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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满院子的花。

向日葵,月季,开得灿烂茂盛。

“哎?谁撬锁进来了吧?这花谁弄的?我不是记得全死完了吗?”

唐缇约放下行李箱,蓦地想到什么。

注意到他视线,温宿勉强弯了下嘴角。

不用猜了。

这两年,唐缇约有回来过几次,也提过当初裴家保镖栽种的花全部死了。

那么现在得了满园春色,极大可能是裴忱……他来过。

温乐衍开心地指向那边:“花花!爸爸!花花!”

温宿被他笑容感染,柔和的眉眼轻弯:“衍衍喜欢花,以后推开窗,就可以看到花了。”

温乐衍松开温宿手指,小跑去月季矮树旁,踮起脚,伸着小手去摸。

唐缇约走过去把他抱起来:“我们衍衍宝贝喜欢花,下午唐爸爸带你去市场买花好不好?”

“好呀!”温乐衍如愿以偿摸到盛开的大朵月季花。

唐缇约在他软乎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忽地觉察到一道目光从头顶的方向下来。

他顺着仰头看去。

以为像缩头乌龟一样,再也不会出现的人,此刻正站在二楼栏杆处,同样凝望着他。

“副会长?”温宿抬头看去,也很意外。

当时18个月期满,唐缇约赶去隔离所,只得到李修瑾自愿延长隔离时间的消息。

并且让人带出来一封信给唐缇约。

“你怎么来了?”唐缇约放下小孩,顿时憋了两年的酸苦涌上来。

“你写一封分手信给我,现在把我家锁撬了,副会长,你私闯民宅知道吗?”

李修瑾眉目早不见当年的精神气,不过儒雅气质从骨子里透出来。

温声解释:“我没撬锁,翻墙进来。”

唐缇约险些气笑了。

想起李修瑾那封信,每一句都在劝,让他忘了他,找个可靠的人在一起,便笑不出来了。

唐缇约直到现在都记得那年等不到李修瑾,崩溃无助的感觉。

他想告诉李修瑾,没有关系。

哪怕有瘾,戒不掉,他可以守着他一辈子。

他唐缇约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可是李修瑾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唐缇约指向大门。

惊喜归惊喜。

但是堵在心口里这口气出不来。

如今两年没见,唐缇约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

李修瑾从二楼走下来,视线不由自主落在温乐衍身上。

看见这张几乎和某人一模一样的脸。

李修瑾眼里闪过讶异。

唐缇约往小宝身前挡:“看什么看,副会长,请你出去。”

李修瑾知道他如今正在气头上,不能对着干。

温宿点头打招呼:“副会长。”

李修瑾如同好友般问候:“好久不见。”

“出去!”唐缇约倏然提高声音。

温乐衍吓了一跳,握住唐缇约手指,奶声奶气:“不凶,叔叔。”

哄了两年的小宝贝发话,唐缇约立即放轻语气,抱起温乐衍。

“吓到衍衍了?对不起宝贝,唐爸给你做好吃的。”

说罢唐缇约看也不看李修瑾一眼,抱着崽子进了屋。

温宿尴尬的菌丝都想冒出来:“副会长,要不然进来坐?”

李修瑾不穿西装没有了疏离感:“不了,缇约还在气头上,是我不对,不用管我。”

温宿微微欠身,背影有几分匆匆逃离的意味。

他怕。

怕李修瑾提起裴忱。

好与不好,他都没有勇气去听。

-

吃过午饭,温乐衍觉得新家很有趣,不想睡觉,穿一件薄毛衣,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两岁的温乐衍对比同龄人并不算高,小小的一团,像只好奇无害的小羊羔。

但是温乐衍的能力在其一岁多时候,温宿已经见识过了。

温乐衍的伴生兽是一条和那伽模样相似的白蛟,除了颜色不一样,简直是缩小版的那伽。

因为盘起来圆滚滚的,像颗米饭团。

看似呆萌可爱,实际上米团可以暴揍自己的天敌夜游鹰。

“衍衍,不要乱跑了。”温宿俯身,轻拍手,“爸爸哄你睡午觉好吗?”

