅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随着她的靠近,她身上那股淡淡甜香味也跟着涌入鼻尖。

谢景昭看着她,仿若有话要同她讲,却又感到难以启齿。

少顷,他轻轻启唇,否认道:“不是。”

苏窈未能听清楚他的回答,但她正好仰着小脸望向他,得以看清他是说了两个字,并非是一个字的“是”。

那就是另一个答案了。

她认识谢公子这么久了,从未询问过他的大名,一是觉得知道也没什么用,总归是得唤他谢公子,反正谢公子容易记又容易唤;二是怕太过冒昧,毕竟人家谢公子是大府邸的公子爷,不一定愿意告诉她。

今日恰好提及此事,苏窈的好奇心立刻被勾了出来,憋一会儿也没忍住,问道:“那谢公子,你的全名是什么?”

听得她的话音落下,谢景昭沉默良久,只静静地看着她。

苏窈不明所以,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开口,当他是不乐意说。

虽然她心里有一点点的不舒服,但她也不擅长逼迫他人,见状,也只是极轻地撇了撇嘴,道:“不说罢了,我也不是非常非常的好奇。”

谢景昭依然停步在原地,握紧她的手腕,不让她走,神情带有几分踌躇。

苏窈挣脱了一下,没能挣开。

又不肯说,又拉着不让她走,他怎的这般奇怪?

还未待她再同他说些什么,前方传来一声呼唤:

“苏窈!苏窈!”

声音听着怪熟悉的,苏窈循声望去,便看到不远处有人正朝着她招手。

她仔细望了一会儿,才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清对方,是江栀澄。

江栀澄艰难地挤过人群,终于来到她的面前,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欢呼道:“苏窈!真的是你!我原以为我看错了!”

“嗯嗯,是我。”苏窈不理解她为何如此激动,她们今早还一起上私塾呢。

江栀澄回头向同行的人招了招手,道:“陆清安,你快过来,苏窈也来逛街啦!”

苏窈眼皮一跳,她并不想在私塾以外的地方碰上陆先生。

但人已经被江栀澄喊过来了。

苏窈看一眼来到面前的陆先生,万分拘谨地唤道:“陆先生。”

周围人挤人,不方便作揖,陆清安便朝她颔首:“苏姑娘。”

苏窈没再看陆先生,眼神不住地看向江栀澄,双眸中的疑惑很是明显,早就听江栀澄抱怨,陆先生不同意她的邀请,怎么今日他们还一同逛街?

江栀澄丝毫未有隐瞒,直接解释道:“苏窈,我同你说,他本来不肯同我出来逛的,非要等我上陆府去寻人,他才出现。”

苏窈点点脑袋:“哦。”

听着的确是她做得出来的事。

江栀澄对她也有所好奇,问道:“苏窈,你同谁一起出来逛的呀?是你之前提起的谢公子吗?”

苏窈忘记自己为何在她面前提起过谢公子了,但隐隐约约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嗯”了一声,紧接着向他们介绍身侧的男人,道:“这是谢公子。”

江栀澄顺着她的视线,微微转头,先是看到一袭锦袍,心道这位谢公子定是权贵公子爷。

随之,她的目光再往上移。

当看清所谓的谢公子的容貌,江栀澄整个人定住。

等等,苏窈的这位谢公子,怎长得——跟当今太子殿下那么相像?

江栀澄呆呆地眨了眨眼。

太后生辰宴她借病躲开,是以没见到太子殿下。距离她上一次见太子殿下,约莫有半年之久。

她跟着家人去过不少的宴会,若有重要的宴会,三位皇子便会出席露面。

即便时隔半年,即便宴会上也是远远瞧望,但太子殿下容貌俊美,身姿贵气高傲,江栀澄有印象。

此时此刻,她的脑子呈现一片空白,连最简单的思考能力也丧失。

太子殿下?谢公子?

谢公子?太子殿下?

江栀澄看看神情自若的苏窈,再看看一脸淡漠的谢公子。

若苏窈的谢公子是太子殿下,那为何太子殿下会在乞巧节,同苏窈在一起?不久之前太后娘娘不还借着生辰宴,给太子殿下物色太子妃吗?

若苏窈的谢公子是太子殿下,那苏窈是太子殿下的什么人?为何可以同太子殿下,在乞巧节一起游街?

江栀澄想不通,无比僵硬地定在原地,直到身后的陆清安碰了一下她的后背,才勉强回过魂。

她不敢抬眼去看那位酷似太子殿下的谢公子,只盯着苏窈看,声音有些颤抖:“苏苏苏窈,你你……”

她想问,苏窈的谢公子是不是太子殿下?但周围百姓这么多,若不慎被人听了去,太子殿下有危险,那她岂不是犯了砍头的大罪?

苏窈眨巴眨巴眸,好奇极了,追问道:“你要说什么呀?”

