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唐哥不是跟来了?”南新问。
温宿疑惑,拿着纸给余晚擦眼泪,“我记得我好像没有说过,你怎么知道唐哥也来了。”
南新眼里掠过一丝无奈:“衍衍那条语音怎么可能是你教的。”
温宿忍不住笑:“还好吗?我去给江北行解释一下吧?”
南新耸耸肩:“不用,他已经在说服自己当小三了,但是我没同意。”
这一句听得余晚差点笑出鼻涕泡。
温宿又抽了一张纸帮他擦鼻涕,“今天下午几节课?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南新不和他客气:“三节,不多,你是不是还要去找裴忱?”
余晚嘟囔:“要不是他现在是教官了,我高低得指着他鼻子骂他一顿。”
他不久前才听南新说出温宿离开的真正原因。
震惊之余,心疼更甚。
温宿安抚他:“不要生气,我和他和平分手的。”
南新看眼时间,差不多到点了,“裴忱差不多带着班从演练场出来了,你直接去动物部找他好。”
余晚磨蹭着不想走,抱着温宿胳膊告状:“裴忱这两天疯了,使劲嚯嚯他带的一班,凶死了。”
“偏偏他们班全体受虐狂,就这还能把裴忱送上教官红榜第一名。”
南新失笑,催促他:“快上课了,走了,放学后再聊。”
“哦……”余晚撇嘴,眼泪汪汪再次抱了抱温宿。
温宿哄着他:“课间我给你买奶茶,打起精神。”
余晚勉强开心点,上楼时还在一步三回头,直到看不见。
温宿往动物部的路上拿手机给南新和余晚订了奶茶,选择课间送达。
学院食堂有奶茶店,非常多,课间送奶茶零食早已经是常事。
温宿很快走到植物部教学楼,正准备乘坐扶梯上七楼,却听到教学楼最近的室内篮球场大门半掩,闹哄哄的。
温宿转身往篮球场那边寻,因为刚才恍惚听见裴忱呵斥声。
等到了门外,声音更清晰了,里面变得安静许多。
只剩下裴忱用冷的仿佛能掉冰碴的语气:
“让你们五人一组,比赛看似抓到的人面蛛多,但是你们做什么了?来个人狡辩两句,我听听。”
温宿透过门缝往里看,裴忱正背对着大门。
“没人狡辩是吗?”裴忱冷笑,“也是,说出去多丢脸,抓着抓着自己人打起来了。”
门外温宿不太明白,因为裴忱的教学方式是,只要达到目的,可以偷袭。
小组赛和个人赛可以。
那这次怎么气成这样?
伤不疼了吗?
温宿目光担忧,碍于学员都在,只能躲在门后,但是这一头宝石蓝般的头发着实显眼。
很快,学员好奇地看向他在的方向。
温宿缩回脑袋,同时明白了裴忱为什么生气。
“真是好样的,二班回去笑疯了,你们互撕前,就不想想这次二班也一起去了?”
“来,你俩出来给我演示一次,当时你是怎么抠他鼻孔撕他嘴。”
裴忱侧身空出场地,热情地邀请学员表演。
“噗嗤!”
人群中好几个没忍住笑出声。
不止他们,门外躲着的温宿也在笑。
怪不得裴忱生气,原来嫌弃学员打架方法上不得台面。
温宿越想越有趣,下意识背靠着门,不料门忽然往后敞开。
室内篮球场的大门没什么声音,但是门后放了收纳篮球的筐,撞在一起,发出不小的声音。
温宿就这样水灵灵出现在众人面前。
顿时紧张地站直,不知道手脚应该往哪里放了。
裴忱闻声回头,看到朝思暮想的蘑菇出现在眼前,以为是被学员气出幻觉,于是闭眼捏捏眉心。
又听到有学员议论:“这是哪个部的学弟?长这么水灵。”
“植物部呗,脸生,没见过。”
“他头顶有蘑菇?!”
