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画梦也准备朝楼梯那里走去,外出刚刚归来的一名陶家长辈拦住他。
“地扫完了?”
“是的,十二叔可以检查,只是若是因为检查误了问安时辰,小侄恐承担不起。”
这时谢泞走了过来,“十二哥也别为难小辈了,快让他去问安吧。”
十二叔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匆匆扫了一眼地面,打算等问安之后再仔细检查。
问安的小辈很多,玩家混在其中毫不显眼,不到一刻钟他们就散了。
敛雾内心感叹,不愧是最为安全的一天。
而画梦单手拿着扫帚站在院里,谢泞也在一旁欣赏着十二叔检查卫生。
十二叔意图在地上找到点垃圾,从而有机会惩罚玩家,可惜他眼睛瞪得都要发红,都没能找到垃圾。
其实此时他只要往地上随便扔点什么就能诬陷玩家,只是他不屑于此。
等十二叔走后,谢泞问:“用道具了?”
画梦掂了掂手中的扫把,“安保洁的扫把,A级道具呢。”
想起这个,画梦就心塞,用了信物去朝阳高中刷抽奖次数,结果抽出个扫把,好在并非完全没用。本来他都打算直接挂外头卖了。
此时,他又想起了当时一并抽出来的另外几个道具,即拿出置换沙漏,塞进了谢泞手里。
“如果需要,随时和我进行置换,我身上道具多。”
画梦记得谢泞是出了奇的撞鬼体质,每次进灵异类副本都能撞见鬼,谢泞是那种表面镇定,实则怕得要死的。
这次谢泞主动选择在外面观察也是出乎了画梦的意料。
瑞尔的手链被风翎讨走了,玛利亚的梳妆镜则还在自己这里。
卡萨的气球过于鸡肋,一米的耳鸣范围敌我不分,属于伤敌1000自损800,直接被画梦丢进了仓库里。
画梦搓了搓发冷的手,“这副本季节是冬天吧?”
“是,房间里还插着红梅呢。”
画梦和谢泞转头一看,原来是敛雾几人走了过来,而酒灵手里还拿着两枝被剪残了的红梅。
“有两个玩家想和我们交换线索,我说晚餐之后再给他们答复。”
谢泞说:“那我们先把线索互通一下,免得线索重了。”
“陶念可能还活着,我们问安时,她可能逃出来了,但是又被抓回去了。”
酒灵举着手中的红梅,“在扶大奶奶去茅房时发现的,在一个盆栽底下,那地方我在请安前去过,那时还没有红梅。”
“土楼里的铃声是由三种铃铛发出来的,三楼是铜铃,二楼是银铃,一楼是金铃,这些铃铛到了时间点就会自动响起,不需要人为摇晃。我没找到可以看时间的道具或别的东西,这个副本里的时间恐怕都需要用铃声来分辨。”
说着,风翎拿出铃铛给众人看。
敛雾则是将支线任务的事和大伙说了。
谢泞听了之后说:“寻常的支线任务其实是可以不做的,但你这个大概率是必做。”
“是的,毕竟是结婚,红盖头怎么可能会缺,而且npc也说了会有惩罚。不过相应的,完成之后应该会获得一些奖励。”
“需要我带你去找六姑婆吗?她似乎对男性的态度不太好,你自己去可能会被刁难。”
酒灵和周怡曦对六姑婆的印象其实还算好,对方对女玩家的态度都算得上友善。
“那就麻烦了。”
事不宜迟,几人各自散了,去寻找新线索。
酒灵带着敛雾前往库房,六姑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库房里看账本,偶尔会出来看看陶家女子,有时从库房里找着些漂亮首饰,也会挑着给那些适龄的女孩。
见着酒灵过来,六姑婆脸上带着笑。
“怡曦丫头来得正好,姑婆刚发现个漂亮珠钗,是你大奶奶当年成亲时的嫁妆,快过来,姑婆给你戴上。”
六姑婆其实也看到了门口的敛雾,但是并未理会。
酒灵装作乖巧的模样坐下,任由六姑婆为她挽起漂亮的发髻,拿出各种首饰装点,最后拿出一支红梅珠钗戴在了发髻上。
“你大奶奶她最喜欢的就是红梅了,院里那几棵啊,都是红梅。陶家的女孩呀,都是冬日出嫁的,出嫁时,红梅开得正艳,衬得姑娘们漂漂亮亮的。瞧瞧,我们怡曦丫头越发出落得标致了。”
“六姑婆别打笑我了,今儿找您是有事来着。”
酒灵适时露出一抹娇怯的笑,“念姑姑要出嫁了,但红盖头上的纹样还没绣呢,这不来找您讨点金线来绣纹样呢。”
六姑婆抬眼看了一下敛雾,“外面的进来吧,金线给你可以,但不能白给你,就算你是为念丫头绣红盖头也不行。”
“六姑婆午好,要这金线有何要求呢?”
见敛雾态度还算好,六姑婆也没准备太过为难。
“看你也是长发,我这首饰还有这么多,你扮三天女孩样,我这库房里的东西就随你拿。”
敛雾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维持住,这六姑婆怎么回事,怎么比他恶趣味还重!
但金线又不得不拿,敛雾只能尽可能争取一下减少条件。
“六姑婆,我一男子若完全扮成女孩,未免太过奇怪了吧?女子的衣裳我也撑不起来呀。”
“没让你穿女孩衣裳,你这个头,哪有合适的衣裳给你穿?”
“怡曦丫头,金线先给你保管,我给他梳个发髻,抹抹胭脂,你去外头等一会,过会看看姑婆的手艺。”
看到酒灵轻而易举就拿到了金线,敛雾顿时觉得怀疑人生,不过不用穿女装倒还好。
等了大概半小时,酒灵终于看到门开了,敛雾一脸生无可恋地走了出来,头上顶着凌云髻,这还是六姑婆特地挑选的。
敛雾透过铜镜看着对方,把自己的头发就那么水灵灵地支了起来!
以前看到那些官家女子的头发能够立那么高,敛雾都以为是里面塞了东西,毕竟没亲眼见过她们盘发,如今自己倒是体验上了,没想到真的可以不靠别的东西支撑而立起来。
盘发髻的时候,敛雾还不觉得痛苦,毕竟目前看着凌云髻确实挺适合他的,事实上是因为六姑婆没有把发髻盘得太高。
六姑婆也舍不得给他用太多首饰,只给他戴了一朵珠花和两支簪子。
看敛雾没耳洞,也就打消了戴耳坠的念头。
最后六姑婆给敛雾画了个淡妆,抹上了口脂。
敛雾俨然放弃挣扎了,毕竟挣扎了也没用,六姑婆只会变本加厉,他只能庆幸对方没将他画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并不在乎化妆和梳发髻,敛雾所在意的是丢人,最关键的是还有一种羞耻感,脚趾在地上仿佛要抠出三室一厅。
好在罪没白受,六姑婆在完事之后,直接将库房的钥匙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