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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散的意识重新凝聚,辰溪感觉自己好像是坠入了一片湖泊之中。

温柔的光线从湖面透射到湖底,像是有着生命一般缓缓移动着。

我想,对于任何人来说,躺在湖底看天空都是一种非常神奇的体验。更不用说这湖中的水完全感受不到重量,也没有任何触感。

湖底,木制的支架在支撑着什么,悠悠的散出柔和的光。辰溪好像认出了那是什么,但他同时也清楚,现在那还不是自己的目的地。

沿着湖底渐渐向上走去,破水而出的声音并没有出现。仿佛在这片天地之中,就连这样的声音也都是不和谐,不被允许的。

这里是一片充满绿意的草原,只是就辰溪现在疲惫的连眼睛都难以睁开的状态,没有一丝的精力可以拿来欣赏美景。

遵循着生命的本能,辰溪一步步的在这荒原之中徘徊。直到,他遇见了一棵树。

茂盛的枝桠抖动着翠绿的颜色,充满生命力的气息一下子扑面而来。辰溪顺应本心的将手贴上树干,树木也回应着他的期待亮起绿色的光芒,并让其悉数流入辰溪的身体。

在这场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抚慰下,辰溪睁开了双眼。

森林。

安玛和刀舞也安静地躺在辰溪的脑边,一个微微闪着光,一个轻轻的环绕着些许剑气。别人看不见这些,但辰溪知道,这是他们正在熟睡的标志。

阳光普照下的森林,恢复了它该有的生机与活力。如果能忽略掉一地的魔精尸体,那此刻的森林中将会是多么令人愉悦的氛围。

与辰溪一起躺着的还有巫医。平稳的呼吸声代表着他此刻旺盛的生命力,他复活了。

和上次不同,这一次,辰溪非常享受这场战斗结束之后的平静。友人平稳的心跳也是对他此刻最好的褒奖。

轻轻摇晃巫医的身体,却只是招来了好似不耐烦一般的皱眉。辰溪也并不恼怒,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片刻,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巫医突然惊醒,慌乱地上下摸着自己的身体。只是,除了破了洞的衣服,巫医的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甚至没有一丝疤痕可以看出刚刚经历过大战一场。

在真的确认自己真的没事,真的还活着的时候,眼泪也在不知不觉之间落下。巫医双手捂脸,像在欢喜,也是在激动,瘦弱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辰溪也只是笑着看着他,并没有在意他忽视了自己的事。

没轻没重的一巴掌拍在巫医的背上,辰溪贱兮兮地开口道:

“嘿,哥们。在感动涕零之前,是不是要感谢一下我这个救命恩人啊?”

沉浸在死而复生中的巫医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救命恩人,一把抱住辰溪,嘴里不断重复着谢谢你,谢谢你。

“嘿,轻点。我快被你勒死了。”

两人闹出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安玛和刀舞,两人悠悠转醒,迷迷糊糊地就要腾空飞起。辰溪眼疾手快,在他们刚有动作时就立马夺下,重新收回了腰间。

而这一番动作却被巫医误以为是在挣扎,顺势也就放开了辰溪。但是他的双手还是紧紧地握着辰溪,不愿松开。

“真的谢谢你,辰溪。多亏了你,我才能重新活过来!这简直就是神迹!”

“跟兄弟两个还这么客气干嘛,再说了,待会儿还要你教我治疗神秘术呢。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我找谁去?”

辰溪开着玩笑,平复着好友的心情。

“好!我这就将我所会的所有东西,全部交给你!”

虽然巫医也好奇过,都能死而复生的辰溪,为何还要自己教他治疗神秘术。不过既然恩人开口,他也定当全力以赴!

抬起一只手,巫医打算首先就释放出自己最强的神秘术。

可是,柔和的绿光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等了许久,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辰……辰溪,好像出问题了。”

“我无法释放神秘术了……”

巫医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尴尬,自己被他帮助了这么多,却连一个小小的神秘术都无法教对方。而辰溪的表情也逐渐开始变得疑惑。

二人无话,一段时间后,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巫医的表情突然从愧疚变为了狂喜!

再次二话不说的抱住辰溪,他激动地说道:

“我没有神秘术了!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现在是一个人类了!”

“我不再是神秘学家了!我不是神秘学家了!我不是神秘学家了……”

激动的叫喊,逐渐变成了哽咽的啜泣。

终于,这个被神秘学家身份折磨了半辈子的可怜人,在今天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真正的解放。

只是,看着他癫狂的样子,辰溪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心酸和难过。

“嗯,恭喜你啊,兄弟。你终于可以以人类的身份生活下去了。”

“抱歉了,辰溪。答应你的神秘术,教不了你了,还受了你这么大的恩惠。”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倒不如说,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村里的人一定是会接受你神秘学家的身份的。但是因为我的复活,你失去了在村子中立身的根本。”

“这有什么,我还可以炼药啊。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好了!”

“没事没事。这些卡邦克鲁的尸体,你也拖走吧,你以后炼药也是需要的。”

“这怎么行!我已经受了你这么大的恩惠了,还怎么能收下这些呢。”

“那不如这样吧。”

辰溪走向卡邦克鲁之王的尸体,挥动着刀舞利落地切下一段指甲收进衣兜。

“就拿这个作为我的纪念品吧。”

不知是否是因为刚死没有多久,切下指甲时,卡邦克鲁之王的肌肉微弱地颤抖了一下。不过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样真的就行了吗?”

“嗯,我走了。以后照顾好自己。”

“顺便帮我向村头的那个老登问好,就说我离开了。”

交代完这些,辰溪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辰溪并不会反感任何人,但是巫医身上的遭遇,他的行为还是令他感到无限的唏嘘。

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从歧视与偏见中真正拯救神秘学家,让人类和神秘学家真正生活在一起……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辰溪,没有注意到身后之人鞠下的深深的一躬。

很快,森林重归宁静。不出意外的话,这大部分的魔精尸体会腐烂,分解融入泥土。

只是……那个善于隐藏于阴影中的身影此刻现身了。

深紫色的长裙,一点一点的走进了阳光的领域。她伸手抚摸着卡邦克鲁茂密的毛发,深情的就像抚摸着自己最心爱的宠物。

“你想站起来吗?”

“你想复仇吗?”

“我的孩子~”

阿尔卡纳的嘴角挂着标志性的笑容,手轻轻拂过辰溪砍下的每一道伤痕,面色病娇的像是想将辰溪永远攥在手心。

每一次的抚摸,这具巨大的“尸体”就会忍不住的颤抖一次。直到最后一下,指甲勾下些许面部凝固的血痂,破碎的嘶吼难堪的从喉咙中挤出,似不甘,也似愤怒。

“很好,我的孩子。”

阿尔卡纳脸上的笑容更甚一步。

黑色的面具在阿尔卡纳的手中凝聚,只是上面覆盖着,血色的光。

“戴上它吧,然后站起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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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心情好,双更奉上!爱你们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