裴忱嘴角漾起弧度,面上由阴转晴,堪称温柔地说:“行了,解散,下午自由活动。”
学员见鬼了似的。
基本没见裴忱笑的这么开心过。
大多数都是,“哼”,“呵”,“哈”三种冷笑。
不过比教官笑了更惊悚的事情是,他们裴教官像个炮弹一样冲过去。
一米九多的身高,好似瞄准那位蓝发学员要把他撞飞!
温宿连忙伸手阻挡:“等等,很多人……”
裴忱不管不顾抱上来,顺利埋进温宿肩窝,狠狠深吸一口气。
温宿借着他遮挡,缓缓抬起胳膊,环过裴忱的腰,却敏锐地感觉到裴忱细微抖了下身体。
“是不是很严重?”温宿不想再弄疼他。
裴忱恨不得把他揉进怀里,闷声说:“还行,亲两下应该就不疼了。”
温宿侧过头,在裴忱脸颊亲了亲:“为什么不认错,你那么聪明,可以不用挨打的。”
裴忱唇角上扬,寻到温宿嘴角一下一下轻啄,“我爸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正巧让他好借机会消消火。”
“去休息室,我看看。”
“没事,皮糙肉厚,我是被抽了,但是老头子手得三天时间疼。”裴忱说话时掺着热息热红温宿的耳廓。
“去休息室行,能接吻吗?”
“快走吧,学员都在看……”温宿扯他衣摆,整个人快烧成熟蘑菇了。
裴忱放开温宿,伸手往下牵紧他,头也不回往休息室走。
温宿总觉得他急着干坏事一样。
路上想找点话题聊聊,于是把带衍衍回家的事情告诉了裴忱。
“起那么早?”裴忱好似找到可以肢体接触的借口,倏地停下转身,抱起温宿。
温宿连忙搂着他脖子稳住,“裴忱……放我下来。”
裴忱掂了掂温宿,“不放,你回去,我爸妈态度怎么样?”
他那语气好像是如果不好,就要回去闹了。
温宿点头,蓝色发丝轻晃:“伯父伯母很好的,衍衍也喜欢爷爷奶奶,相处的很好。”
“那就好,咱儿子肯定讨人喜欢。”裴忱声音低沉含笑。
裴忱也就仗着嘴上什么都敢说,一看到衍衍就差连滚带爬溜走。
“是我儿子。”温宿小声强调。
裴忱难得不反驳,只是加快脚步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开门时同时仰头狠狠吻上温宿嘴唇。
“唔!”温宿气息被堵半截,双手软绵绵搭在裴忱肩头,推两下,根本推不开。
“嘭!”
房门被狠狠踢上,裴忱吮红温宿的嘴唇,顺着唇缝探入口腔,肆意扫荡,很快吻软了蘑菇。
等到裴忱亲够了起身,抱着温宿坐在床边,旋即抬手脱掉上衣,动作丝滑到温宿还未反应过来。
“你做什么?”温宿双眸水汽朦胧。
裴忱挑眉:“你说要看伤,给你看。”
温宿语调绵软:“是这样,不过……这样的氛围下。”
尤其刚刚接过吻。
被挑起来的情.欲还未消下去,这会裴忱光着上身,强健肌体的热意烘了起来。
温宿从他腿上下来,红着脸努力装作自己很冷静,不过看到裴忱几乎全部肿起的背后,心凉半截。
“这么严重……”
温宿指尖颤抖,迟迟落下下手指,眼眶倏地红一圈。
“亲爹下了狠手。”
裴忱转过身不让他再看,握住温宿的手腕,看到蛟龙玉镯,一点也不奇怪。
“一开始挺疼,后来一想到你手腕……感觉不到疼。”
裴忱摩挲那些狰狞的疤。
“我在想,宿宿,那么多个夜晚你悄悄割腕,是想悄无声息离开吗?”
“这些疤叠加过多少次?”
“长好又割伤吗?”
裴忱脸颊贴在温宿掌心,眼瞳好似布满裂痕的玻璃珠:“我爸是生气,但在收着力气,他知道这点疼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但是你知道轻点吗?”
“温宿,你明明很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