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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宿呼吸刹那间停滞。

站在门口迟迟不敢入内的裴忱也愣了。

温宿回过神问:“衍衍,谁告诉你的?”

温乐衍搂着他脖子,毫不犹豫把唐缇约出卖了,“我问唐叔叔,叔叔说的。”

唐缇约抬手捂自己脸,“你个小坏蛋,这么快就把叔给卖了。”

李修瑾眼底浮现笑意,解释道:“衍衍聪明,瞒不过他。”

“是啊。”唐缇约尴尬时假动作格外的多,“这小子鬼精得很。”

唐缇约纯属半夜睡懵了,接到温宿电话还有些恍惚,寻思干脆起床等他。

温乐衍听见电话内温宿的声音,忽然就醒了,一骨碌爬起来,说什么都要和唐缇约一起等。

于是在唐缇约不算清醒的状态下。

听到温乐衍突然发问:“叔叔,为什么那个叔叔和衍衍那么像。”

唐缇约想也不想顺嘴来一句:“傻孩子,那是你亲爹啊。”

温乐衍震惊:Σ(?д?|||)??

回忆结束,唐缇约想死,恨不得当场跪下抱住温宿的双腿,求他原谅。

温宿愣了会儿,不愿意骗小孩,于是说:“衍衍,其实……他算是……你的妈妈?”

裴忱:???

谁?

温乐衍悄悄探出小脑袋,观察这位比爸爸还健壮的人,小脑瓜一团乱麻。

“好了,睡觉吧,爸爸抱你回房间好不好?”温宿轻晃怀里的乖崽。

小孩子熬不住,揉揉酸涩的眼睛,歪在温宿臂弯里很快睡着了。

至于妈妈的事情,明天再想。

温宿转过身:“你住哪里?”

裴忱还未从妈妈这个角色中抽离,“我和……孩子他爸睡也行。”

温宿睁着迷茫的大眼:“啊?”

唐缇约偏头捂嘴笑的直抖。

李修瑾瞧着时间不早了,打断这几个年轻人闹腾,“二楼还有空房间,裴忱你去二楼休息。”

唐缇约知道李修瑾和他进屋,提前声明:“你也去二楼,别跟我。”

说罢一溜烟回一楼次卧,把李修瑾关在门外。

-

翌日吃早餐时,温宿把这两天的事情告诉了唐缇约,并且拿出风渺给的紫色珍珠。

唐缇约捏起珍珠:“成色真绝了,现在基本找不到这种天然的。”

温宿支着下巴,轻笑道:“我以前看过西部的宝石展馆,里面展出的宝石是可以买的,所以我想……”

唐缇约:“开个珍珠饰品展馆?想法很好,我觉得可以。”

温宿更加有了信心,又想起还有件事没办,说:“我准备这两日再去温家的管理局看看。”

“管理局还在?”裴忱坐在桌尾,想挨着温宿,但是崽子在旁边,他没勇气靠近。

唐缇约捂嘴打了个哈欠,含糊道:“管理局又不是治安局,管理局处理各种异常事件,收钱的,而且也没有牵扯进白晶案,幸好保了下来。”

温宿:“是的,关键是我在整理权限合同的时候发现,管理局的管理者,竟然不是温忍。”

李修瑾对于这些事情了解更多,面带疑惑:“当年公会得到南部海峡投票,票数最高者确实是温忍,所以管理者按理说只能是他。”

温宿把手边放温的粥递给温乐衍,让他自己吃,然后起身去拿了文件夹出来。

“迟锦。”温宿指向合同下方,管理人后签的名字,“这是我妈妈。”

李修瑾拿过仔细翻看,“很蹊跷,管理者不能随意更改,这合同是十多年前的,应该依然是温忍的名字。”

裴忱接话:“我让人去查查怎么回事。”

目前一堆事情需要温宿处理,关于迟锦,只能暂时搁置。

吃过早餐,温乐衍自己跑回房间玩积木。

小崽一进屋,裴忱肩膀明显放松,凑去温宿身边,“宿宿,学院有事情需要我处理,我可能要回去几天。”

温宿拿笔的动作一顿,垂下眼睫:“嗯,好啊。”

“你不会走是吗?”裴忱揽上温宿的腰,呼吸掺着热气,“我们说好试试,你得给我努力的机会。”

温宿腰间被他指腹贴着的皮肤激起一阵电流般,脸颊渐粉:“哪里也不去,我有很多事情要做。”

“那你会想我吗?”裴忱抱他更紧,缠得温宿没办法思考任何事情。

裴忱不依不饶的问,问着问着把温宿从椅子上挤出去,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温宿捂住他凑近的嘴,口是心非道:“不想。”

他害怕温乐衍看见,挣扎着想要下来。

裴忱有些难过,没有分手前,温宿总是黏着自己,形影不离,很需要的模样。

现在温宿成熟了,温柔中也有一丝冷淡。

“辞职需要半个月才能批下来,我下次回来可能要到清明小长假。”裴忱额头在温宿后肩,不安情绪在心底蔓延。

“我好爱你,宿宿。”

“别丢下我……”

裴忱语调颤抖,有力的胳膊横跨温宿腹部,像只大狗狗,一边祈求,一边侧头亲吻温宿搭在他肩膀的手。

温宿回过头,捧着裴忱脸颊,望进他这双幽深却眸光破碎的眼眸。

“不会,等你放假回来,尝试着接触衍衍吧,我不会再带他离开了。”

温宿强忍失落感,“我希望你做决定之前,好好想一想,不要因为我们放弃联盟学院的职位。”

裴忱看眼院子外,抱起温宿走进另一间客房,这间屋子小,现在拿来当做杂物间。

一关门,温宿抵在门板上,紧接着裴忱急切的吻落下来,粗暴地磨着温宿的唇,同时捏住他下巴。

不仅躲不掉,温宿还被亲的微微张开嘴巴,换来更深入更灼热的亲吻,吻得他腰肢发麻酸软。

弄得白色菌丝控制不住,颤颤巍巍往裴忱胳膊上缠绕,好似在轻轻请求他轻一点。

等到裴忱亲了个够,喘着粗气退开些,抬手擦了擦温宿湿润的嘴角。

“教官的职位是我二哥强硬让我去的,并不是我自己想要去。”

裴忱望着温宿失神的眼睛,嘴唇泛着水光,衣服也乱了,眼角挂着几分潮红。

这副模样惹的裴忱喉结上下滚动:“我这两年,最想做的事情,是和你在一起。”

温宿眼睫轻颤,无声抱住了裴忱。

裴忱闷声说:“你让我拥有走出噩梦的勇气,我终于感觉到我在活着了。”

不需要再当个懦夫。

把自己永远困在幼时的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