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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没有裴忱在身边,温宿一时之间难以睡着。

每天被抱习惯了。

忽然感受不到裴忱的体温,翻来覆去半个小时,无奈睁开依然清明的眼睛。

身边是早已入睡的温乐衍。

不想吵到他,温宿起身下床,打开手机翻看和裴忱的聊天记录。

日常总是发一些腻歪的话,腻歪的表情包,晚上那会儿又吐槽一些队员的二逼操作,然后发了晚安。

此刻半夜十一点多,温宿觉得裴忱应该已经休息了,于是打出晚安,指尖在发送上虚虚滑动几下。

正想删掉,手一滑不小心点了发送。

温宿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准备撤回,却突然收到裴忱回复。

裴忱:[睡不着?要不要打电话?]

温宿回复:[不用,晚安。]

这个点睡不着绝对是因为自己不在身边,裴忱心里明镜似的,嘴角上扬,又打出一句话发送。

[衣架的外套明天帮我扔洗衣机洗一下,穿过半天,应该不脏。]

“外套?”温宿走去门口,衣架上果然有一件宽大的外套。

是前些天入秋风大,裴忱穿了半天嫌热,随手挂在衣架。

温宿踮脚取下外套,脸颊埋进去,闻到裴忱身上的味道。

很淡,却很有活力的气息。

外套瞬间安抚了温宿,回到床上,搂着外套才渐渐有了困意。

一连两日,温宿晚上睡觉有裴忱外套陪着,倒也睡得安稳,心里暗暗期待他早点回来。

但是等到第三日晚上,都没能看见裴忱身影。

温宿心中不安,立即给小童打去电话。

得知裴忱被一种可以制造幻象的囚兽给坑了,虽然很快清醒,人没受什么伤,但是精神力紊乱,把凑上前的队员都揍了一顿。

导致现在没有人敢接近,因此还留在演练场没能回来。

温宿挂断电话,立即去领了一只驯化过的夜游鹰,菌丝缠绕在鹰的脖颈处,翻身跃上它脊背。

秋日深夜的风已经带上凉意,像刀子般刮过脸颊,有些痛。

温宿不在意,用最快速度让夜游鹰带自己进入演练场,朝定位赶去。

演练场内各种大型囚兽喜欢在夜晚活动,温宿险些被其他飞的囚兽缠上。

几缕质变菌丝过去,把囚兽切割为碎块,血肉内脏哗哗啦啦掉落一地,成为了其他囚兽的夜宵。

夜游鹰又飞十多分钟,温宿远远地便看到那伽高高支起身体,阴冷的竖瞳扫视躲在暗处虎视眈眈的囚兽。

很快它发现了温宿。

看到他,那伽表现的很委屈,高高昂起的头颅垂下去,好似受重伤一般,半死不活在地面爬动。

温宿心急,以为它和裴忱真的受伤了,加快速度赶过去,等到了近前。

发现这条黑蛟是装的。

就像在外面打野架把对方坏狗咬残,看到主人来了,立即翘起一条腿装瘸。

就差不会嗷嗷惨叫。

温宿长呼一口气,摸摸那伽巨大的头颅,“冷静点,不要伤到自己人。”

黑蛟用鼻尖位置轻轻碰了碰温宿胸膛,乖乖盘起来,守在旁边。

人群里有队员语气焦急:“温管理您快来看看吧,裴兄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变得暴躁!”

温宿推开人群,没看到裴忱。

立即有人指向前面的草丛:“在里面坐着呢,你看他给我们揍的。”

对方鼻青脸肿的大脸怼在温宿眼前。

温宿拍拍他肩膀,“不好意思,他精神力紊乱,等回去你们的医药费和误工费我全包。”

顾不上众人的阿谀奉承,温宿扒开草丛,一眼看到正背靠大树坐着的裴忱。

头颅低垂,乌黑额发耷拉着,看不清他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裴忱!”温宿小跑过去。

听到温宿声音,裴忱缓缓抬起头,显然被精神力折磨的受不了,眼球布满红血丝。

精神气也没了。

“宿宿……”裴忱眼底闪烁微光,仿佛看见主心骨,立即张开手臂。

温宿扑进裴忱怀里,在裴忱上身摸索:“有没有受伤?还有哪里疼?”

“只有头疼……宝宝我头快裂开了……”裴忱表情痛苦,像只受重伤的大狮子,脸颊埋在温宿颈窝,呼吸粗重急促。

温宿温声安抚他,“很快就不疼了,我先给你梳理一部分,然后我们回去,这次来的太急,我没有带抑制剂。”

他俩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东西。

上一批放在腕表空间的抑制剂,早就因为过期被丢掉了。

裴忱嗯一声,紧紧拥着温宿,不断闻他的气味,双手探入衣摆摸到了腰间细腻的皮肤才勉强安静下来。

“不疼了,不疼了……”温宿轻声哄他,雪白菌丝化作精神触手,缓缓探入裴忱精神世界。

数不清的精神结正在被一个一个解开。

温宿被抱的喘气艰难,却还是低头亲亲裴忱太阳穴,转移他注意力,“你被拉入什么幻境了?”

“看到你……浑身是血……”裴忱声线颤抖,抱的更紧了。

温宿梳理一半,准备等出去了继续梳理,如果现在全部梳理,那么有极大的可能会陷入结合热。

“是假的,我现在好好的。”

温宿费力扶起裴忱,带他走出草丛,喊来其他人帮忙,还要哄着裴忱忍下打人的念头。

裴忱只想要温宿碰。

但温宿的小身板架着他,估计还没出去,就要倒下。

裴忱只能勉强控制自己。

回去路上那伽十分暴躁。

偷袭的囚兽被它咬死。

路过的囚兽不放过,但凡路边敢看热闹的,也别想跑。

等到坐上回程列车,温宿心稍稍落回肚子里,慢慢梳理裴忱剩下的精神结。

回到南部海峡,坚持到走出列车站,温宿说要买抑制剂,却被裴忱带进酒店。

裴忱撑着精神拿出身份证开房,顺便出示电子版结婚证,打消前台的怀疑。

温宿原本想拜托前台帮忙买抑制剂,可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裴忱带入电梯。

“等等……房间里会有那个吗?”

温宿目光从裴忱身上收回,脸颊唰地一下红透。

裴忱如同一只即将暴走的野兽,把温宿逼进电梯角落,带有枪茧的指腹摩挲他白嫩却不经碰的脸颊。

“有也不合适。”裴忱气息沉得厉害。

“叮咚!”

电梯门应声而开。

温宿后背发凉,生出逃跑的冲动。

可惜力量悬殊太大,走廊没有人,温宿被裴忱扛上肩。

裴忱三步并作两步,很快找到房间,关上门把温宿摁在墙上亲。

温宿晕头转向,整个人快要被揉碎了,含着泣音呜咽,感觉到裴忱动作忽顿,旋即气势变得更加霸道强势。

裴忱横抱起温宿,大步流星走向床边,把他放在床上,正要俯身压过去,却被温宿推开一些。

“等等……这样可能会……”温宿胳膊支撑起绵软的上半身,眸中浮现少许失落,“你不是不想,等我去药店买……”

裴忱倏地捧上温宿脸颊,下半句话全部被急切的吻堵了回去。

温宿支撑不了他身体重量,倒进柔软的被褥中,搁在枕边的指节被迫分开,随后粗砺的手指穿插而入,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