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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怡歆抱着盒子坐在马车中,脑中越是混乱一片,一时是前世别院的惨状,耳边尽是熟悉之人的惨叫。

一时却又是奇珍阁里那个腼腆柔弱的少女。

她恨她!

更恨她的兄长!

但是换个角度,她又同情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郁怡歆觉得这句话实在是太对了。

吴茹身为封修然的妻子,她该把他拢在身边才是,这样他就不会在外面拈花惹草,她也不会沦为他的外室。

她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却来怪一个被阴谋诡计算计了的弱女子,难不成她以为没了她郁怡歆,就不可能有个张怡歆、李怡歆吗?

那个吴泰更是不可理喻。

觉得妹夫对不起自己妹妹,那你倒是去教训妹夫去啊,把他的腿脚打断!让他只能待在自己妹妹身边不好吗?

结果这人是真狠啊,得了机会就想灭人满门!可见她是有多恨郁怡歆。

前世仇怨如海深,今生报复勿嫌狠!

郁怡歆就是这样的人。

她心存善念,但并非不会为恶。

当她被血脉亲人算计到对他们失去最后一点留恋之后,她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能够牵动她的情绪,让她可以相信的人,也仅仅是前世那几个为她赴死的人。

“吁!”

马车外,于武忽然一勒马缰,马儿嘶鸣一声,四蹄乱踩,往旁边让了少许才停下。

就这么一番动静,里面正在走神的郁怡歆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呯!”的一声一头撞在了车厢上。

“咝~~~”

郁怡歆疼的直抽冷气,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她伸手揉了揉脑袋,又看了看怀里的盒子,还好盒子没掉,不然磕坏了里面的东西,她明天的寿礼就又要另外再准备了。

“怎么回事儿?”

郁怡歆有些恼火,掀起门帘往外看去。

她不是恼火于武马车没赶好,因为她知道于武一定会很认真的赶车。

所以,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事件,才会让马儿受惊,让她受了伤。

她是恼火这是个“意外事件”,而往往,意外事件代表着麻烦。

“公子,是个书生。他好像病了,刚才在路过咱们的马车时,突然倒了下来。”

于武此时已经将马儿安抚住了,也看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儿,听到郁怡歆询问,便回答道。

“书生?”

郁怡歆微微皱眉。

如果说是个老头老太太,她或许还会怀疑会不会是碰瓷,毕竟有些老人为了点钱,是连自己的命都不珍惜的。

可若说是书生,那就不大可能是碰瓷了,因为书生们要脸!

他们的名声有时候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哪怕是品性再坏的书生,不是为了极大的利益,也是不肯让自己的名声沾上一点污名的。

她从车里钻了出来,伸长脖子看了看,果然就在车轮旁边,躺着一个衣服洗的发白的年轻书生。

只见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闭,额头上还有一层细细的冷汗,因为尘土飞扬,沾染在了那张还算英俊的脸上,倒是显出了十分的脆弱来。

“他应该是病了,于武你下去看看,实在不行,就把他送去医馆。”

“是,公子。”

于武答应了一声,从车上跳了下去。

谁知那书生却缓缓睁开了双眼,他努力地翻了个身,似乎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但是他现在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费了半天劲儿,也只是勉强撑起了上半身。

于武实在有些看不过去,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一条胳膊,轻轻一拎,那书生就像一只小鸡仔一样被提了起来。

书生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拱了拱手向于武道谢。

然后他扭头看向车上那个探出半个身子的小公子,深深一揖。

“小生赵青华,因体力不支,不小心惊着了贵府的马车,还望公子见谅。”

“你也并不是故意的,我还不至于怪罪一个病人……等等,你说你叫赵青华?”

是那个赵青华吗?

郁怡歆忽然有些激动。

前世,那位赵青华赵大人,可是一位传奇人物啊。

此人才华横溢,性格坚毅,因其出身贫寒,懂实务,擅民生,很受皇帝喜爱,其升官速度,简直惊掉了一众大臣们的下巴。

因为别人都是一级一级的升,他是两级甚至三级的跳着升!

只要是皇帝觉得他能在那个位置上做好,哪怕他资历不够、官位达不到要求,皇帝也会想出理由来给他升官。

问题是,事后人家赵青华还真就没有辜负皇帝的信任,无论是交待给他的什么差事,他都能办的妥妥当当,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说不出话来。

后来,三皇子微生永修登临皇位,对这位赵大人也依然信重。

因为他是一位做实事的能臣!

也是一位不投机、不站队、不参与政治斗争的纯臣。

这样的臣子不会成为皇帝的心腹,但却永远会把皇帝交待给他的差事办得妥当。

据说,这位赵大人当年参加春闱的时候有点发挥失常,所以只考了个二甲第一名。

虽说传胪也已经是很了不得的好成绩了,但是很多人却认为他要是没有发挥失常,一定会是当年那科的状元。

这话郁怡歆也不知道真假,但是赵青华这个人的名声她还是听说过的。

因为偶尔封修然也会跟她感叹,像赵青华这样的人,朝中真的不多。

想到眼前这个病书生很有可能就是前世那个赵青华,郁怡歆顿时有些激动起来。

她见赵青华在听到自己的话后愣了愣,便又问道:“兖州那个赵青华?”

这回赵青华终于反应了过来,原来对方是真的听说过他的名字。

“正是小生。没想到区区薄名,居然也传到了公子耳中。”

他虽然看出来了郁怡歆的年纪很小,但是对方的身份却可能不低,所以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很低。

倒也不至于奴颜卑膝,只是他不是那种不通人情世故的书呆子,自然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做出什么应对。

自己惊着了人家的马车,人家不但不怪他,还好心想要送他去就医,面对这样的人,他又怎么会像某此专爱在贵人面前故意做出一副清高模样装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