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雪,我有话要对你说……”我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我知道,师父都告诉我了。”她转过头,夕阳的余晖映照在她脸上,却掩盖不住她眼底的落寞。
我心中一喜,师父果然说服她了!“忆雪,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当时……”
“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她猛地站起来,语气凌厉,打断了我的解释。
“我……”我语塞,难道告诉她我被黑暗魔法控制了吗?
“你什么?你总是这样,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自己默默承受。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一丝哭腔。
“我承受?我承受什么?我被黑暗魔法控制,差点伤害了你,我还失去了一段重要的记忆,这些痛苦难道你看不见吗?!”积压已久的委屈和愤怒如火山般爆发,我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所以你就选择逃避,选择把我蒙在鼓里吗?”忆雪的眼泪终于决堤,“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你用剑指着我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
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我的怒火瞬间熄灭了一半,只剩下满腔的无奈和心痛。“忆雪,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我只是……”
“你这是什么?你只是觉得我承受不了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忆雪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我们之间难道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要解释,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够了!”她猛然转过身,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忆雪……”
“我说,你走啊!”她猛地抓起桌上的茶杯,朝我狠狠地摔了过来……
滚烫的茶水溅在我的衣襟,灼痛了我的皮肤,却远远比不上此刻内心撕裂般的痛楚。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碎片散落在我脚边,如同我们之间破碎的信任。
“够了!”一直沉默的师父突然一声怒吼,震得屋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你们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还有半点师门情谊吗?!”
他的怒火并没有浇灭我们之间的战火,反而像是火上浇油,让这场争吵更加失控。
“师父,您别说了,您根本不知道……”我试图解释,却被忆雪尖锐的声音打断。
“师父,您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他竟然用剑指着我!他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我……”忆雪泣不成声,纤弱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忆雪,你听我说,当时我……”我想要解释,却再次被她打断。
“我不要听!你走,你走啊!”忆雪猛地推开我,情绪彻底崩溃,她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掩面,痛哭失声。
“忆雪……”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够了,剑心!”师父厉声喝止我,“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我无力地垂下双手,看着忆雪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难道我真的错了吗?难道我真的没有保护好她吗?
“师父,我……”我想要解释,想要挽回,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先出去吧,让我和忆雪谈谈。”师父语气缓和了一些,却依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深深地看了忆雪一眼,转身走出房间,将空间留给他们。我漫无目的地走在院子里,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争吵的画面,心乱如麻。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依然没有等到忆雪出来。我走到师父房门外,犹豫了片刻,轻轻敲了敲门。
“师父,忆雪她……”
房门无声地打开了,师父站在门口,面色凝重地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师父,忆雪呢?”我焦急地问道。
师父长叹一声,转头看向空荡荡的房间,缓缓说道:“她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我心急如焚,一把抓住师父的胳膊。
师父摇摇头,语气沉重:“她没有说,只留下一句话……”
“什么话?”
师父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她说……她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师父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将我最后的希望击得粉碎。忆雪走了,她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了,留给我的只有无尽的悔恨和绝望。
“她怎么会……怎么会……”我喃喃自语,双腿一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脑海中一片空白。师父将我扶到椅子上,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剑心,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你要振作起来。忆雪现在只是一时冲动,等她冷静下来,会想明白的。”
我无力地摇摇头,忆雪最后的那句话,那决绝的眼神,一遍遍地在我脑海中回放,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将我的心割得鲜血淋漓。我知道,一切都完了,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师父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长叹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空荡荡的,就像我现在的心情一样,空虚、落寞、绝望。
我踉跄着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任凭冷风吹打着我,仿佛要将我心底的痛苦和绝望都吹散。可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寒冷,因为我的心,早已如坠冰窖。
“吱呀——”身后传来房门开启的声音,我缓缓转过身,看到师父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他将茶杯放在桌上,在我对面坐下,沉声说道:“剑心,喝口茶吧。”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桌上的茶杯,眼前却浮现出忆雪为我沏茶时的温柔模样。
师父看着我,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无奈,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深沉。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剑心,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
“有些事情?什么事?”我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可怕。师父叹了口气,将一杯热茶推到我面前,“喝点茶,润润嗓子,听我说。”
我机械地端起茶杯,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却温暖不了我冰冷的心。
师父沉默了片刻,仿佛在组织语言,最终缓缓说道:“剑心,你知道吗?忆雪她……她并非你的亲妹妹。”
我愣住了,手中的茶杯险些滑落,“师父,您……您在说什么?”
师父的语气沉重,“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这是事实。当年我发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被遗弃在山脚下,而忆雪……她就在你身边不远处,被人用布包裹着,里面只有一块玉佩,和一封信。”
“信上说,你们是亲兄妹,因为战乱,父母双亡,希望好心人能够收留你们。我见你们可怜,便将你们带回了师门,这么多年,我一直将这个秘密埋藏心底,从未告诉过你们……”
师父的话如同惊雷,在我耳边炸响,我脑海中一片混乱,根本无法思考。忆雪不是我的亲妹妹?那她是谁?
“那……那封信呢?还有那块玉佩呢?”我抓住师父的手,急切地问道。
师父摇摇头,“那封信我已经烧毁了,至于那块玉佩……”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递到我面前。我颤抖着手接过,仔细端详着。这块玉佩通体翠绿,入手温润,上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龙口衔着一颗珍珠,正是当年我被遗弃时,身上所佩戴之物。
“这块玉佩,是当年忆雪身上带着的,我一直替她保管着。”师父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我紧紧握着玉佩,心中五味杂陈。如果我们不是亲兄妹,那她为何要离开?为何要说出那样决绝的话语?
“剑心,”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你现在很困惑,也很痛苦,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一切的。”
他说完,起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我一个人,独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真相。
我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间,任凭冰冷的雨水打湿我的衣衫。我要去找忆雪,我要问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当我找到忆雪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她独自一人站在雨中,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泪水混合着雨水,从她苍白的脸上滑落。
她看到了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想要转身逃离,却被我一把抓住。
“忆雪,你……”我刚想开口,却见她猛地甩开我的手,泪水夺眶而出,“你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