温乐衍立即小跑过去:“抱抱!”

温宿接住扑过来的小奶团子,伏在温乐衍肩窝,嗅了嗅小崽特有的奶香味。

小家伙咯咯笑着躲开,又抱住温宿,趴在爸爸单薄却很有安全感的肩膀。

温宿抱着他在院子里散步,等到小崽呼吸均匀,便把他抱回屋子,放在床上。

“你去吧,早点去早点回来。”唐缇约从行李箱拿出温乐衍的安抚毯。

唐缇约摸摸温乐衍小脑袋。

“一脑袋汗,南部海峡是比北部热的多。”

温宿站起身,轻声说:“我可能回来的晚,唐哥,辛苦你了。”

唐缇约摆摆手:“这是我干儿子,辛苦什么,倒是你,自己行吗?”

温宿:“放心,不会有事的,焦娅姝一直以来仇恨大过于野心,如果不是温忍,她完全可以走向一条不那么偏激的路。”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唐缇约轻叹。

离开小院,走到巷口时,温宿看到李修瑾在车里睡着了,眼下浓重的乌青,不难看出他在这里等了很久。

唐缇约对李修瑾的感情毋庸置疑。

最多气几天,李修瑾用心哄几天,唐缇约气也就消了。

温宿打车回家,到了家门口,摁门铃许久没有人来开门,只能回忆密码是什么。

正要试试温忍的生日,面前大门忽然打开。

“我说过他不在……”焦娅姝声音不耐烦,待看清楚是温宿,愣住了。

温宿淡淡道:“是我。”

焦娅姝早预感到死期将至。

原本还在提心吊胆,在想自己会不会突然暴毙,如今看到温宿主动出现。

反而感觉到解脱。

“小孩有两岁了?”

书房里,焦娅姝亲自倒上一杯热茶递给温宿。

“嗯。”温宿没有碰,“他死了吗?”

焦娅姝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弟弟,“死了,你离开的第一年,我就杀了他,有些棘手。”

说着她轻挑红唇不屑一笑:“我的好爸妈,死之前也要费心费力保下他。”

温宿这次来的目的非常明显。

要财产,要她和温执玉付出代价。

温宿直言问:“两家资产合并有多少?”

焦娅姝品着苦涩的茶:“不过两个亿,这些钱拿来盖商场都只是杯水车薪。”

想当年南部海峡有三个耗资十几个亿的大广场,可现在早已荒废。

温宿说:“你拖上整个南部海峡来报仇。”

焦娅姝支着下巴,风采仍然不减当年,“在我知道温忍也骗我的时候,我已经对人性失望了,怎么,你觉得那些人无辜吗?”

温宿轻掀眼皮:“烂根而已,清除了,没什么可惜。”

焦娅姝忽地挑眉笑了:“温宿,你现在真讨人喜欢,要谢谢我吗?在这么多磋磨下,终于成长了。”

温宿端起焦娅姝递给他的茶,手腕一转,琥珀色茶水流淌在桌面。

焦娅姝突然整条胳膊都是痛的,感觉有什么东西正极速从手腕处蔓延到肩膀!

温宿眼神淡漠地看着她挣扎。

“我恨你,当初的你没做错任何事,我也是,你把痛苦加剧在我的身上,就应该想到,会有反噬的那一天。”

焦娅姝能够感受到内脏正在被什么东西腐蚀,她忍过疼痛,继续给自己倒茶喝。

“你知道吗?”

“我这一辈子……都是苦的。”

“茶叶还能回甘,我呢?”

焦娅姝流着泪,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

温宿停下她体内的菌丝催化,站起身说:“给你选择,自己去自首,或者自己了结。”

焦娅姝支撑起身体,一头绸缎似的长发失去光泽,“文件我已经签好了,温宿,每逢过节,去看看你妹妹。”

“至于温执玉,他也没几年时间了,我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自生自灭。”

温宿开门的手停顿,回过头:“焦娅姝,用二十年的时间来谋划报仇,值得吗?”

焦娅姝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笑,声音尖锐,好似在回味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忽地,焦娅姝止住笑,挺直了腰背,高傲矜贵:“值得,伤害我的人,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