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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嘴!”李锦儿一个玄火术冲着魏刚的门面甩了过去。

要不是有李拂衣的法阵挡着,他怕是得用脸接着了。

他被吓得倒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不敢置信地看着怒气冲冲的李锦儿。

李拂衣却是端着茶盏,嘴角微掀。

李锦儿扑过来,拉着他的手,声音里满是慌乱:“拂衣,你听阿姐说,阿姐能解释的。”

她的眼神紧紧地锁定李拂衣的表情,生怕在他脸上找到一丝厌恶和失望。

李拂衣放下茶盏,拍了拍她的手背,“阿姐莫慌,你说,我听着。”

也许是他的掌心太暖,暖到让李锦儿觉得发烫,她终于寻回了一丝镇定。

“我对他并没有什么爱慕之心,你别听他胡说。” 李锦儿一开口,就极力否认,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绝望。

魏刚目眦欲裂,暴吼:“李锦儿!你个水性杨花的东西!”

李拂衣袖子一甩,直接锁了他的哑穴,又拍了拍李锦儿的手背,把她的注意力从魏刚那边调回来。

“这下安静了,阿姐继续说吧,我听着。”

李锦儿的眼泪瞬间淌了下来,“阿姐我只是……从来没有人这样讨好过我……”

“我只想感受一下,就只是感受一下就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哽咽。

“我没有答应过他任何事情,他若是再想进一步,我就立马切断和他的联系。”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

说到后面,她的话语都有些颠三倒四,甚至只是单纯的想要求得弟弟的理解。

哪怕不是原谅。

“拂衣……阿姐心里好苦……”

“……我只是想要尝一尝被人爱慕的滋味……”

尽管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了,李锦儿还是努力跟李拂衣对视着。

李拂衣把手从她手里抽走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眼前阵阵发黑,心如刀绞。

她把这世上,唯一一个会无条件偏袒她的人给弄丢了……

可下一瞬,李拂拿着手绢替她仔细的擦拭起来。

带着几分无奈,李拂衣结束了长久的沉默,“阿姐,你可曾想过若是师尊知道了,你怎么办?”

看着李锦儿止不住的泪水,他又说:“阿娘说过的,我是弟弟,要保护阿姐不让别人欺负你。”

“我一直记得的。”

“年幼时,阿姐护我。如今,我自然也要护着阿姐。”

“阿姐连喜欢师尊都敢跟我讲,区区一个魏刚,为何不早些同我说?”

李拂衣倒不是支持李锦儿所作所为。

只是觉着,哪怕李锦儿要找个人慰藉心神,人选不说多优秀,至少也得是跟她相配的。

万一相处之中,真有了情谊,水到渠成也未尝不可。

但绝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香的臭的随意什么货色都能来沾染一下。

更遑论魏刚这种,疑似带着目的有意靠过来的。

魏刚听到这些话,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精光!

难道真是山穷水尽无绝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李锦儿却疯狂的摇头,坚定而决绝,“他不是!他不是阿姐的心上人,从来不是!”

李拂衣又一次替她拭去眼泪,“不是就不是,他也不配是。”

“阿姐可知道,裂岳派那个在逃的少门主姓甚名谁?”

陪着师尊去了裂岳派驻地的李拂衣,自然知道门主带着少门主一起受到陵水宗的邀请,上了他们紫辰剑宗观礼。

可偏偏被他们看押起来的人里面并没有这么一号人,那么结果不就显而易见。

李锦儿闻言一愣,看着脸色铁青,如遭雷击的魏刚,一时间连哭都忘了。

李拂衣把手绢塞到她手里,又给她倒了杯水。

“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就是裂岳派的那个魏刚吧?”

他话音刚落,法阵里的魏刚拼命得挥舞双手否认起来。

……

魏刚的举动,无不说明李拂衣的猜测是对的。

铺天盖地的懊悔和羞愧,又一次把李锦儿淹得几乎灭顶。

她自然是早就看出来魏刚对她别有用心,也一直警惕着,不让他从自己这里骗走任何东西。

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尝一尝被人宠爱、被人追求的感觉。

可当她真正体验到了这种感觉之后,就会不自觉地沉溺其中,渴望得到更多。

哪怕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也希望能够让这场戏持续得更久一些。

但她从未想过,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让自己成为了别人陷阱中的猎物。

她的这点贪恋,竟然险些害了紫辰剑宗,害了大家,害了师尊!

一时难以接受的她失魂落魄,呆愣而僵直的坐在那良久。

李拂衣到底是不忍心,牵着她送回了隔壁。

“阿姐,过了今夜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就像年幼流浪时她哄他入睡一样。

李锦儿慌乱的摇头,她决不能让弟弟去给自己顶罪。

“不!都是我的错,我亲自带着他向师尊去请罪。”

她还没来得及奔出去,就被李拂衣拽住,“魏刚,我不会再让出现了。”

“还是那句话,过了今夜,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锦儿怎么也没想到李拂衣的处理办法,竟然不是把他交给宗门处置。

一再得追问,生怕李拂衣是哄自己的:“真的?你真的不替我顶罪?”

李拂衣笑了,“信我,我会处理好的。”

“他该吐出来的消息,半点留不下。”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

“我不会让她伤害阿姐,更不会让天泽峰因他蒙羞。”

他一直掩盖的很好,无论是阿姐还是师尊,他们没有发现自己小心隐藏起来的秘密。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他所在乎的人不多,恰好都在紫辰剑宗里。

这天泽峰上的,更是他内心深处最最重要的存在。

为了他们,他可以装作自己很正常,友善待人,谦卑恭顺。

也乐得让师尊在其他师叔师伯面前扬眉吐气,因他而开怀、自豪。

他所求的很简单,只要在一直这样幸福而平淡的活下去,就好。

至于什么苍生、大义,与他何干?

如今,这个该死的魏刚,想要摧毁他小心翼翼护着的这份平静。

那么他去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