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新郑城墙上。
大将宁滕,率一众将领,屹立城头,目光所及之处,秦军如蚁附膻,密密麻麻,令人心生寒意,众人面面相觑,皆是心惊胆战。
宁滕沉声道:“诸位将军,且看那城外秦军,你们认为我们能守住这座城池吗?”
众将领闻言,纷纷摇头,心中皆无胜算,韩国与秦国交战,屡战屡败,此番又该如何应对?
副将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
“将军此言何意?”
宁滕叹息道:“因为,本将不愿再打这种毫无胜算的仗,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副将闻言,怒不可遏,拔剑直指宁滕:
“宁将军,王上与丞相如此信任你。
你竟敢生出投敌之心?”
言罢,几个军士迅速上前。
将宁滕团团围住。
宁滕却面不改色,淡然问道:
“你还不现身吗?”
副将环顾四周,茫然问道:“谁?”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剑光划破长空,几个军士与副将瞬间毙命。
只见一人,面色苍白,白发如雪,唇色血红,腰封洁白,红黑相间的外套,简约而妖艳的头冠,邪魅狂狷之气,尽显无遗。
他手持红白双剑,立于宁滕身旁。
宁滕轻笑一声:
“答应你的,本将已经做到了。”
血衣侯白亦非微微点头,赞许道:
“明智的选择。”
宁滕一脸困惑:“你为何要选择帮助秦国?”
白亦非冷冷回道:“因为,我要报复韩国。”
宁滕转眼望去,只见白亦非身后又站着一人,身形婀娜,似是女子。
他好奇地问道:“此人是何人?”
白亦非目光如炬:“这不是你该问的。
赶紧下令投降,大开城门,放秦军入城。”
宁滕无奈,立刻下令:
“好,打开城门,出城投降。”
众将领闻言,纷纷下城投降,其实韩国将士们早就想投降了,只是没有一个领头人,见宁滕带头,韩国将士立刻飞奔而下,大开城门。
待众人投降后,宁滕低声对白亦非道:
“你别忘了,曾经答应我的。”
白亦非冷笑道:
“放心,好处自然不会少你的。”
待宁滕也走下城楼,白妍轻声说道:
“这个宁滕倒是聪明,昨日便做了两手准备,安排了众多弓弩手,若非秦军确有灭韩之心。
恐怕此时,他不会听从你的。”
白亦非闻言,微微一笑:
“人心难测,皆是向利而行,很正常。
只是我没想到,你会离开雪衣堡。”
白妍淡淡回道:
“待在堡中久了,也想出来透透气。”
西门*金水桥。
一队如狼似虎的秦兵浩浩荡荡地涌入城门。
迅速掌控了局势,城门在他们的掌控之下坚如磐石,韩国的将士们,无奈地被剥夺了武器,他们躬身拱手,整齐划一地向内史腾行礼。
齐声高呼:“参见将军!”
内史腾端坐在马上,目光如炬,直视着韩国将领宁滕,缓缓开口:“宁将军,本将原打算以铁血手段攻城,为何你却轻易投降?”
宁滕闻言,连忙答道:“回禀将军,我韩国与秦国本就渊源深厚,前几日,秦国长公子殿下派遣使者前来,命我临阵倒戈。
我立即应允,才有今日之举。”
内史腾闻言,好奇地问道:“那位使者何在?”
一旁的血衣侯白亦非,面容冷峻,淡然说道:“正是在下。”
内史腾微微点头,继续问道:
“你可是长公子扶苏的人?”
白亦非轻轻颔首。
内史腾微微一笑,说道:
“好,本将自会派人向长公子求证,若真如你们所言,你们便是立下大功之人。”
言罢,他果断下令:“全军出发,将城内所有官员及其家眷,全部押解至王宫。”
副将正欲领命而去。
内史腾却又突然补充道:“但切记,不得伤害韩国丞相张开地及其家人。”
随后,内史腾的目光再次落在宁滕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宁将军,走吧,随本将一同前往韩国王宫,看看那韩王安此刻正在做些什么。”
宁滕闻言,连忙点头,恭恭敬敬地答道:
“好……好好,末将愿为将军前驱。”
新郑*王宫。
此刻的新郑,正被秦军铁蹄围困,整个韩国仿佛置身于狂风骤雨之中,内忧外患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将这座孤城紧紧缠绕。
王宫之内,晨光初破晓,金黄色的阳光如细丝般穿透云层,洒落在空旷的大殿之上,却难以驱散韩王安心中那挥之不去的阴霾。
这一日,韩王安早早起身,身着华贵的王服,那金线绣制的图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掩不住他眉宇间的沉重与忧虑。
他缓缓步入大殿,步伐中带着几分期待,期待着朝臣们的到来,期待着他们能为国分忧,共商破敌之策。
然而,当他的目光掠过空旷的大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
偌大的宫殿内,竟空无一人,连一名大臣的影子也不见,韩王安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仿佛希望这只是个错觉。
他微微侧头,似乎在寻找那一丝可能存在的希望,哪怕是一个迟到的身影,也能让他心中的失落得到片刻的慰藉。
但回应他的,只有空旷大殿中回荡的脚步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怎么会这样?”
韩王安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愤怒与失望,回想起往昔,朝臣们争相进谏,殿内热闹非凡的景象,如今却如同梦幻泡影,一去不复返。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不多时,只见丞相张开地缓缓步入大殿。
韩王安瞪大了双眼,急切地问道:
“张开地,外面的局势究竟如何了?
秦军是否已经撤退?”
丞相张开地先是毕恭毕敬地向韩王安行了一礼,随后沉重地说道:“大王。
这恐怕是臣最后一次向您行礼了。”
韩王安心中一紧,连忙追问:“此言何意?”
张开地叹息道:“秦军如洪水猛兽般汹涌而来,我军的士气早已荡然无存。
无人敢于迎战,败局已定。”
韩王安仍不死心,又问:
“那赵、魏两国的援军呢?
他们要多久能赶到?”
张开地无奈地摇了摇头:
“若他们能到,或许早已抵达。
尤其是魏国,距离我们并不遥远,只需穿过榆关便能抵达新郑,可至今仍无半点音讯。”
韩王安仍抱有一丝希望:“不是还有宁滕吗?
我已将韩国城中的十几万大军交予他指挥,难道他还无法抵挡秦军的进攻?”
张开地回答道:
“宁滕将军已经投降,放秦军入了城。
这也不能全怪他,即便他不打开城门,以目前韩军的士气,恐怕也难以坚守。”
韩王安闻言,如遭雷击,瘫坐在王位上,喃喃自语:“那孤岂不是要成为亡国之君了吗?”
张开地见状,安慰道:“大王,新郑城内并未发现太子的身影,或许他已经逃离了这里,这是我们唯一值得庆幸的消息。”
然而,韩王安仿佛没有听见张开地的话,他的眼神变得呆滞,口中不断重复着自己即将成为亡国之君的残酷事实。