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这次有孕谨慎了许多,再加上她不再信任安陵容,皇后的计策也只能铩羽而归。
“你啊,还是不够谨慎,这么早就让甄嬛失了对你的信任”,皇后恨铁不成钢地说。
安陵容忙蹲身请罪,“是嫔妾不中用,请娘娘息怒”。
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皇后叹了口气,“罢了,你近日先别去碎玉轩了,去御花园多走走,亮亮嗓子,都这么些时日了,皇上也该召幸后宫了,剪秋,去把那两件新做的衣服,给悦贵人拿过来”。
“是”,很快剪秋就捧着衣服过来了,“悦贵人,这是娘娘特意交代按你的身形裁的衣服,你穿上定是好看的”。
安陵容立马谢恩,“嫔妾谢皇后娘娘赏赐,必为娘娘鞍前马后,唯命是从”,安陵容知道自己对皇后不过是个还用得上的工具,但有用总比老死后宫强得多。
“起来吧,本宫知道,你最是乖巧不过”,皇后温和地说。
从景仁宫回去后,次日,安陵容就换上了新衣服,特意在皇上去碎玉轩的必经之路上,唱起了曲子。
一曲又一曲,流珠听到了,愤愤地跑进屋子里,“小主,悦贵人她也太过分了,这不是明摆着要来截小主您的恩宠吗”。
甄嬛微微一笑,“流珠,腿长在皇上身上,皇上要来,她是留不住的,皇上要走,我也是留不住的”。
“你倒是好性,只是我们同陵容是一起进宫的,谁想到会变成这样,为了恩宠,算计来,算计去,真是世事难料,人心宜变啊”。沈眉庄有些感慨地说。
安陵容表示,是是是,你清高,你了不起,那你们别要皇上的恩宠呀,用恩宠砸死我吧,真是好日子过得多,一点不知道穷苦人家的艰难。
到底还是让安陵容成功了,甄嬛听着小允子的禀报,也只是微微一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他不来,她更自在。
只是允礼,他,好久不来了,不知道是被什么事绊住了吗,甄嬛抬头,看着窗外的月亮,叹了口气。
果郡王本答应了浣碧,给她一个侧福晋的位份,只是到底浣碧出身不好,这侧福晋之位怕是要费些波折,又想到宫里还大着肚子的甄嬛,到底是先把事情搁置了,只是少不得要好好安抚浣碧了。
皇上在料理了年羹尧之后,就开始着手对付隆科多了,之前有年羹尧挡着,皇帝还需要隆科多制衡,现在年羹尧没了,隆科多也越发嚣张,对于这个绿了自己皇阿玛的男人,哪怕是名义上的舅舅,也留他不得。
知子莫若母,太后知晓他的心意,便一再暗示皇上放过隆科多,可正好弄巧成拙,反倒激怒了皇上,加速了隆科多的倒台。
太后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亲手送走了自己的老相好,只能说他们爱新觉罗家族是有些绿帽子在身上的。
隆科多咽气后,太后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她入宫本就是隆科多的算计,为了他们佟佳氏的荣耀,若不是他姐姐无子,他也不会扶持胤禛,年少时候的情谊到底比不过家族荣辱,太后站直了身子,“你断送我一生,我也该送你一程,隆科多,下辈子,我们不要再遇见了”,太后转身,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滑落到地砖上,沁入了冰凉的地砖上。
隆科多嘴角流出的黑血顺着桌子一滴一滴地落下,太后在关门前,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披上了斗篷,离开了。
皇上在远处看着太后离开,面色阴沉,“处理干净”。
“是”,夏刈的身影和夜色融为一体,渐渐消失了。
太后回宫后,大病一场,病号好,第一件事就是晋了悉心照料自己的沈眉庄为惠嫔,如今碎玉轩两个嫔位坐镇,更是让皇后头疼,她也按捺不住了,必须立刻马上就要采取行动。
这天夜里,文鸢眼看皇后的人把一个盒子藏到了永寿宫的墙根下,翻了个白眼,人一走,就让墨染把东西还还回去了,她可不是吃亏的人,而且她还给皇后找了个好位置,不远也不近,就放在皇后寝殿的房梁之上。
墨染回来后,文鸢气呼呼地竖起双臂挡在胸前,让她算计自己,反弹,反弹,反弹!
这日,甄嬛午睡醒后,本是按照惯例,稍微走动走动,却突然发觉肚子疼,崔槿汐扶着她坐下,着急地说,“小允子,快,去请温太医”。
一阵兵荒马乱后,甄嬛捂着肚子,好在是有惊无险,为了保护孩子,无论是吃的还是用的,她都已经让人检查过,怎么还会出现问题呢。
甄嬛让人把她近日吃的用的穿的,统统都拿了过来,让温实初一一检查,竟然在衣服和碗筷上都发现了微量的药物残留。
这些药材单独使用都是无毒且滋补,可若是合到一起,那便是矫枉过正,太过滋补,反而有毒,更是有活血化瘀,有孕之人那是万万沾染不得的。
温实初说完后,心里还忍不住地想这个方子,这般巧妙的搭配,环环相扣,到底是宫中人才辈出啊。
甄嬛苍白着脸,蹙着眉头,年世兰和曹琴默已经死了,她在这宫中没有死敌了,到底是谁会下如此黑手。
齐妃,不可能,她没有那个脑子,端妃和敬嫔又一向与自己交好,陵容倒是用香的好手,可是她没有那个人脉去做如此精巧的安排。
甄嬛在心里一一盘算着,最后,她猛地一拍床榻,看着温实初说,“璟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