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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席卷着死亡与血腥的气味拍打在江州关巍然耸立的城墙上。

城墙上旌旗飘扬,阳光下铁甲寒光闪烁,手持强弓硬弩的兵士们皆都严阵以待,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远方。

城下手持长矛巨盾的披甲兵士早已排列成阵,放眼望去盾如墙,矛如林,在空旷的草原上建造出了一座钢铁森林,为江州关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而在他们的前方是四列装备精良不输鞑靼铁浮屠的重甲骑兵,在那漆黑的铠甲下,无论是骑士还是战马的眼中都闪烁着对胜利执着的光芒。

只听如雷鸣般震撼大地的马蹄声袭来,鞑靼人的部队如潮水般出现在地平线上。

只见这群以勇猛和残忍着称的游牧民族骑着矫健的战马,手持锋利的弯刀,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顿时草原上战马奔腾,尘土飞扬。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野性和不屈,眼中闪烁的全是对战斗的渴望。

那燕公主被武士们包围在阵中策马疾驰而来,她红色的战袍像一团火一样燃烧,郑远也打起了马鞭紧紧地跟在她与东哥的身边。

随着鞑靼人逐渐接近,双方的对峙愈发紧张,九江军的兵士们都握紧了手中武器。

陆寻骑在马上吞咽了口口水,紧张得抓紧了手中的缰绳,他紧紧地盯着前面那个玄色的身影。

今日的世子披了一套玄色全铠,连半张脸都被颈间长巾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

他策马立在阵前,身后策应的是九江王的几名老部将。

奇怪。

陆寻的心头闪过一丝莫名的不协调感,可他也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对,就是总觉的世子今天不对劲。

可若让他说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大概是因为今日世子并未骑着飞毛将军出阵?

就在陆寻第一次上战场胡思乱想之际,鞑靼人的部队已经在九江军弓箭手的射程之外停了下来,整齐地排成了军阵,马弓手纷纷整齐地列在了前排。

郑远一眼就看到了阵前的苏凤清,一年多不见,他依然是那样的纤瘦,还是那般喜欢装模作样用长巾裹住那张美貌的脸孔。

紧紧地握住了腰间长刀,郑远也勒住了缰绳。

不多时一名身材魁梧、面容凶悍的武士,单骑策马出列左右盘旋,高举手中大斧与两军之间开始叫阵。

“卑鄙的懦夫们!我是室韦的勇士——阿鲁台!”

“今日,你们的城池将被我们的铁蹄踏平,你们的财富将被我们掠夺,你们的妻儿将在我们的营帐中哭泣!”

“即使投降,你们也只会成为这草原上被狼啃食的残骸!如果你们还算男人的话,就爽快些的出来迎接死亡吧!”

随着他挑衅的高声叫骂,鞑靼人的部队中爆发出雷鸣般的嘲笑声,他们的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吼叫。

陆寻:……

陆寻:……你们鞑靼人这么虎吗?战也是死,不战也是死?

那别说男人了,妇孺老弱听了也要跳起来跟你们拼命啊!

你到底是过来打击士气,还是过来给敌方鼓舞士气的啊?

正常的流程不应该是高喊投降不杀留尔等一条命,然后言语羞辱吗?

横竖一条死路,兔子都要蹦起来咬你一口啊!

依然在陆寻的胡思乱想中,苏凤清一夹马腹不顾身边几位将军阻拦,也单骑策马而出。

那鞑靼武士并不识得九江王世子,他还没骂痛快,就见敌阵中疾驰而出一骑,马上是个目测还不到自己胸口的少年将军。

他大笑一声,在两方激昂雷鸣的战鼓声中,举斧便迎了上来。

只见两马相交,尘土飞扬,阿鲁台手中巨斧直冲苏凤清头颈而去,心想这一斧劈下,那年少小将纤细的脖子必然被自己砍断。

然而却是阿鲁台眼前一花,就见苏凤清那一杆银枪舞动如飞,枪影重重,他连格挡的机会都没有。

但听得一声刺破皮甲的闷响,他已是被苏凤清一枪刺中心口,随着胯下战马的疾驰而稳不住身形跌落下来,瞬间血染黄沙。

苏凤清一击得手,调转马头行得阿鲁台近前猛勒缰绳,就见他胯下白马嘶鸣一声前蹄腾空而起,又重重落下,直将阿鲁台的头颅踩了个稀烂。

鲜血迸溅,染红了白马的马蹄护甲,它有些不高兴地躁动起来,又将阿鲁台的尸体也踩踏了个遍才听话地停了下来。

苏凤清抬起了手臂,手中银枪遥遥地指向鞑靼军阵中那一团红色的火焰,挑衅般得直视着那燕公主。

虽然他一言不发,但这个动作无不裹挟着轻蔑和不屑,气势冲天。

世子啊————————!!!!

