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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宿赶忙走上前去。

裴忱手里拎着的人,双脚悬空不断挣扎,嘴里发出南部海峡的方言。

但语速太快,温宿也听不懂他到底在咕哝什么。

唐缇约屏气凝神听几秒,不太肯定道:“放他下来,他让你放开他。”

中年人衣服破破烂烂,身上体恤洗的发白,衣摆薄到透光,边缘起毛边。

人也瘦弱,黝黑的皮肤很松垮,稀疏的头发干黄,裴忱注意到他的胳膊上有一道长长的疤。

裴忱放他下来,手扣在中年人的肩膀,冷声问:“是你去别墅偷的东西?”

中年人眼神胆怯,打量着他们,神经质般不断重复:“不是我,不是我……”

余晚好奇:“他是疯子吗?”

温宿注视着对方,上前一步,语调平缓温和:“伯伯,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这村子看起来并不小,只是外围已经没有人居住,显得很荒凉,可这里的植物又太过于茂盛。

中年人眼神突然发狠,伸出双手朝温宿脸上抓去!

普通人的速度,并且在温宿早有防备的状态下,能够反应极快躲开他的手。

中年人见攻击不成,转身就想跑!

裴忱暴怒,往他膝弯踹一脚:“草!你想干什么?!”

中年人被他这脚踹的跪倒在地。

也不再装疯卖傻,瞪着浑噩的双眼大吼:“谁偷你们东西了!你们活该被偷!你们这些贪心的畜生!”

“强行拆房子!盖民宿盖别墅!出了事管都不管,丢东西活该!活该!”

温宿和裴忱对视一眼。

温宿微微俯身,“我们只是来这里旅游,不会做别的事情。”

他眼睛澄澈明亮,无害的脸,更会增添可信度。

中年人逐渐停止挣扎,苍白开裂的嘴唇不断颤抖,忽然扑通倒地,眼睛半睁不睁,满头冒冷汗!

“他怎么了!”余晚吓一跳。

唐缇约蹲下身,一看他情况便知道怎么一回事,“拿点吃的,他低血糖。”

裴忱立即从腕表的储物空间取出巧克力和面包,温宿接过,撕开包装。

“以前温宿也经常低血糖,所以一看就能看出来。”唐缇约掰开中年人下巴。

温宿把巧克力塞进中年人嘴里,摇头示意唐缇约不要说,不过站起身,发现裴忱眼神已经不对了。

越爱越心疼。

温宿勾上裴忱指节。

裴忱知道他在安慰自己。

过了一会儿,中年人缓过来,嘴里还残留着巧克力的香甜。

瞧他们不像坏人,和那些强行拆除他们房子的恶势力完全不一样。

“能不能……看看现在几点了。”中年人没再刻意装疯。

裴忱亲自扶他起来,“还有十一分钟三点。”

中年人听到这个数字哆嗦了下,“快走吧!快走吧!晚上有植物吃人!”

他转身又想跑,裴忱立即拦下。

紧接着唐缇约狐狸眼微弯,笑吟吟道:“老叔,别怕,我也是本地人,有困难了说一声,我们肯定能帮。”

中年人把面包往怀里藏,用力摆手:“不用!不用你们!”

他眼里依然防备,更多的是畏惧。

温宿很久没有见到过穿成这样的居民了,像乞丐一样,瘦的只剩下皮包骨。

别说偷东西,恐怕翻过那辆车都困难。

裴忱倏然握住他的手臂,目光锐利:“如果没猜错,你的胳膊被融合型异植物伤到过,这两串圆点形的疤痕,是它留下的。”

中年人浑身一颤,神情激动地反握裴忱,“你有办法?你们收费吗?我真的没钱了……我们连饭都吃不上了……”

他黝黑的面容扭曲,咬牙强忍哭腔,但眼泪还是滚滚流落。

裴忱沉声:“不收费。”

中年人捏着衣摆擦掉脸上泪痕,平复了心情,指指前方,示意他们跟上。

余晚抱住温宿胳膊,小声说:“他哭的好伤心,好像受了很大委屈……”

温宿正想回答,倏地脚下停顿,诧异地看着左前方用篱笆围起的院子。

里面坐着许多老人和中年人,有男有女,貌似在晒太阳,因为只有这处院子有阳光可以透进来。

“好多树,仅仅隔着一座小山,这里的植物怎么会这么茂盛?”温宿仰头。

外围房子没人住,而越往里面,许多棵参天大树会遮挡阳光。

“进来坐吧……”中年人嗓音沙哑,“我叫冯祥,以前是这里的村支书。”

冯祥家里光线很暗,木门破旧开裂,用不知道哪里找来的铁皮钉在上面。

余晚有些怕,躲在温宿身后,总觉得这里处处透露的阴郁的气息,太过于压抑。

温宿捏捏余晚手指,跟在裴忱身后进去,唐缇约则主动去方才路过的院子,找那些爷爷奶奶聊天。

冯祥的屋子内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木板用砖头垫起来算是床,一张腐朽乌黑的方桌,和一把还不到裴忱小腿高的椅子。

“这里以前有很多来旅游的游客,村子不应该这么破。”温宿面露不解。

冯祥取出一个搪瓷碗,把裴忱给的面包掰成小块。

“你们现在住的别墅,以前也是村子,后来被长海区的管理员强拆了,把他们赶走,而且把我们自己堆的避风港毁掉,导致一百多艘渔船遭遇台风……再也回不来。”

“管理员将这里改成各种娱乐设施,景点,民宿,把我们的村子搞得乌烟瘴气,毁了我们的家,还不给我们钱。”

冯祥抹着眼泪,“我们剩的不多的田地,也因为那些鬼东西,没法用了……这些年,村里年轻人全走了。”

“我们捕鱼,去不了太远,抓到鱼需要跑去四十公里外的小镇去卖,卖的钱买吃的,这么多人一起分。”

裴忱又拿出一些吃的给他,同时问:“鬼东西?长什么样?”

冯祥连连鞠躬道谢,“爬藤一样的植物,藤上长蜈蚣脚,我的胳膊就是被鬼东西戳这么多伤!”

余晚猛地举手:“我想起来了!长藤足虫,教官教过!”

裴忱心想这仙人掌怎么跟个显眼包似的,接着继续问:“为什么不上报?找人来解决这些东西。”

冯祥双手颤抖:“没钱啊!别的区也有这东西,但是这种虫子大范围繁殖,管理局来几次,消灭后,过一段时间又出现!”

“虫子把我们咬了可能不会死,但是钱没有了,我们吃不起饭,会饿死!”

冯祥咬着牙说:“我始终搞不明白了,为什么帮助自己人,还要收钱!”

温宿眸光闪动,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了裤腿,“温忍还活着时候,立的规矩,管理局出手必须收钱。”

南部海峡从温忍开始,已经走向腐败。

裴忱温声说:“宿宿,你上次不是已经交代过周越,以后帮助居民处理异事件,不会再收费。”

余晚:“就是,他是不负责的,但是你不像他,什么时候改正,都不晚。”

冯祥端起碗往外走,“虽然管理局靠不住,但是有人帮了我们,她在三个月前来到这里,给我们一种农药。”

“这种药,可以杀死长藤足虫,只是我们都老了,体力跟不上,村子许多院子里还有这东西,我进不去。”

温宿问:“他?”

冯祥抱着碗,很珍惜这些面包,回头道:

“是个漂亮女人,人很好,她说她是从海峡边缘过来的,帮助过许多闹虫灾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