陆清安拉住江栀澄的手臂,将她拉后两步,紧接着,他客气道:“多有打扰,抱歉,陆某这便带着江姑娘离开,谢公子,苏姑娘,告辞。”

语毕,陆清安强行拉着江栀澄,走往另一方向。

直到走出一段距离,江栀澄才缓过神来,她急切地抓着陆清安的手臂,道:“你瞧见了吗?苏窈的谢公子长得跟——”

“江姑娘。”陆清安打断她的话,目光温和地望着她,道:“时辰已晚,陆某送你回府。”

撞上这件事,江栀澄早就没了接着逛的兴致,同意地点了点头。

她回头往苏窈的方向望去,谢公子身形高大,混于人群中也是醒目的存在。

人影交错,江栀澄看到谢公子拉着苏窈的手,贴着她走,不难看出,谢公子是有意护着她,让她免去与其他人碰撞。

谢公子当真是太子殿下吗?太子殿下会这般纡尊降贵地对待苏窈吗?

江栀澄浑浑噩噩,跟着陆清安坐上了陆府的马车。

马车缓缓往前行驶,她终是忍不住,询问他:“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吧?那位谢公子,是太子殿下吗?”

“陆某未见过太子殿下。”陆清安说的是实话,他从未进宫。

但,并不妨碍他辨认。

早在二皇子尚未成为储君时,侯先生便已向二皇子投诚,苏姑娘又是侯先生亲自带进私塾的学子,再看今日苏姑娘同那位谢公子相处亲昵,陆清安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苏姑娘口中的谢公子,的确是太子殿下。

至于苏姑娘为何这般唤太子殿下,内情只怕当事人才知。

陆清安看向江栀澄,提醒道:“此事莫要宣扬。”

江栀澄一瞪眼,不悦道:“我有这么笨吗?再说了,这事关乎苏窈的未来,我自是知晓谨言慎行。”

她郁闷地吐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也没听说上次太后娘娘的生辰宴上,太子殿下定下太子妃了呀。”

若未定下太子妃的人选,那太子殿下把苏窈当什么?

虽与苏窈相识不过短短一阵,但江栀澄早已对她掏心掏肺,有什么说什么,连陆清安的事都跟她说了。

一想到太子殿下极有可能只是看中苏窈的美貌,一想到苏窈性子单纯善良可能会被太子殿下玩弄感情,江栀澄猛地一拍旁侧的桌案:“不行!我不能坐视不管!”

陆清安扶了扶桌案上摇摇欲坠的茶杯,再次提醒道:“江姑娘,人各有命,莫要掺和太多与你无关的事情。”

江栀澄觉得他在说笑一样,道:“你以为我是听劝的人吗?我要是这么听劝,你还会同我一起游街?”

陆清安:“……”

顿了顿,正要开口,又听她道:

“我明日便同苏窈说清楚,免得她不小心上了太子殿下的当!”

江栀澄心意已决。

若苏窈与太子殿下二人你情我愿,那她自是不会阻挠;若非如此,那她定是要教苏窈好好逃脱太子殿下的玩弄!

另一边。

苏窈目送着江栀澄与陆先生的离去,纳闷地蹙眉,嘟哝道:“栀澄怎怪怪的?”

而且,还是在看到谢公子之后才这般奇怪。

思及此,苏窈收回视线,侧眸望向旁侧的男人,问道:“谢公子,你认识栀澄吗?”

谢景昭面色平静,道:“不认识。”

苏窈便向他介绍道:“她是江栀澄,她的父亲是国子监司业。”

不怪她记得如此清楚,上私塾第一日,江栀澄便一直拦住她念念叨叨。

苏窈轻轻皱了皱鼻子,又道:“我刚上私塾时,栀澄可缠人了,非要问我爹是谁,还说那什么副都什么的大官,是不是我爹。”

谢景昭略一停顿,问:“苏副都统?”

她点点脑袋:“对对对,就是这个官职,我记都记不住,怎可能是我爹?再说了,我爹都过世好多年了。”

谢景昭握住她的手腕往前走,又问她:“可是烦她?”

仿佛只要她道一声烦,便能帮她摆脱。

苏窈摇头道:“不烦,她教会我很多以前不懂的。”

谢景昭轻轻拧眉,想到了什么,叮嘱道:“莫要全信,更莫要学她。”

她不解地看他一眼,问:“为什么呀?”

总不能说怕被教坏,谢景昭沉吟片刻,寻了个理由,解释道:“你同她性子不一样,处理事情的方式也应不一样,学她无用。”

苏窈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哦。”

她与栀澄确实不一样,栀澄比她聪明,比她能说会道,家世也比她好很多很多。

这般想着,谢公子说的话也挺有道理。

苏窈抬眸看一眼谢公子,心里又冒出另一念头。

虽然谢公子说不认识栀澄,但看起来栀澄好像认识谢公子。

正好谢公子不乐意说他的姓名,明日上私塾,可以悄悄问一问她,知道不知道谢公子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