被苏凤清帅得在心中发出了尖锐的暴鸣,紧张的心情似乎也放松了下来,只有一腔热血和昂扬在心中碰撞,陆寻高举手中长刀与九江的兵士们一起热烈激昂地高呼起来。

“胜!胜!必胜!!!”

“胜——!”

“母亲!”见苏凤清那个挑衅的动作,以为他是看到了那燕公主身边的自己,郑远下意识地就对母亲抱拳行礼道:“母亲!请——”

虽然震惊苏凤清居然能一合内就将阿鲁台斩于马下,郑远依然想要出阵与他再次交锋。

那燕公主却抬手阻止了他,她的目光似乎与远处的苏凤清的视线相交。

“朝鲁和!”她冷冷的下令,“将他的头颅当做你勇气的证明,带到我的面前来!”

“母亲!”郑远见身边又一名弯刀武士行礼后策马而出,着急地又喊道。

那燕公主却不看他,只紧盯着两军阵前即将交锋的二人。

苏凤清一合斩下阿鲁台后,更是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不下五合竟是又将朝鲁和刺于马下。

朝鲁和滚落下马还能再战,可那匹白马势如闪电,不等他稳住身子已是到了近前,苏凤清手中银枪格开了他手中弯刀,银光一现,朝鲁和的颈上已出现一条长长的血线。

随着鲜血喷射迸溅而出,他的脖子已被划断,尸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九江军中又迸发出如轰雷般无限激昂的喝彩高呼,苏凤清那道瘦削颀长的玄色身影如今在他们眼中是那样的高大。

是了!即使王爷身陷敌营,还有世子在!只要世子还在苏家就不会倒,九江军就不会倒,他们要跟鞑靼人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为了挽回士气,那燕又派出一名武士,竟也是不过五合就被苏凤清斩于马下。

事不过三,本来鞑靼人席卷着高昂战意而来,没想到阵前居然被看着像个小鸡崽儿似的少年连斩三人,此时心中也窝住了一团火。

郑远也不再请出战了,他惊愕的站在原地望着阵前的少年。

若说他自认为也能胜过母亲派出的那三名武士,但要在五回合内就将对方斩于马下,他做不到——做不到!!!

又一次被苏凤清打击得内心崩溃,郑远握紧了腰间长刀,那质朴钢刀还是九江王在他生辰时送与他的一把神兵。

自从得了这把刀就再没有离过身的郑远,此时已有些回不过神,他下意识地紧紧握着刀柄,似乎这样就可以从长刀上获得倚靠与力气。

那燕公主其实并不在意死去的武士,在她们室韦部族里,最不缺的就是好战的武士,但一连三人被斩,着实难看。

哼,养了个好儿子啊长宁。

不过,我是不会让你得意的。

“东哥!”那燕公主稳坐马上下令道。“押上来!”

突闻此声,郑远像是被惊雷劈了天灵盖,他连忙策马拦住东哥的去路。

“母亲!不可!”

“为何不可?”那燕公主依然注视着阵前的苏凤清,她冰冷的声音好似自天外飞来,狠狠地撞进郑远的耳朵。

“蒙兀,要知道你是我们室韦人,你身上流的只有室韦人的鲜血。”

“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儿子,而我是你的母亲就够了。”

“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见郑远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东哥眼神一黯,但依然遵从那燕公主的命令,一打马往阵后去。

正当苏凤清在阵前策马左右盘旋之时,鞑靼人的弓箭阵列裂开了一道口子,一辆状似燕人攻城云梯高车又有些像冲车的东西被推了出来。

随着那高车车架被升起,他看清了车架上的人时,苏凤清连趁机突击的命令都忘记了,他怔怔地勒住了马,愣在了原地。

九江王苏远意此时已经又换上了他被掳走时的那件藩王蟒服,沾满了已干涸暗沉血迹与被撕裂成了碎布的下摆随着草原的寒风在空中凌乱的摆动。

他两颊深陷憔悴非常,他的四肢都被绑在了车架的木板上,就连脖子也被两条牛皮筋勒住,深深地嵌进了肉中。

“王爷!”

老将军们愤慨地惊呼自身后传来,所有能看见九江王的兵士们也皆都心中悲愤,城墙上的弓箭手们虽然还举着手中武器,但手也轻微地颤抖起来,城下的骑兵们也有些躁动地开始安抚战马。

苏凤清抬着头,怔怔地望着九江王,那一刻似乎时间与空间都凝固了,他的眼中只映出了那个再不复往日英武,紧闭着双眼狼狈不堪的男人。

而高耸的城墙上,已经观战许久,穿着一袭亲王王妃朝服大妆的沈唯真不屑的冷哼道。

“取我弓来。”

————————————

沈唯真:跟我玩心眼,你们鞑靼人还嫩点。

咩咩应该暗示的很清楚了吧!宝宝们都猜到这个十合连斩三人的苏凤清是谁了吧!

不要告诉没猜到啊,咩咩会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